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相伴,忽离忽见又忽离。
唐雨忽然发现,这个武功高强而又神秘的萧灵,不知何时,已经扣开了自己的心扉,悄悄的在自己的心中落地生根了。
可如今突然要将她从自己的心里拔掉,他又岂能不痛呢?。
唐雨忽然夺门而去,因为他要追上她,因为他忽然发现他有许许多多要阻止这个女人离开的理由。
如果一个人有心要躲掉你,离开你的话,那么你是很难找到她的,就像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
所以唐雨一直追到明月山山麓之外三十里之地都没有找到萧灵,她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唐雨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忽然想到,想要找到萧灵,必须先找到明月霞。
明月王正好出现,笑着道:“她走了,是我送走的”。
唐雨闻言,被一阵愤怒冲昏了头脑,因为他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但是他是无法对一个女人说出脏话的。
明月王哂笑道:“你很在乎她?”。
唐雨没有说话,他很愤怒,他觉得明王是没有任何立场和权力去放了萧灵的,那怕他是名震天下的明月王。
明月王依旧笑道:“不回答就是默认喽”。
唐雨终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至少你该通知我一下”。
明月王道:“你在乎她?,舍不得她?”。
唐雨道:“你这又是何意?”。
明月王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离开他所中意的男子呢?,这个问题恐怕是许多薄幸多情的男子都无法想明白的吧?”。
唐雨的脸色已经难看到足以吓人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他以质问的语气道:“我岂是那样的人?”。
明月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说道:“公子夜揽佳人渡良宵,让旧人观之落泪,春房之外泣血断肠,难道是有情有义?”。
唐雨被明月王的说的一阵头大,只觉莫名所以,难解其意。
明月王很快就给了唐雨答案,这个答案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披过一个紫色沐巾的女人,这个女人从林中走了出来,对着明月王和唐雨缓缓的福了一福,然后目似一泓秋水的看着唐雨,娇羞无限。
明月王道:“公子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她吧”。
唐雨当然不会忘记,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气依旧残留在他的身上,这似乎已经解答了他的所有疑问,无需在向别人证实了。
唐雨没有在说话,他还能再说什么呢?,说他因为酒后乱性,糟践了一个女人,然后害的另一个女人伤心离去吗?,这些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所以他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但明月王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似乎在男女事情上也看的特别开朗,而且还说了一句特别对唐雨胃口的话,差点让唐雨拍案叫绝的话,她说:“公子如此悲戚挂怀,岂是忘了有酒可以消愁?”。
有酒当然可以消愁,因此唐雨在明月宫中连饮三天三夜。
在第四日的践行酒宴上,明月王送给了唐雨一件炫酷至极的代步工具,一只由他亲自驯化的一只金睛铁喙的白鹤。
仙鹤能够翱翔九天,可以日行万里,聪慧能解人意,着实是最理想的代步工具了,有它骑乘遨游的话,三天即可到达逍遥城,但是明月王为何动辄就是这么大的手笔呢?
只听明月王对唐雨说道:“公子奇才,我又求贤若渴,有意招揽公子入盟,想必定也不会辱没了公子的才能”。
明月宫虽然势大,终究不过是一群呼啸山林的剧盗。
唐雨虽无轻视之意,但也绝对没有入盟之心,但心中一番计较又岂能在面色上露出端倪,所以出口敷衍道:“承蒙大王看得起,待我事了结,定当回转贵宫”。
明月王听出唐雨婉拒之意,也不甚勉强,依旧与唐雨寒暄不已,还予以许多金银之物,用于路费之资。
宴席罢,唐雨在明月王的悉心指点下,学会了乘鹤之术,然后与明月王及明月宫一众长老一一作别,乘鹤而去。
二日只后,仙鹤飞跃大周西北地带,逍遥城,不远了。
唐雨心情大好之际,天空突然出现一片遮天黑影,黑影带着疾风,风中还带着一声急促的“咕咕咕”之声。
