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大陆历1975年,神圣磐石王国在经历了百年的和平后,执政者们开始明争暗斗,元老院的团结不再牢靠,右政官的暴毙,让这个处于民主制初期的国家陷入了暗流涌动的危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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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圆弧的石墙上,让古朴的建筑泛起一阵暖意。
作为石心骑士团的总部,圣陨星大院的外观极富标志性:它的主楼是一座只有一层高的大青石建筑,占地范围非常广,至少能容纳下五六个击石场,整个建筑外形是一个巨大的圆,就像一个大饼贴在地上,大圆饼内部有一些露天的设计,分割出不同的子区域,就像古代的城堡。主楼和大院院墙之间还有不少空当,前后至少还能各容纳两个击石场,用恢宏来形容也不算过分。这个大院的年龄可比磐石议政院古老得多,早在古磐石帝国时代,它就已经存在了,作为磐石帝王曾经的御用军,石心骑士团在历史上的地位可比现在崇高得多。
院内的露天场地里设置着一些土石训练场,一些脱掉了上衣的石心骑士正在做着训练,有的在跑步,有的在翻障碍,有的在摔跤,还有些在三五成群互相攻防围殴,他们大部分人都身强力健、肌肉扎实,个个背上淌着汗珠,在太阳的照射下一晃一晃的。
下午的阳光已经开始偏斜,龙骨和猴子进得大院,一步一停地踏在软软的沙地上,左顾右盼,不住地四下打量,像进了动物园的游客一样走马观花,惊叹于这座院落的规模。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在都城里绕了数个钟头,他们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嘿,你觉得他们是在打击石赛吗?”龙骨指向那堆互相攻防着的赤膊爷儿们。
“有点像。”猴子停住脚步看了几秒,回应道,“这不奇怪,要知道,击石赛的起源就是模仿古代骑士的作战方式,游击手、支援手这些称呼也是沿用自真实行动中的分工……”
龙骨似听非听地凑上前去,想看看清楚。
与他们在外面的正规比赛不一样,那些家伙没有穿戴竹甲,手上没有拿武器,身后也没有立石柱,两方的身后地上都只有一个立着的皮枕头,双方你来我往,都在试图夺取对方的皮枕头。他们划定的比赛区域也要比正规比赛小一些,两边防守都很严密,进攻和反攻都不猛烈,没有鱼死网破的拼杀,看着一点也不刺激。
他眼睛盯着那些人,嘴巴歪向猴子问道:“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在训练元意?他们不穿护甲,打击石赛不用元意的吗?还有,星渣武器也不用的吗?对了,石心骑士应该是使用真正的星松石武器吧?嘿,那些皮枕头是他们的将帅石吗?真逗。”
猴子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击石赛,他无法一一回答龙骨的那些疑问,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也许他们只是在训练团队合作,为了提高行动时的协调度。”
“哦,是吗?”龙骨看得津津有味,摆出一副不打算走了的样子。
“喂,我们还是先去报到吧。”猴子看了看天色,提醒龙骨。
龙骨没有理他,仍旧盯着那些人,嘴里念念有词:“大个子这队赢不了,他们的脑子普遍比对手慢半拍,唯一有点思路的是那个锅铲脸,可惜他不够奔放,缩手缩脚,赢不了。”
“是吗?也许他只是想守住他们的皮枕头。”看到龙骨不打算走,猴子也干脆停下来观看。
龙骨边看边摇头:“光守住可不行,得一口气夺下对面才能赢。”
话刚说完,他口中的那个锅铲脸已经趁着敌人一个失误,巧妙配合队友实现了反守为攻,将敌人打压回去。随后,在被瓦解的敌阵中间,锅铲脸成功踢飞了敌人的“将帅石”。
那皮枕头嗖地飞过来,像石头一样砸向龙骨和猴子这边,龙骨果断一个闪身,挪向一侧,避开了那皮枕头。但皮枕头卷起的沙土,扑得龙骨满腿都是,他那双亮锃锃的皮鞋瞬间变成了灰头土脸的灰鞋。
“他赢了。”猴子嘲讽他道。
龙骨很不开心地将地上的皮枕头捡了起来,握在手中。
那锅铲脸屁颠颠朝他们小跑步过来,边跑边高举着一只手臂,示意他们将东西扔回到他手上。
但龙骨有不同的想法,他认为这锅铲脸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丝毫没有为差点打中人的事抱歉。更重要的是,他擦得锃亮的皮鞋被弄成了灰鞋,他可是要整整洁洁去报到的,这锅铲脸竟完全视而不见,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要求他把东西扔回去。
龙骨看了一下猴子背着背包行李的形象,又看了看自己,马上想到:那家伙是不是在小瞧新人?
