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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亚当·查波尔用两只手指轻轻地挑开那个镶着花边的窗帘,从他的房间里低头观察着旺多姆广场周围的情况。

很多车辆沿着顺时针的方向在广场的周围转动,有送客来的,也有载货走的。此外还有很多背着包拿着照相机的观光客在广场的四周到处游荡。围着这个广场到处都是一家挨一家的商店,各色人等进出其间。

拿着一个双筒望远镜,查波尔继续地站在楼上向下边打量着。很快地他看到了卡米奈·桑提尼正在一家精品店的门前闲逛着。只见他肩上背着一个帆布包,脖子上吊着一台照相机,一身便服,短裤下露出一片苍白的肌肉,脚上是一双平底的篮球鞋,这副装束一看就像是个来自美国的游客。雷·戈麦斯站在离桑提尼一百码左右的自动取钱机前,跟着那些取款的人一点点地向前挪动着。比起桑提尼来,戈麦斯的穿着略显保守一些,他上穿了一件运动衣,下边套了一条宽松的休闲裤。

查波尔的眼睛一直随着望远镜不断的移动而上下左右地观察着,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也在不断地分析和判断着种种看到的情况。到底谁是来这里取钱的人呢?是那个穿着印花衣服的金发女郞?那个已经拿到了客人给的车钱但仍迟迟呆在那里不走的出租车司机?还是那个手里拿着个手机一直在那里说个不停商人打扮的家伙?查波尔无法断定什么人会来到这里将那笔从遥远的东方转过来的巨款取走。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楼下的许多商店都是开在那些十七世纪拱形建筑的房子里,而他们的目标____皇家珠宝店是不是只有一个进出口呢?

嘴里叼了一根香烟的法国人勒克莱尔坐在离查波尔不远的一块地毯上,一直在仔细地拆卸着一根光滑的来福步枪。

抬头看了看查波尔后,法国人问道:“你熟悉这种FR-F2的枪吗?七点六二毫米,半自动式。”

“当然。”查波尔撒谎道:“这是一种好枪,真正的武器。”他看着法国人调整着枪械,来回拉动着枪栓。

法国人一边将枪贴在脸上歪着头仔细地查看着枪管,一边问:“你用什么枪呢?”

“我?”

“对,你。”勒克莱尔将来福枪平放在了自己的膝盖后问道。

查波尔眨了眨眼睛,思考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枪械从来没有给查波尔带来任何快乐。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用过的那只枪体冰冷、板机弯曲的手枪。在美国乔治亚州的一个联邦法律工作培训中心里,查波尔曾经参加过一个射击课的训练,结果非常糟,在实弹测验时,有两发子弹根本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一直认为让他们这种专业财会人员去进行武器方面的测试是不合理的。他坚持说,在财务的世界中,最终决定胜负的不是那些枪支和子弹,而是你能否熟练地利用财务知识与原则,去判断与分析那些财务数据,最终去惩罚那些破坏人类经济制度的人。查波尔有种认识,那就是不到必须用枪的时候你是不应该去碰它们的。因此在这个行动小组里,他是惟一不带枪的人。

“我想我最好的武器是以最高的平均成绩获得了工商管理硕士的学位,”查波尔向勒克莱尔解释说:“我还拥有其他比较厉害的武器,比如我同时还获得了美国注册会计师的资格以及通过了让所有美国金融从业者听起来都有点畏惧的美国金融投资管理师的资格考试。对了,我还拥有目前在很多教育机构比较流行的美国公共会计的硕士学位。这些武器在很多场合下都是极有杀伤力的。”

勒克莱尔举起他的那只来福枪对着窗台上的一个假想目标瞄了瞄,嘴里说道:“你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查波尔将勒克莱尔举着的枪管按下,说道:“我们想要他活着,勒克莱尔先生,他死了我们还怎么进一步采取行动呢?你之所以在这里只是为了应付紧急情况。”

