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已不想在此在做纠缠,又见敌人放射信号箭,双膝微曲,极速向外围飞掠而去。
但他被一阵剑雨封住了去路。
剑雨层层,似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唐雨被迫从空而降,但双掌叠击而出,使用内功劲力,将周身丈许护的风雨不透,将箭矢尽皆格开了去。
此刻,明月宫援军已到,只见一支百名之众的枪兵披着寒光闪闪的银甲向唐雨包抄了而来,天空陆地的封了个圆满。
虬髯汉子厉声喝道:“我们明月宫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说罢,举手一挥,将战圈再度缩紧。
唐雨一边格挡箭矢,一边道:“我的言语岂有不明之处?,分明是你心存不良,要诬赖于我?”。
唐雨说罢,心中又思忖道:“如今百步之内再无伏兵,尚有良机,要在这些弓箭手和守卫的围攻之下逃脱,虽然不易,但并非做不到,只需从空中奋力打开一道缺口,便可施展轻功而去”。
心下想时,便向前夺了数步,右掌探向虬髯汉子的刀柄,虬髯汉子不想唐雨再次夺刀来羞辱自己,惊怒之下,宝刀一震,向唐雨斜砍而去。
唐雨竟是一招,中途一个转折,身影一晃,便似一溜清烟一般跳出来战圈。
“嘎嘣嘎嘣”的几声脆响,十几名枪兵的枪头被唐雨折了下来,然后在唐雨的手中化作一片银虹飞向了空中。
银虹将封堵空路的漫天厉箭荡开了去,从箭雨中破开了一道缺口。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唐雨随着银虹冲出了箭雨的包围圈,一脚踩到了一颗十丈大树的树顶,只需几个纵跃,便可安然逃离。
谁知,前方的虚空处突然一阵动荡,倏然间便封锁了唐雨的逃路,这突生的变故让唐雨错不及防,只觉四周的空间晃如海浪,将自己困在了其中,心念急转之间,方知来了明月宫的高手,不敢轻敌,汹涌澎湃的内功劲力使出,向前方扭曲的空间撞击而去。
但,劲力如同石沉大海,悄无声息的没入空间之中。
唐雨惊骇之下,倏见前方的空间一阵剧烈的抖动,还未细想,便被一股如同深海巨浪般的浑厚劲力压制回了地面的战圈之内。
就在这时,只见空间塌陷处缩成一个光点,倏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虬髯汉子面带讥削之色,看着唐雨道:“有本事再跑一个给大爷看看”。
唐雨无心搭理虬髯汉子,琢磨着方才拦截自己的高手,不觉间,背后已经被冷汗打的冰凉一片。
虬髯汉子看着唐雨神色惶恐,面色惨白,更是冷笑不已,大声呵斥道:“贼子,看你怎么逃”,接着道:“来人呢,将这个可恶细作给我拿下”。
就在两个守卫应声而出时,同时响起了几声响亮的掌掴声。
虬髯汉子竟然摊在地上,面颊浮肿,面目全非,可让人奇怪的是,他竟然不怒反喜。
接着唐雨便看到一个冷艳而又高贵的女子,然后便听到:“属下参见明月王”,声音响彻云霄。
明月王将宽大的袍袖一挥,转过娇躯,将目光投向唐雨,冰冷的俏脸霎时便如三月天一样明媚,声音清脆的说道:“公子不必惶恐”,随即又看向身后的守卫,娇喝道:“这个公子,是本宫的客人,谁也不许无礼”。
众守卫伏地纳命,虬髯汉子一听,更是面如土色,神魂惊飞了。
唐雨实在没有想到,怎么也不会想到,传说中的‘明月王’明月宫的宫主明月霞竟然只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不禁暗自称奇,拱手问道:“敢问方才施展神通截路的就是大王您吗?”。
唐雨看到明月霞微笑不语,知其默认,心下更是骇然,立即说道:“在下绝非探查情报的细作,还望大王明断”。
明月霞笑道:“公子气质非凡,定然不是”。
唐雨见明月王虽然年纪尚轻,但却谈吐不凡,浑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与生居来的高贵气质,心下更是惊叹不已。
只觉她给人的感觉与江湖上的传言大相径庭,浑身上下不生半点的江湖气息。
明月王道:“公子既到此地,想来也是缘分使然,本王倒是要尽一番地主之谊了”。
唐雨觉得北行之路已耽搁不少时日,赶路之心甚为迫切,不想因此蹉跎时日,便对明月霞道:“要事在身,不敢多作逗留,只待事结,定当亲自前来拜竭”。