因此,他打算羞辱一下他,他还是要物归原主,但他决定不用手扔,他抬起脚,一脚踢起那皮枕头,让皮枕头悠悠飞向锅铲脸,而且他故意踢歪了一点,想让锅铲脸接不到,让他出个丑。
那锅铲脸斜跳了一下,稳稳接住了那皮枕头。这倒让龙骨又小小地不爽了一下。
锅铲脸一边拿着皮枕头将它在两手间甩来甩去,一边缓步走向龙骨和猴子。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对于龙骨刚才的举动不是太喜欢。
“你们是新来的?”锅铲脸走到他们面前搭讪道。
“听起来像是你很旧了似的。”龙骨冷言怪语地哝道,他侧着脑袋扫了一眼这个跟他们年纪相仿的家伙,随后又把眼光瞥向别处,轻蔑之色显露无疑。
锅铲脸呵笑了一下,又立刻收住,之后连点了几下下巴,表达出他对这个新人狂傲和无知的佩服。他站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俩,继续等待着他们的答话,意思仿佛是:你们算哪根葱,想找茬?尽管来,小子们,我又不怕你们。
猴子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笑盈盈说道:“我们是从高林郡来的。野云杉乡,听说过吗?今天来报到的。”
“边陲乡下来的?难怪这么没礼貌。”锅铲脸嘴里嘟哝着,他转过背去,用嘲笑的语气冲队友嚷嚷道:“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石心骑士团了吗?”
龙骨顿时有一种冲上去捶他的想法,但他还没抬手,猴子又喳喳哇哇地接上话来:“不不,高林郡的人不仅有礼貌,而且热情好客,有机会你一定要去那里玩玩,我们那的啤酒非常棒。噢,你知道吗?磐石有一半的木材都产自高林郡。”
锅铲脸僵了几秒没说话,虽然他能够看见龙骨脸上仍是一副厌弃之色,但他看在这个瘦猴似的新人还算礼貌识趣的份上,终于收起了嘲笑的表情,决定不再继续给他们难堪。“好,等有机会。”他朝猴子伸出手来介绍自己道,“行动部,兰休,圣天石城本地人。”
猴子也忙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我叫云山助,这是龙骨,呃……我们还不知道我们是哪个部门呢,没准我们能在一起。”
“但愿不是。”龙骨又在一旁冷语道。
锅铲脸笑了起来,说道:“你想多了,新人不可能一上来就进行动部。”
龙骨听了又不愿意了,说道:“你的意思是你那里是精英部门?”
锅铲脸扬了扬眉毛:“算是吧,不过这么说不准确,石心骑士团里各部门有各部门的分工,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只是我更擅长极限一点的体能行动。”
龙骨笑了笑,心想:就你刚才那两下,还极限?看来这个行动部是为我量身定做的部门。
“嘿,龙骨,你和他擅长的一样,也许你将来会进行动部。”猴子也说道。
龙骨便问锅铲脸:“那你进这个所谓的精英部门用了多久?”
“我?我在护卫部没待多久。”锅铲脸用一种平淡但又透着自夸的语气说,“反正见习期过后不久,两年?一年半?但你们不一定。”
龙骨看着他那副做作的嘴脸,心里只想作呕。
锅铲脸接着又说:“不过你们下班了可以和我们玩击石赛,我们经常玩这个打发时间,只是很少有人打得赢我们行动部的人,毕竟我们平常的工作就是团队行动。”
龙骨听了,心想:哈哈,你跟我打击石赛?你怕是不知道我是干嘛的吧。
想到这里,龙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是,咱们该好好向你们讨教讨教。”
锅铲脸觉得聊得差不多了,他队友还等着他继续训练,他便冲俩人说道:“去报到吧,万一内事部的人下班了,你们这些外乡人可就没地方住了,都城的旅馆对你们来说应该有点贵。”
说罢,他转身扬长而去,留下两个乡下小子在原地七窍生烟。
“好家伙,都城的人脸可真臭。”猴子盯着那家伙大摇大摆的背影说。
龙骨愤愤应道:“我能现在就去和他比一场吗?我想把他的屁股揍翻。”
“别惹事,龙骨,我们初来乍到。”
“我知道,我就说说。”
但是龙骨心里就是在想:伙计,来日方长,如果被我逮着机会,一定让你好看。
“走吧,报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