“呯。”勒克莱尔对着查波尔一边扣动了假想的步枪板机一边在嘴里发出了枪响的声音,然后他笑着对查波尔说:“看,我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行了,别瞎闹了。”

说完查波尔走回套间里边的房间,只见行动小组的技术专家科克正在一张台子上拆腾着他的那些设备和仪器。从一个大约六英寸乘六英寸大小的监视器屏幕上可以看到他们正在监视的那家皇家珠宝店门口的情况,另有两个视频监视器将广场东西两个方向的情况也尽收眼底。

“到目前为止一切还行。”科克说道:“传输器正常,互联网联接设备工作状况也很好,开展行动绝对没有问题。”

科克负责的三台监视器可以将视频信号直接传输到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外国恐怖者资产监控中心。而他所说的互联网联接设备是指一种美国电子身份鉴定公司最新生产的尖端技术,依靠这种计算机生物软件技术,使用者可以对获取的信号在五十三个类人物特征的基础上迅速地进行数字化技术的分析处理,同时使用者还可以迅速地与美国联邦调查局那容量巨大的数据库进行对接,这个数据库里有几千张的恐怖主义嫌疑人和知名犯罪者的相片和画像。

“我们把信号录在磁带上吗?”查波尔问道。

“不,留在光盘上。”科克回答说。

“录制信号时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技术。”查波尔将一个工作耳机戴在头上:“你在那里吗,巴布提斯特?”说着他将一个微型话筒移到了自己的嘴边。

“是的,我正在干活呢。”巴布提斯特现在是这家饭店的临时门僮,穿着一件印有瑞兹饭店蓝色标记的漂亮工作服,他时而为客人拉门,时而帮助他们提行李,并对所有往来经过的人鞠躬微笑。“哈,我可真没有少挣小费,如果咱们的人今天下午都没活的话,晚上我就可以在马克西姆餐厅里请你们吃上一顿法国大餐了。”

“如果取钱的人不来的话,你就等着掏钱吧。”可就在查波尔的玩笑还没有讲完的时,他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一听就是自己的老板哈尔希的声音:“亚当,我们刚刚截获了第二个有关资金的信号,声音不是非常清楚,但我们相信电话是奥玛尔打给你们那边一个人的,因为从电话的区号上可以断定接电话的人在巴黎。看来事情还在向下进展,你的人怎么样?”

“没有问题。”查波尔回答。

“那好,就看你们的了。”哈尔希在美国那边鼓励道。

两年前,亚当·查波尔第一次听说哈瓦拉这个词。随着对这种地下金融活动研究越深,他对这种金融工具的效率和方式认识也就越深刻。据有关人员统计,目前这种地下的金融流通系统每年的营业额大约为五百多亿美元。中国人管这种钱叫“飞钱”,然而事实上这种钱并不是真正地四处流通。举例来讲,如果一个纽约的人今天想要一个在印度新德里的人给他汇来五百美元的话,明天他就可以在纽约的一个指定的哈瓦拉那里将钱取出来了。双方如何将之间的账做平呢?运作哈瓦拉的人通常以黄金作为结算物。在这种资金流动的操作中,没有任何一方用纸将款项记录下来,之间没有账单,没有收据。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出现账务纠纷时,哈瓦拉的操作者们通常是凭着他们员工的记忆来核对账务并寻求和解。

哈瓦拉主要的优势就是使现金从一个人转到另外一个人变得相当简单方便,再有就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有效地避开各方面的税收。卖货人可以以低于商品发票的价格将货卖给进口商,之后卖货人从哈瓦拉那里收回中间的差价。由于政府对黄金的进出口实行严格的限制,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晚些时候开始,哈瓦拉的流通渠道开始出现在东南亚的一些国家里。当黄金走私者创立了这种结算方式之后,很快地其他犯罪行业也开始使用起哈瓦拉来,这些行业主要包括贩毒、洗钱以及最近越来越猖獗的全球恐怖主义活动。

