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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罗密欧回来了。”

查波尔听到桑提尼平静的声音,于是他站起身,拿着那个双筒望远镜再次向珠宝店打量了起来。

三十分钟前他们见到过的一个曾经徘徊在皇家珠宝店窗口的人再次地回到了皇家珠宝店门前。当时,查波尔以为他仅仅是随意经过那里的人,但这一次,很明显他再次来到这里是带着较强目的性的。只见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看来,他刚才在一个离这里不远的咖啡馆里向这里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做出了再次回来的决定。从他那惬意的表情上看去,就像他刚刚给自己的一个股票经纪人打了一系列的电话,并且有了一个相当满意结果似的。

看着罗密欧时走时停,查波尔的内心也时紧时松的。这个人走到了皇家珠宝店的门前又一次地犹豫了起来。像是有第六感觉似的,他突然转过身抬起头来向查波尔他们这边的楼上望着。

时间突然像是不动了。

“对准他的头了吗?”查波尔有点着急地问。

“早就瞄准他的头了。”趴在射击位置手里托着来福枪的勒克莱尔说道。

“我不是和你说的。”

“是的,我的镜头已经对准了他的脸。”科克迅速地将下边那个人的正面影像定格,然后通过卫星传输设备送回了美国华盛顿的中央情报局总部。

在刚才的一段时间里,先是有一群女人经过皇家珠宝店窗口时停了下来,打量并议论了一会儿那些对她们来讲相当昂贵的钻石首饰;接下来又有一个男人在皇家珠宝店前边逗着狗玩了一会儿;还见到过一对神态亲昵的青年男女在店前晃了一会儿,但始终没有人真正地进到过店里。

查波尔凝神地注视着下边,他希望这次有所不同。

下边的那个人犹豫了一小会儿之后,毅然地推开了店门,接着消失在了里边。

“他终于进去了。”查波尔说道。与自己预期的放松相反,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胃在进一步地收紧,心脏跳得更快了:“雷,你看清他了吗?”

“看得很清楚。”戈麦斯回答说:“可能是个黎巴嫩人,也可能是其他海湾国家的人。从外表上看是个有钱的主,戴了一块镶有十八克拉钻石的劳力士手表,他的手指甲修剪得非常好。”戈麦斯本人出身于海湾国家里的一个极为富有的家庭中,他的父亲是一个与沙特阿拉伯皇室有着密切关系的石油公司管理人员。他长着一头深色的短发,说着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他是我们那边的人。”戈麦斯证实道:“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一个善主,把他交给我的吧,看我怎么收拾他。”

“好吧,不过我觉得咱们现在还不能太急。”查波尔说。

“亚当,你们刚刚传来的图像我们这边已经进行了处理。”艾伦·哈尔希的声音从美国那边传到了查波尔的耳朵里:“这个人叫默哈迈德·奥_塔里尔,原籍沙特阿拉伯,1993年加入美国国籍,涉嫌参与了1996年的伦敦汽车爆炸案,库巴大楼爆炸案以及发生在1997年叙利亚大马士革的两名俄罗斯核物理专家的谋杀案。然而有趣的是,我们计算机里的档案显示,这个人早在1999年就死于肯尼亚维多利亚湖上的一次轮渡事故。”

“这是不是意味着刚才走进店里的人是个鬼呢?”

“好了,亚当,我的意思是马上拿下他。”

查波尔盯着皇家珠宝的店门口,那里一直有人不断地经过着。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查波尔提出了异议:“让我们再看一看,他准备把钱带到哪里去?”

“不能再等了。”哈尔希说道:“我们不应该放走这个机会。你要知道,纳税人付我们钱是为了让我们抓坏人的,现在离你们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大角色,我的意思是你们最好现在就下手逮住他。”

查波尔知道发生在沙特阿拉伯库巴大楼的汽车爆炸一共炸死了十九名美国服务人员,同时炸伤的有几百人。加上在英国的受害者和死于谋杀的俄国人,面前的这个塔里尔罪不容赦。但现在就抓他,是不是也太便宜了他背后的那个巨大的犯罪网?

想到这里,查波尔问道:“格伦丹宁先生有什么意见?”

“现在无法与他联系上。”

“真的联系不上吗?”