明月王闻言,面色转冷道:“想必是公子看不起区区小女子了?”。
“令某绝无此意”,唐雨心下暗想道:“她当众邀请,几番拒绝的话,与她面上也确实不太好看,况且她的武功还在我之上,如若翻脸发难,那岂不是更遭?”,想到此处,说道:“那我就多多叨扰了”。
“这就是了,就由我亲自为令公子带路吧!”,明月王说罢,口道一声“有请”,便自转身带路而行。
明月宫众守卫应令而去,明月王独自带着唐雨徒步穿过山麓林道,不消片刻,便已来到明月山下。
只见碧空如洗,群山巍巍,山腰有祥云环绕,山顶有飞鸟翱翔。
山下平地阔整,放眼千里,山风吹来,花香阵阵。
山上,飞瀑如练,奇峰百怪,云霞如锦,好看至极。
更有一路山景怡人,香泽微闻。
不觉之间,唐雨已看到一座被彩霞环绕,仙鹤绕顶的巨城在天际浮现出来。
明月宫由前后垂直分布的三个宫殿建筑群组成,依此为星月宫、吟月宫、华月宫。
而三宫则以二座白玉石建造的天桥连接。
三座宫殿在万道霞光下,显的辉煌而庄严。
行了将近一天的山路,唐雨感觉疲倦极了。
好在华月宫中有一处温泉,它可以很好的消除人的疲劳。
处在温泉中的唐雨终于得到了一个真正休息的机会,他休息的不光是他的身体,还包括他的每一个神经,每一个细胞。
自从踏上逃亡之路,在一路血腥中来到此地他,从没真正睡过一个好觉。
直到此刻,不知为什么,他的紧绷的神经,活跃的细胞,渐渐地松弛了下来。
但是很快,他又变得紧张起来。
让他紧张的是什么呢?
那是一条半透明的紫色沐巾,但沐巾就能让他紧张吗?。
当然不能,但是当一条普通的沐巾遮盖了半截嫩嫩白白就有了魔力,而且当他轻轻撩动间不经意的露出一双白皙丰满而又紧致的修长时,便有了足以让男人无法自制的冲动。
在这种情况下,男人的智商是几乎为零的,所以这个沐巾的主人如果是一个杀手的话,那么这个男子一定是死定了,所以唐雨感了紧张。
但是他的紧张很快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激动,因为这个沐巾的主人并不是一个刺客,而是他脑中一直在想的一个女人。
唐雨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于是喝了以一口冰镇的花露酒,目光有意的避开女人,以伪装出来的自然语气道:“真的是你吗,萧灵?”。
紧接着他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一条白花花的轻捷似鱼的人儿突然侵入了他的领地。
那比洁白的珍珠还要白,还要光洁的肌肤已经沐浴在了泛着阵阵热气的泉水中,闪着迷人的光泽。
萧灵的沐巾在泉上漂着,正好漂到了唐雨的面前,散发的迷人气味让唐雨感觉都要窒息了。
唐雨有些吃力的道:“萧姑娘,你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怎样?”,萧灵的脸上带着似谜一样的微笑,含情脉脉的走向唐雨,随着泉水哗啦作响的作响声,一步一步把唐雨逼向了泉池的死角,然后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道:“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还不投降?”。
唐雨怔忡忡靠在泉边,他想要说:“不,不可以,我唐某岂是那么随便的人”,但是他却迷茫了,迷茫的说不出话来,心神也被一种含着一丝丝喜悦的莫名情绪牢牢的控制着。
“唐大哥”,萧灵的声音软绵无力,但却把唐雨的心给紧紧的抓在了一起,她已经将战果再度扩大,把唐雨牢牢的控制在距她只有不到一寸的地方。
萧灵听到了唐雨狂乱心跳,还有粗重和急促的呼吸声,她笑的更甜了。
萧灵再度靠近,一股电流在他和唐雨之间猛烈的传递,她的声线也不太稳了。
.......
唐雨由被动的防守变成热情的迎合,纠结和罪责渐渐地被被狂热取代,开始了春意盎然的浪漫之夜。
美好的事情往往是短暂的,这句话在翌日的清晨就在唐雨的身上得到的应验。
因为萧灵不见了。
但留下了一封。
信上说“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