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不大,却也人来人往,热闹无比。
小镇上有一处名为“有客来”的酒楼,价钱公道,厨子手艺精湛,酒楼人生鼎沸,生意兴隆。
廖立肚子饿的厉害,寻着饭菜香味进了“有客来”,捡了个靠窗的座位。
叫过店小二,说道:“小二,赶快上些饭菜来,对了,再来只烧鸡。”
这几日未见肉味,廖立只感嘴里淡出鸟来。
那小二听了廖立的话,拿眼睛扫了一眼,当下面露难色,皱着鼻子说道:
“客官,我们这是小本经营,你看...你是不是能先把账付了。”
廖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着粗布破衣,一副穷酸样的打扮,也很久没有洗澡了,虽然自己闻不到,但身上肯定有着浓浓的汗臭味。
再见了这小二脸上的神色,顿时明了,“这小二是怕我没钱付账啊!”
他肚子饿得狠,也懒得说什么,当下有摸出了一两银钱,扔在桌上,说道:“这些够了吧。”
小二见了银钱,脸上顿时堆满了笑色,恭恭敬敬地给廖立倒了一杯热茶,顺手拿过了银钱。
躬身说道:“大爷,你稍等,饭菜马上就来。”
廖立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再来一只烧鸡。”
小二应着:“是,大爷,看小的这记性,”又大声唱着堂:“还有烧鸡一只。”
窗外人来人往,廖立凝神望着。
这酒楼的效率倒也挺快,不过一会儿,所要之物一应上了来。
一份米饭,一盘炒青菜,一碟烧豆腐,还有一只香喷喷的烧鸡。
米饭香味勾人食欲,廖立胃口大开。
如风卷残云,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一应食物吃了个空,又打了个饱嗝,喝了杯热水下肚。
解决了肚子,当下的问题是知道现在所处何处,太一宗在哪个方向?离这儿又有多远?
廖立唤过了小二,问道:“小二,这是什么地界?”
小二答道:“大爷,我们这里是东州,往西就是河州了。
本镇叫做青牛镇,是到河州的必经要道。我们这个“有客来”四下都是有名的,来来往往的客商旅人周要在这儿吃上一顿的...”
太一宗便是在河州境内,廖立向西方看了看,那里有一处连绵的山脉,廖立先前正是从那边来的。
廖立心下想着,“这店小二说这小镇是两州的必经要道,不如问问他看有没有太一宗的消息。”
掐住了对方的话头,问道:“小二,我问问你,你这几日也没有听人说过有关太一宗的事来。”
小二答道:“回客官的话,小的这几日确实听人说起过太一宗的事来...”话头到这,却不再往下说了。
廖立知道他想讨些好处,说道:“剩下的银钱不必再找给我了,当做给你的赏钱了。”
小二眉开眼笑,说道:“谢谢大爷。”
他用脖子上的围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油汗,躬身说道:“昨儿个晌午,曾有一伙人到这儿吃饭,说什么太一宗被一个叫灵什么宗的宗派围攻。”
廖立脱口道:“灵溪宗?”
小二道:“对,就是灵溪宗。小的见他们面相不善,也不敢离得太近,怕惹闹了他们。
只离得远些,听他们说太一宗被灵溪宗偷袭,死伤惨重,宗门灭亡在即...”
廖立听说太一宗灭亡在即,心中暴怒,骂道:“灵溪宗的狗贼,我饶不了你,”左手用上了力道,将手里的瓷杯一下捏碎。
廖立担心太一宗的安危,追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小二面目惊慌,唯唯诺诺地说道:“大爷...大爷,你消消气。听另一人说虽然太一宗被灵溪宗偷袭,但后来还是抵挡住了灵溪宗。他们现下受了一个什么什么寺的号召,正赶去救援太一宗呢。”
小二又试探着说道:“大爷,听说镇上刘太爷家今早也派人赶去救援太一宗了,小的对这些事知道的不太清楚,你可以去刘太爷家问问。”
廖立问道:“刘太爷家在哪?”
店小二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大爷,那里就是刘老太爷家。”
廖立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有一座华丽的大院,想必那就是刘太爷家了。
廖立运气与身,掠出窗外,几个起落,就站在了刘府大门前。
廖立伸手敲了敲门前的门当,不过一会儿,院那边传来一个人的呼声。
“来了,来了。”
脚步身由远及近,“吱呀”一声,那人从里面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青色布衣的小厮探出头来。
这小厮看了廖立一眼,脸上一抹嫌弃之色一闪即逝,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等着,我进去给你拿两个馒头,”说着就要关上大门。
廖立知道他以为自己是要饭的,拦住了他,说道:“你去禀告刘老太爷,就说太一宗弟子廖立前来拜访。”
那小厮一听廖立这话,当下陪着笑脸,说道:
“这位...这位廖少侠,还劳烦你在此稍等,我去禀告我家主人。”
小厮轻轻地关上了门,又是一溜烟的脚步声。
廖立没等多久,就又听到门那边有人走近。
大门被完完全全地打开来,在那小厮身后跟着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身白衣,腰间左侧挂着一柄作工精细的长剑,右边挂着一个精致的小玉坠。
那年轻人见了廖立的模样,也楞了楞神,随后回过神来,说道:“在下刘宏业。”
廖立拱手回道:“太一宗廖立,”又问道:“刘太爷现在在不在?”
刘宏业道:“家父今天早上已经出发,去驰援太一宗了。”
廖立一听刘太爷已经走了,便要告辞。
又听刘宏业道:“廖道友,你先去换洗一下,我去准备马匹,我们走快些,说不定还能赶上我父亲。”
他吩咐道:“三喜子,你带廖兄去沐浴一下,再那一套干净的衣服换洗一下。”
“是,少爷,”三喜子应了一声,又躬身向着廖立说道:“廖少侠,还请跟我来。”
廖立寻思,“宗门情况肯定危急得狠,我现在身上没有银钱,也不认识这儿的路,若是能得到到他的帮忙,也能早些回到太一宗。”
便跟着三喜子走了,过了一条走廊,转了两间房子,进了一间偏房。
三喜子给廖立倒了杯茶水,回头招呼一声,不一会儿便有小厮往浴桶换好了热水。
一柱香的功夫,廖立洗好了澡,换上了三喜子准备的新衣服,竹简酒壶也换过了新包袱,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跟着三喜子到了门外,门前刘宏业早已等待多时,一旁的还有两匹肌肉健壮的黄彪骏马。
刘宏业跨身上马,笑道:“廖兄,快些上马,我们走得快点,今天说不定便能追上了。”
廖立应了一声,翻身也骑过了另一匹。
“驾,驾,”刘宏业吆喝几声,骑着骏马往西奔走,廖立见此,也拍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