“行了,亚当,你就照我说的做吧。”:

“我们能联系上他吗?”查波尔固执地问道。

查波尔有点失望。他确实觉得现在就下手时间早了点。目前关键的问题是需要查清在这些伊斯兰恐怖组织背后的金融与财政的活动情况,那些从美国出来的捐款到处是怎么回事。尽管目前反恐人员抓了十几个参与恐怖款项的人,并冻结了大约一亿多美元背景不明的资金,然而人们并没有真正地了解到在这个钱的背后,那些恐怖主义者到底是如何管理与支配这些资产的。

“顺着这笔钱去摸清恐怖主义的情况,哈利希先生,这应该是我们的方针。”查波尔坚持着说道:“如果我们现在下手抓住这个家伙的话,那我们的工作成果就会小得多,这是显而易见的。”

“鸟已经飞进我们的网子里了,亚当,只要我们审讯得法的话,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从他的嘴里挖出更多的东西来的。”

“现在逮住他不难,难的是到时候他不配合我们。反正他现在已经控制在我们的手上了,我相信通过进一步的跟踪和调查,我们一定能搞到他后面的大鱼的。”

“你可以派出三辆车,由一群专业人员轮换着跟他。可你知道在一个六百多万人的大城市里跟踪一个人有多困难吗?你追踪的目标只要换掉他身上的衣服就可能逃得无影无踪。我可不想跟格伦丹宁讲我们放掉了一个重要的恐怖主义者。”

“把他抓起来吧。”边上的法国人勒克莱尔插嘴道:“我保证到时候你一定能知道那些你想知道的东西。”

查波尔看了勒克莱尔一眼:“你不会是去采用那些极端的方法得到情报吧。”

“为什么不呢?”勒克莱尔回答。

“现在的关键是要知道他取这笔钱去干什么。你能告诉我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他抓起来。可我担心就像刚刚发生过的九一一恐怖活动一样,即使我们在九月初抓到了阿塔,他会告诉我们他们准备干什么吗?你认为他们会取消他们的行动吗?他会对我们说,见你们的鬼去。而在这样一个民主的时代里,我们又不得不尊重他的某些权利,最后还得去给他找个律师。也许就在审问他的时候,世贸大厦已经塌了下来。”查波尔继续对着自己的上司说:“我的意思是再等等看,我想知道塔里尔的钱送到什么地方,现在下手的话,可能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由于激动,查波尔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屋子变得拥挤了起来,遍布于室内的名贵家具让他觉得有非常的不安。你可以想像得到,当你把一个旋转着的橄榄球扔进一个沙龙里,接球的人能够不碰倒周围那些路易十五的椅子,造型雅致的沙发和一个彬彬有礼的秘书将是多么的困难。看看周围,每个角落里都有来自中国的名贵瓷器,每个架子上都放着镀金的时钟,每面墙上都挂着精美的油画,餐厅的桌子上方都吊着气派的蜡烛架。坐椅、地毯、烟缸和艺术品都装饰着深蓝和象牙的颜色,所有这一切都令人有一种置身于法国皇族居室的感觉。

“查波尔先生?”听的出来,这个新的声音来自于格伦丹宁上将:“你能保证不会把事情给搞坏吗?”

“是的,先生,我保证。”

“可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带队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

“是的,我的小组成员都很棒。”

“他们信任你吗?”

查波尔看了看边上的科克,他一直戴着耳机听着他们的谈话,只见这时他一边冲自己翘起姆指一边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嘴里的微型话筒说道:“您放心吧,先生。”

“是的,先生,”查波尔回答说:“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的。”

“好吧,就按你们的想法去做吧,小伙子们。不过我得和你们说清楚了,今天我们在另外一个方向已经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所以你们这里就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对手是非常狡猾的,你们不要期望他们会连续犯同样的错误。”

得到华盛顿的最高上司的首肯之后,查波尔开始一项一项地布置起任务来:首先他让桑托斯·巴布提斯特将那辆面包车发动起来,再呼叫增援一辆新的车,以便实施跟踪。接着他要求雷·戈麦斯去服务区的一个入口处盯着,并命令卡米奈·桑提尼去封住另外一个方向的出口。

“冲吧,克莱斯金。”桑提尼兴奋地说道。

“科克,你的任务一是保证你的通讯系统运转正常,二是你上第二辆车,并随时赶到我指定的地方去。”

“还有你,”最后他看着那个只知道姓不知道名的巴黎警察局的人说道:“我暂时还不想和一具尸体打交道,所以你最好还是先收起你的瞄准器来。”

在离开房间之前的最后一刻里,那个生着一头黄色头发的科克冲着其他人来了一句:“兄弟,就三个字。”

“哪三个?”