“单身汉一号进入了目标。”卡米奈·桑提尼从他正站在的另一个时装精品店里发出了信号:“男性,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深蓝色运动上衣,十号的宽松裤,等一下,让我看看他的衬衣。可能是个意大利人。绝对是地中海一带的,热衷于晚餐、跳舞和在月光的海滩上散步。下手吗,克莱斯金?等一下,罗密欧先生正在把他的鼻子贴在窗户上看。”

桑提尼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他总是爱给周围的人起外号。和查波尔一起讨论财务问题不久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克莱斯金。因为有个著名的心灵主义者叫这名字。当时他们一直在讨论那个黎巴嫩商人公司的资产负债表。桑提尼认为这个家伙将他税前收入的百分之十以现金的形式给了那些黑社会的人。查波尔解释说,那可能是一个会计上的问题,这个人将这笔钱以慈善事业为名捐了出去,但在账面上并没有注销,一年三十万美元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但真实的数目可能还不止这些。通过阅读财务上的资产负债表你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透视企业管理者的灵魂。通过资产与负债的变化,熟悉财务的人可以很快地了解到很多重要的情况,比如管理者有没有虚报支出,少报收入或者提前预支工资等。看得出,查波尔不是个心灵主义者,只是他极善于通过数字把握人的心理罢了。

“好,我们看到这个人了。”查波尔轻轻地碰了一下科克说:“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人画面调整得清楚一点。”

镜头很快地推近那个目标,只见他的整个头部充满了监视器的画面:黑色的头发理得很短,粉色的衬衣。

转过脸来,查波尔心里期望道,让我们看看你的脸。

年轻人的头转过来一次,但只有短短的一秒钟,他的脸又一次地贴到了窗户的玻璃上。

“他刚才转来脸来的画面能处理清楚吗?”查波尔问。

“对不起。”科克说:“可能还需要一个比较正面的画面。”

“听清楚了,”查波尔向桑提尼和戈麦斯发出命令道:“卡米奈,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分别呆两分钟;雷,顺着那条排水沟移动二十码。”

“是,克莱斯金。”桑提尼说:“你是对的,很快你就会离开你的那张桌子然后和我们在一块儿了。”

“我怀疑。”查波尔说道,不过有个想法第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桑提尼移动到下一家商店前,他的眼睛紧盯着他面前的窗户。戈麦斯先是看了看手表,有些不高兴地摇了摇头,然后向那家珠宝店移了过去。两个人很快地汇入了广场的人群中。

勒克莱尔将他的来福枪架在了窗台上,然后拉开了窗帘,然后像一只猫一样地蹲在地上,他的脸贴到了枪托上。

科克盯着监视器的屏幕说:“要不就是店里的东西价格太高,要不就是他又想起自己的女朋友了。行了,伙计,快点决定,进去还是离开?”

罗密欧最后离开了窗户,沿着街道走开了。

“假警报解除。”桑提尼说。

“耐心点。”巴布提斯特说。

“妈的。”查波尔骂道。

“十字军!十字军!”

愤怒的人群围在莎拉·邱吉尔的身边,他们的疯狂地喊叫着,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伊斯兰信徒们对于那些曾经在历史上与他们进行过宗教战争的西方人是极为仇恨的,他们认为不论西方的平民还是军人都是些对穆斯林极为不尊重的异教徒,每当他们遇到来自西方人时,他们都会用一种极为憎恨的口气叫他们为十字军。此刻在这些伊斯兰信徒的眼里,莎拉就是一个来自西方的魔鬼,于是包围在她身边的喊声越来越响,情绪也越来越愤怒。刚才那些驻足围观的人,此刻正在变成一群失去理性的暴徒。

“十字军!十字军!”

