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症,又被称为无情型人格障碍症,是一种犯罪型人格障碍。
最显著的表现就是攻击性强,善于撒谎,操纵他人情绪,对社会对他人冷酷、仇视、缺乏同情心,缺乏羞愧悔改之心,无视社会道德规范,常做出大多数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普通人在严重被伤害或是惊吓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的一些冲动行为,比如杀人,防卫过当等等。
这些行为在造成严重的后果之后,普通人往往会感到焦虑、内疚、后悔。
但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群体不会。
他们能心安理得地做出伤害他人的事,且完全不会感知到被害者的痛苦,更别提为心生悔意,夜不能寐。
他们没有同理心,做起坏事来游刃有余,利用他人的善良与信任编织谎言并丝毫不受良心的谴责。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指证,楚楠——这个12岁的孩子,就是真正的凶手。
最后楚楠因为具有巨大嫌疑,且患有精神疾病,被强制送往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直到治疗好人格障碍症后才能出院,事实上这就相当于另一种形式的终身监禁。
因为,人格障碍这种疾病基本上没有治愈的可能。
然而,意外发生了。
在楚楠入院两年后,他每月一次的精神状态检查开始缓慢发生变化,朝着好的方向变化。
他不再沉默寡言,不再焦躁不安,比起阴暗房间,他变得更喜欢广阔的天空。
他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
除了刚入院的前两年,楚楠再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冲突,甚至没有起过口角。
他的天赋极高,自学了高中到大学的所有课程,甚至更往上的课程也都有所涉及,并向医生借阅了许多其他的书籍。
“他是一个正常人,他不该被一辈子关在精神病院里。”
随着他温和友善的行为,这样的想法,出现在了每一位医生与护士的认知中。
到后来,他甚至成为了唯一一个能独立逛遍整个精神病院,不需要监管的“病人”。
想到这张医生不免笑了笑,据他所知有很多刚来实习的小护士,被楚楠迷的五迷三倒,毕竟从现在年轻人的审美观来看,像楚楠这样的外表显然是很受欢迎的类型,再配上温文儒雅的性格,杀伤力简直不要太大。
想到这张医生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擅长欺骗,伪装……
“怎么可能……”张医生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甩掉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他的脑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了,楚楠离去时的笑容以及那一声:“真的谢谢你了,张医生。”
…………
夜深,人入梦。
对白天那名男子颇为在意的楚楠,做了一个对旁人来说有些荒唐的决定,他决定大半夜去现场看一看。
按照记下的地址,快到的时候发现的确是男子说的那样,一个丁字路口,对着丁字的顶端是一排矮矮的灰楼。
楚楠看了一眼正对着路的那扇窗户,黑洞洞的。
绕进院里,他凭着记忆中的楼号找到那个楼门,走楼梯到了二层。眼前是长长的一条走廊,被灯光分成了几段。
贴着醒目警用隔离胶带的房间非常好找,楚楠试着推了推门,门没锁,胶带嘶嘶啦啦的响了一下。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看样子是那种苏式老楼房隔出来的,房间里很干净,没有奇怪的味道,也很亮,有路灯照进来。
他径直走到床边,站在窗前向丁字路的底端路口张望着,空荡荡的。
看了一会儿,缓缓的半闭上眼睛……朦胧中一名女子穿着那身白色的大睡裙和他一起并肩站着,远远的路口尽头,一个人影拐了过来,越走越近。
楚楠看到女子在笑,她抬起手挥动了几下。
没一会,身后的房门无声的开了,那名男子走了进来,把杂志放在床上,慢慢的抱住了她。
楚楠仿佛在目睹着一切,男子的手在女子身上逐渐的向上游移,滑到了她的脖子上,慢慢的扼住,她无声的挣扎着。
终于,女子瘫软在地上,肢体轻微的痉挛着,而那男子也消失在空气里。
几分钟后,女子慢慢的起身,整理好衣服,和楚楠并肩站在窗前。
男子出现在楼下了,两人互相挥了挥手。
她凝视着他远去,等他消失在路的尽头。
紧跟着,那一瞬间,她像一个失去了牵线的木偶一样瘫在地板上,身体四肢都缠满了保鲜膜和胶带,毫无生机。
或许在男子的世界中,他每周都会看到女子期待的站在窗前,穿着那件宽大的白色睡裙,微笑着,等待他杀了她。
楚楠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后,转身离开了。
深夜的街道安静的出奇,看不到任何一个往来的行人,街边的路灯闪烁光亮开始变淡,黑暗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说不出的压抑笼罩着所有。
远处钟楼发出晃悠悠的响声,时间来到了凌晨,这是一个特殊的时间段,它同时象征着开始与结束。
晃悠悠的钟声开始传荡,即将走到事务所门前的楚楠突然顿住了,一直被其收在怀里的书也落在了地上。
落在地上的书无风自动,在不停的翻着页,直到一个图案出现。
楚楠慢慢弯下腰,将手伸向了书籍,但他的脸上却罕见的露出了惊骇。
楚楠很确定自己的大脑绝对没有给右手下达过抬起来的命令,相反在右手诡异的抬起来之后,他在第一时间就尝试着控制它。
没有作用,他完全失去了对右手的控制。
很快右手便触碰到了书籍,纸张的质感从指尖传递而来,书籍上的图案开始变淡、消失。
与此同时,一股灼烧感从手心处冒出,楚楠顿时眉头紧皱。
借着路旁尚存的灯光,他看到自己的手心上突然出现了约一指宽的漆黑纹路,纹路相互交错,重叠出了一个诡异的图案,像是一个张开的眼瞳,又似那无底的深渊,无比诡异仿佛沾染着不详,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显得格格不入。
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半蹲着的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
但是......姿势却却十分的怪异,不像是身体自己在动,仿佛.......是被右手给拽起来的.....右手就好像独立于身体之外一样!
在这种被拖拽的奇怪姿态下,身体又动了。
左脚,右脚,左脚,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