“别搞砸!”

十五分钟后,默哈迈德·奥_塔里尔从皇家珠宝店的那个浅色玻璃门后面出现了,他的手里提了一个皮革拖箱,那样子像是一个经常在外旅行的学者。沿着刚才来的路原线返回,他的步履走得也像来时那样轻快。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繁忙的都市里,几乎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好了,卡米奈,看你的了!找个机会,给这位罗密欧贴个标签。”

所谓标签,就是情报人员在跟踪目标时,将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化学物质,在被跟踪的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弄到他身上去。这样在接下来的跟踪时,利用一种特殊的仪器,跟踪者可以在五百米方圆的地方,迅速地找到身上带着化学物质的目标。

桑提尼悄悄地接近了塔里尔,然后用一种涂抹器非常迅速地将一小块化学物质搞到了塔里尔的裤子上。对此塔里尔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太棒了。查波尔想到,这下你就很难溜掉了。

离开旺多姆广场后,塔里尔穿过帕西街,然后向左一拐走到了多努大道,接着穿过了哈里酒吧区。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时,美国著名作家欧奈斯特·海明威出没于这片酒吧区。科克跟在塔里尔后面大约二十码的地方,法国人勒克莱尔则在街道的另外一个方向尾随着他们。

很快地他们来到了马戴莱尼地铁站口附近,只见街道两边到处是拥挤的人群。查波尔猜想可能很多法国人都喜欢穿那种蓝色的上衣和棕色的裤子,因为他在卡布启尼大道的一个街口处他前后看到有七个人穿着这种服装。

查波尔身上带着一个和麦哲伦全球定位仪器差不多大小的金属盒子,那是一个巴黎地区电子地图显示器。从那上边可以看到一个小红点已经移动到了马戴莱尼地铁口附近了。

“他要钻到地铁里去了。”桑托斯·巴布提斯特说道:“肯定的。”

那是地铁十二线。

“科克,你不要再跟了。”查波尔命令道:“勒克莱尔,现在由你负责跟上他。”

“好吧。”法国人回答说。

“这样,我也跟上他吧。”查波尔说着也穿过了大街向地铁口跑去。

地铁里又挤又热。上下几层的线路像是迷宫一样地伸向各个方向。里格奈十二的标志指向右边。

查波尔几乎没有停脚地买了一张票后,推开了一个地铁入口的转门,一路跑着下到了站台上。在钻地铁方面查波尔很有经验,这主要是因为当年他曾在纽约的布鲁克林生活过一段时间。当他跑到站台时,发现那里几乎空了,列车的门正在关闭。

“该死!”查波尔冲着仍然没有开动的列车嘟哝着骂道。

像个奇迹是的,大概是因为有车门夹着人了,列车的车间再次开启了一条缝,就在这一瞬间里,查波尔缩着身子挤进门缝里。

进了车厢之后,查波尔发现勒克莱尔正站在车厢的另外一个入口处,而离他不远的地方,塔里尔正夹着他的手提皮箱坐在那里。

查波尔站在车厢的后面,透过拥挤的人群远远地打量着塔里尔,看得出,塔里尔是一个职业的恐怖主义者。

协合广场,国家中心,索尔菲瑞诺。列车一站站地开过。

查波尔随着列车的晃动而随身摇摆着。

不要盯着他看,查波尔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你是一个从美国来这里玩的人,你看你该关心的东西。

列车一站站地停靠,车厢里的乘客上上下下,拥挤仍然。

有好几次,查波尔发现塔里尔的眼睛从自己的身上划过,当列车来到塞维斯·巴比伦一站时,塔里尔站起身来,走向了门边。

查波尔也站起身来,站到了塔里尔的身后。他闻到了塔里尔身上散出的那种沙特阿拉伯的香水味,同时发现他最近刚刚理了头发。另外,戈麦斯说得对,这个人的手指甲确实修得很漂亮。

随着车门打开,塔里尔跨出列车,并向一个出口处走去。

查波尔跟在他的身后,同时他发现勒克莱尔也随着他们离开了车厢。

塔里尔突然有些奇怪地在站台的中央停下身来。他看着周围的旅客一群群地经过他,显得若有所思。

查波尔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动目标,他只好也随着周围的乘客向出口的升降滚梯走去。

站在滚梯上,查波尔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他在站台上突然停下了。”查波尔对着自己的微型话筒小声地说道:“不过,他大概仍在那里。”

“上来吧。”巴布提斯特回答说:“他身上的信号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面包车在地铁口上面的一个街角上等待着。查波尔和勒克莱尔先后地钻进了车里,连同车上的巴布提斯特,三个人一起有些紧张地看着监视器上的屏幕。让他们非常不安的是,他们发现有一辆新来的列车正在开进站台里。他们的目标会不会突然改乘列车向另外一个方面离去呢?