这是在中世纪吗?被人群包围着的莎拉无奈地想到,这些疯狂的人只要听到那个伊斯兰教士宣布自己为异教徒之后,他们一定会当众烧死自己的。天主啊,救救我吧。

不,她在内心纠正着自己,这里是巴基斯坦,这是一个伊斯兰国家,伊斯兰的刑罚不是将异教徒烧死,而是用石头将他们砸死,然后把他们的四肢剁下,再践踏他们的尸体。

是的,当时总部将氰化物交给自己,就是担心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们知道一旦西方的特工落入了这些狂热的穆斯林手中其情景会是多么的可怕。

随着周围人的踢打,莎拉跌倒在地上。她的脸被人打了一下,脸上的墨镜也找不到了。接下来她视线模糊,嘴里出血,心跳头晕。尽管带着一身的擦伤和扭伤,她依然试图站起身来。

上帝呀,让他们停下来吧。

“总部,我这里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在混乱中莎拉对着呼叫器发出求救声:“你们说的增援人员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呀?!”

然而她发现那个微型麦克风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耳朵里的那个小型接受器也不能工作了,只是慌乱中她发现腰上绑的那个发射器还在,她按了一下重新设定键,然而什么反应也没有。一定是刚才赛义德把自己推倒在地时给搞坏了。

一切都糟透了,莎拉在绝望中想着,天晓得那一队什么增援人员什么时候赶到,五分钟还是五十分钟。别幻想了,那些所谓全天候多功能的汽车在这个拥挤的市场里穿越将是多么困难呀。

“十字军!十字军!”

看看这些人的眼睛,都在往外喷着火呀。莎拉向四周看了一下,那些人脸上都是一种狂热的神情。罩在头上和身上的这套服装实在太热了,她觉得闷,她要呼吸新鲜空气。

于是她用左手抓住衣服的上边,用力一扯,连同脸前的那个面纱一同扔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手枪。她持枪的姿势就像当时教练教的那样,一手托枪,另一只手扣住了枪的板机。

你必须拦住他。莎拉的耳朵里响起了最高指挥官格伦丹宁曾经发出过的命令。

“以美国的名义,”莎拉大喊道:“以巴基斯坦政府的名义,我现在就你们阴谋参与恐怖活动逮捕你们!”

阿布·赛义德用手里的自动步枪指着莎拉,然后用枪口撞了她一下:“你逮捕我们?我怎么觉得刚好相反呀。”

接下来,一个戴着棕色头巾的神职人员开始大声地叫了起来,受到他的煽动,莎拉四周的那些人也都一个个地兴奋了起来。他们喊叫着,听起来像是一首歌颂死亡的灵歌。在喊声中莎拉渐渐地失去了恐惧,她变得越来越镇静了。看着那只指着自己的胸口的枪,她开始默默地数着数,那将是自己走向死亡的最后时间。

“我能下掉你的枪吗?”就在莎拉数到基督教都很忌讳的十三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标准的伦敦口音,那是从赛义德的嘴里发出的。之后,面前的这个男人以一种非常绅士动作从她的手里拿走了手枪。

莎拉没有抵抗。她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抠动板机呢?为什么没有在最后一刻里将面前的这个人杀死呢?这些人怕死吗?自己开完枪的话,这些人会不会将自己切着肉丝?

拦住他。命令又一次地在耳边响起。

自己试过了。该死!

赛义德将手里的枪换成了一把尖刀,他脸上带着一种蒙娜丽莎似的微笑慢慢地靠近了莎拉。

在这一刻里,莎拉两眼紧闭,两手下垂,她的嘴里轻轻地祷告着:“主啊……我的灵魂交在你的手里……请你原谅我的罪恶吧。”

莎拉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她的舌头一边在嘴里找着那颗装有氰化物的胶囊。很快地舌头碰到了那个东西,它正呆在自己口腔的后臼齿边。是的,应该为自己的勇敢而祝贺,比起被眼前这个魔鬼用刀慢慢地杀死自己,这可能是最简单痛苦最少的一种方法了。