唐雨回头望去,只见一只硕大无朋,神气凛凛的金羽雕从空中迫将而来,相距自己不过一丈之远。
距这种动若流星的空中猛禽如此之近绝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而且他已经看到了金雕的金睛中发出的凶残之意。
唐雨随手掷出三颗银色的光华向金雕射去,这是明月王送给他的三把以天山玄精铁打造的飞刀。
在自己不动用内力的情况下,可以轻易的击穿三尺厚的铜墙铁壁,可是这次以内劲击射出的飞刀仅仅在金雕的雕羽上溅起一层微弱星火,便被弹射出去不知去向。
唐雨惊恐无限之际,金雕却被激怒了,一声尖锐刺耳的长鸣,浑身如铁般发亮的羽毛根根倒竖,展翅扑击而来,一股可怕的气流像骤然而起的狂风一般,将唐雨和仙鹤周身笼罩。
仙鹤一声哀鸣,向空中急速坠落,原来金雕双翅卷起的狂暴气流中,夹着锋利的羽刺,足足有三寸长,刺射了到白鹤的双翅之中。
金雕金睛灼灼,俯冲而下,张开的铁抓上闪着锋利的寒芒,向白鹤扑击而下。
此刻,百丈高空,无论何人摔将下去,也必将粉身碎骨,成为金雕的腹食。
生死存亡之际,唐雨双掌紧贴白鹤的后心,将真气渡如它的体内,数息之后,白鹤果然停止下坠,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掠向高空。
唐雨一喜之下,真气更是不要命的向仙鹤体内渡入,但仙鹤毕竟重伤速缓,数息后,金雕已经再度扑击而来,那如同铁钩的雕抓已经将白鹤的逃路完全封锁,劲风飒飒,直透后心。
唐雨双脚踩着白鹤背部,就势跃向高空,以难以目测的速度避开了金雕的攻击范围,凌空倒翻而下,出掌向金雕头部拍去。
金雕本来就锁定着仙鹤在攻击,但它似乎没有想道在它眼中这个渺小的人类竟然敢对他发起攻击,忽的一声尖锐的怒鸣随之振翅高飞,雕喙如同金钩一般发出凌厉的金茫,向唐雨迎击而去。
唐雨铁掌与巨大的金钩相击,金鸣之声响彻云霄,但接着便是三种不同的,但同样凄厉可怖的声音再空中交叉环响。
继仙鹤坠落之后,唐雨在金雕的铁爪血染长空,但他也因为如此,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时刻和绝佳的方位掷出了最后一把飞刀,刺入了金雕的腹部,结束了一场惨烈至极的空中鏖战,一鹤一雕一人坠落地面。
唐雨感觉自己很轻很轻,仿佛变成了一片云朵,飘飘荡荡的被风儿吹向了远方。
唐雨究竟被风吹到了哪里呢?。
半月后,西罗国,东罗城,古府。
一间洁雅的房间中,正在进行一场谈话,谈话的双方为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子看上去是快乐的,他温柔而多情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眼前一个一身红色长袍,身材婀娜多娇的女子。
他郎声道:“古玲那,我的未婚妻,我很高兴今天可以和你一起度过这个重大的节日,并正式的邀请你随我一同参加今天的晚会!”。
“可是......”,这个叫做古玲那的年轻女子并没有回应给男子同样的热情,反而显的相对冷淡了许多。
她带着一丝歉意道:“古巴黎图大哥”,“大哥”这两字她咬的很重,仿佛生怕后者听不到似得。
又接着道:“你那么优秀,相信我们部落的年轻女子都在期盼着你的邀请,你应该将这份莫大的荣耀和快乐送给她们!”。
这显然是拒绝的口气,但古巴图黎还听出了另一层含义,那就是,古玲那并不想承认作为自己未婚妻的身份。
古巴图黎已经很暴怒,他似乎都做不住了,就像座位上突然布满了尖锐的钢刺一样。
但他始终保持着微笑,语气诚恳的说道:“古玲那你应该知道呀,能获得这份荣耀的女子只有你,能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参加今日的晚会也非你莫属”。
古玲那没有回应,她的脸上充满了犹豫和无助的神色。
古巴图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道“我亲爱的公主陛下,先皇已经驾崩多日,其余四大部落对于皇位皆是虎视眈眈,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为了西罗皇族,你需要我的帮助,而且也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帮助你登上皇位,而且......”。
古巴黎图停顿了一下,直到他觉得自己的语气变得足够铿锵有力时,才继续说道:“就算你无心皇位之争,但是你总要为你的母后,为你那个可爱的弟弟着想吧”。
古玲那的身体在轻微的战栗,明亮的眼眸发着颤巍巍的光,她看上去显得惴惴不安,用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古巴图黎,晚会之前,我一定按时到达你希望看见我的地方,但是在这之前,原谅我无法陪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