“哪个方向?”就在查波尔紧张地看着勒克莱尔和巴布提斯特问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个小红点开始移动了。

“妈的。”勒克莱尔说:“同一个方向的下一个列车。”

地面上的面包车开始追着下面的地铁开了起来。车子经过了一座座的纪念碑,跨过了一条条的绿茵大道,经过了一个个新颖别致的商店及装饰豪华的咖啡店,来到了一片巴黎的老城。这里充斥着巴黎的艺术家、移民者和一些穷途潦倒的人。街道又挤又窄,两边建筑的墙上到处都是油烟和污垢。在穿越楼群的间隙中,查波尔看到了那座巴黎最高的建筑物,远远地看去很像是一座神秘的玻璃塔。

当他们在监视器上看到那个小红点不再移动时,勒克莱尔说道:“目标该露面了。”

离他们的面包车不远的一个地方停了一辆蓝色的雷诺车,车上的科克和戈麦斯向他们点头致意。

不一会儿,很多的人从地铁的出口处涌出。又过了一会儿,手里提了个箱子的塔里尔神情轻松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看得出,塔里尔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手里提着的那些皮箱子随着他那轻快的步履在来回地晃动着,查波尔猜想此刻的塔里尔一定是沉醉在他刚才玩的那手非常精彩的摆脱尾巴的游戏当中。要不是他身上的那个标签,恐怕还真的没有人能继续跟上他。

“远远地跟上,”查波尔说:“千万别惊扰了他,最好能让他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数他箱子里的那些钱。”

“一旦他进到家里,可能就会有点麻烦了。”巴布提斯特有点不安地说。

接下来,勒克莱尔、戈麦斯、科克和桑提尼几个人轮流交换着跟踪着前边的目标,而查波尔和巴布提斯特则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城市的景色在这里又发生了悄悄的变化,刚才的那些破旧的房屋与狭窄的街道此刻变成了绿树成茵的街区和舒适有序的公寓楼。这个街区和它的是名字是一致的,叫城市大学区。这里拥有一批法国首都里最优秀的大学和科研机构,于是附近就住满了无数在此注册就读的本科生与研究生。

塔里尔离开了一条比较宽阔的街道,巴布提斯特随之悄悄地跟了过去。查波尔对此看得相当清楚。

面前是一幅雷诺阿画笔下的景色,在一条条古老的街道上,到处是叶子茂密的榆树,光影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跳着舞,加上周围的那些造型巧雅的公寓楼,走进这里的人无不为面前这些由金色、桔红和深黄构成的缤纷世界所迷恋。绿色的草丛中不时地有喷泉将成串的水珠喷射而出。不时有狗在叫,混合着从那些敞开的窗户里飞出的音乐,夏天的学生生活正在呈现着它那青春而动人的一面。

此刻,查波尔的内心深处涌动着一种莫明的憧憬。他坚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自己的安排也是妥当的。再过一会儿,他和自己的同事就可以将面前的这个人,也许连同那些与他一起合作的其他恐怖主义者一并抓获。他们的行动将直接地为保护西方的文明世界免受来自邪恶的伊斯兰恐怖主义的攻击而做出贡献。制止塔里尔之类人的破坏行动也就意味着人类的和平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保护。

就在这时,查波尔突然听到几个街道之外传来一阵声音尖利的警笛声,他一下子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救护车吗?

与此同时,查波尔发现塔里尔也回过头来看了看,脸上显出紧张的神色。但很快多数的人都发现,由于紧张,很多人的对声音传出的方向产生了一种错觉,事实上警笛声是从前边传来的。尖利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很快地他们就看到了法国的警车,两辆,三辆。随着警笛声的终止,警车的大门打开,一些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

不可思议的是,塔里尔不但没有转身逃走,相反他竟朝着警察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查波尔打开车门跳下车去,同时他回过狠狠地瞪了桑托斯·巴布提斯特一眼:“你他妈的,搞的什么名堂?!”