赛义德正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可非常奇怪的是,她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她只是感到热,从地下升起的热,使自己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梦境中的恍惚。那个逼近自己的刀锋闪着寒光。她看见了赛义德的眼睛,那双眼睛相当的年轻。

她咬下了嘴里那个胶囊。

突然,一大块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接着她发现眼前的赛义德不见了。再一看,发现赛义德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大睁着,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胳膊,那只刚才还拿着刀的手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残缺的骨头和正在流着鲜血的肉。随着一声尖叫,她看到那些打中赛义德手臂的枪弹又打倒了其他的人。

嗒嗒嗒嗒。空中划过清脆的枪声。

那是机关枪的声音,震耳欲聋。

随后,莎拉听到一个手提扩音器里传来的乌尔都语命令声:“马上离开这里,否则都把你们抓起来!”

随着一辆美式道奇牌吉普车冲过来,刚才还围在这里的人四下里逃散了。车上的那些士兵举起手中的机关枪对着天空又是一阵猛扫。侧眼看去,只见那些士兵面带嗜血之情,个个兴奋之极,从他们枪膛里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

莎拉在同一刻里连忙低头弯腰将那个几乎被咬破的氰化物胶囊从嘴里吐了出去。太险了,一旦胶囊被咬破的话,自己绝对难逃一死。呵,是上帝伸手救了自己,她在心中感慨道。

一个士兵来到了莎拉的身边。不过在她看来,这个士兵和刚才侮辱她的那些衣着肮脏,胡须浓密,皮肤棕黑的巴基斯坦人竟是一样的。也许仍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之中,她有点害怕那些士兵接触自己,但她再一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长着欧美人的蓝眼睛。

“来,把这个人给放到车上去吧。”那个美国士兵说道:“看来我们还是在其他两个小队来到这里之前先赶到了。他们已经没机会通过驱散暴徒来表现他们的勇气了。”

在莎拉看来,暴徒们已经被驱散了,因为她看到刚才聚在这里的人早已四散逃走了。看来刚才的枪声、子弹以及仍在市场上空回荡着的手提扩音器声音确实起了作用。

周围只剩下一辆拉满了影碟机和录像机的驴车从店旁匆匆地经过。

赛义德痛苦地躺在地上,看着自己那受伤的胳膊,他的喉咙里不时地发出极度痛苦和绝望的声音,时而呻吟,时而哀嚎。

莎拉跪在赛义德的身边,问道:“你把钱转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的手,”赛义德仍在惨叫着:“我的手去哪里了?”

“能不能给我找一个止血带?”莎拉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然后她检查了一下赛义德身旁的东西,一包类似于笨丙胺的药物,一块美金和一部手机。就在莎拉伸手拿过手机时,两个士兵反拧着巴提亚从他的店里出来。

“没有找到钱。”一个士兵说:“钱不知道给藏在什么地方了。”

莎拉站起身,来到了黄金珠宝店里,只见一个保安横躺在门边,刚才那个竭力劝自己买首饰的店员也死在了柜台前。“看来……”

莎拉的话还没有说完,赛义德开始用他的腿脚蹭着地面向前爬着。刚才他就是用其中的一只脚猛踢莎拉的肚子并把她搞得满身灰土的。

“嘿。”一个美国大兵用他的枪截了一下爬在地上的赛义德:“你要干什么?”

“别这样。”莎拉对着士兵说:“我们还需要他的口供呢。”

但已经太晚了,只见赛义德一下子扑了过去,抓起那把仍在地上的匕首,随手使劲从自己的颈部和喉部划过。

“不!”莎拉尖叫着。

地上已经满是从赛义德脖子里流出的鲜血。

他们的汽车离开市场很远了,回头看着这个曾经给自己留下了生与死感受的地方时,莎拉突然想起那部手机好像忘在了那里。于是,她马上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要求司机即刻将车开回去,但她知道一切都太晚了。事实上,即使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那部手机也早已不在了。

有人已拿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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