“绝对没有。”巴布提斯特发着誓说:“我发誓,我绝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查波尔和桑提尼开始并肩地跑了起来,戈麦斯和巴布提斯特紧随其后。

在他们前方二十码的地方,塔里尔将皮箱子夹在自己的胳膊下,斜着穿过一片草地,低着头,发疯地跑着。接着他跳过了一个篱笆后,向一个公寓的入口冲去。

那辆蓝色的雷诺车同时也以极快的速度斜刺里冲到了塔里尔的前边。只见科克将车门一开,一个箭步地跳下车来。试图从前边拦住塔里尔。就在这时,一个牵了一条斯科蒂狗的人突然从一个公寓的大门里走了出来。他手里的狗见到前边追逐的场面,开始兴奋地叫了起来。

“科克。”查波尔大喊道:“小心!”

“什么?”科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那个牵着狗的行人撞到了一起。随后两个人都跌倒在了地上。那条狗开始狂吠着撕扯着科克。

塔里尔想从他们两个人身上跳过,然而他的脚还是被躺在地上的科克抓了一下。塔里尔踉跄了一下跌到在地,他脚上的鞋也掉了一只下来,但他还是迅速地爬起身跑了起来。

冲在前边的查波尔绕过了科克,他觉得机会就在眼前了,那个恐怖主义者离自己只有五码的距离了。他想把这个家伙给按在地上,奔跑中他伸出了手抓向前边。他的手碰到了塔里尔的腿部,但塔里尔跑的速度很快,借着惯性,塔里尔再次地挣脱了查波尔的手。

塔里尔挣扎着跑到了宿舍楼前,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大门的后面。

查波尔随后追到,他一把拉开了大门,想跟着冲进去。这时,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个强壮的胳膊给按在了墙上。

只见卡米奈·桑提尼用一种坚定的口气对着查波尔说:“克莱斯金,你不要进去,这次是动真格的,你还是下次吧。”说完他率先进到门里。

“真他娘的,你应该抓住那个小子的!”戈麦斯骂了一声,然后和跟在他身后的巴布提斯特和科克也都冲进门去。

接下来,枪响了。

查波尔一愣,他觉得桑提尼他们是不对的,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够呆在门外呢。为什么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他们就担心自己呢。想到这里,他拉开门,三步并两步地沿着楼梯向上冲去。

“我们是警察,你已经被逮捕了!”巴布提斯特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那扇木头制做的门被人用脚给踢得倒了下去。

查波尔沿着楼梯奋力地向上爬着。

“上来吧!”

耶稣基督,他们逮住他了!查波尔心里想到。

雷·戈麦斯大声地喊道:“还等什么,开枪打死这个混蛋!”

“别这么干!”巴布提斯特的用他那悦耳的男中音喊着。

查波尔也爬到了那个已经没有了大门的门口前,他看到了永远也忘不了的一幕:只见塔里尔站在起居室的中间,一个折叠桌上放了一台电脑,屋里的窗户开着,徐徐的风将窗帘吹起。不远的一个桌子上,一台电视里正在播放着自行车比赛。

奇怪,塔里尔不在的时候,谁把电视打开来的呢?

屋里的墙上贴着麦当娜和一个法国著名歌手让·古德曼的招贴画。

查波尔的眼睛最后停在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的塔里尔身上,只见他的眼睛眨动着,一根弯曲的电线接到他手里提的箱子里,他的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行动小组的四个成员围着塔里尔。他们是巴布提斯特、桑提尼、戈麦斯和科克。

“冷静点。”巴布提斯特用一种比较轻松的口气命令道。

看见查波尔出现在身后,桑提尼转过头来喊道:“离开这里!克莱斯金,这里太危险了!”

塔里尔看了看查波尔。两个人的眼睛碰在了一起。他的表情异常的平静,看不出恐惧,看不出惊奇,也看不出愤怒,一切似乎都成了死亡之后的虚无。

亚当·查波尔向后退了几步。

先是一道火光,然后是一片查波尔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异常光亮。随着这片强光,他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猛地拍击了一下,身子随之被抛到了空中。在他的知觉丧失之前,他觉得自己的头被打了一下,有一个重重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最后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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