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子弟。
横死之人,都是富家子弟。
并且据小道士了解到,这些死了的人,平常都会聚在一起喝酒逛青楼,乃是渝州城的纨绔子弟天团。
太阳升出,黎明已至。
师徒俩离开护城河岸,径直往城南的一座宅子赶去。
辰时三刻,顾家嫡长子在失踪后的第四日早上,尸体在城南护城河畔被发现,连同一具血红色的棺材,死状凄惨,引起轩然大波。
城南宅子里。
一个衣着金棕色织锦缎袄衣,浑身上下穿金戴银的胖子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磕头。
虽然说此时正值冬日,屋子里燃烧着精贵的雪花碳,可是这屋子里却连一丝光都没有透进来,青天白日里平白让人觉着阴冷。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深棕色的楠木桌,桌子上供着一张牌位,牌位上写着:姚小乔靈位
那个肥得流油的胖子正在地上磕着头,也不知他到底磕了多久,额头上已经是一片青青紫紫。
突然,房门被人大力踹开。
那个胖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差点晕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向来人。
一个身穿藏蓝色道袍,发须皆白的老道士,身侧还站着一个高挑清瘦的少年道士。
“徒儿,看到这弥漫着的阴气和黑气了吗?”老道士开口道。
“命不久矣了。”小道士瞥了一眼地上的胖子。
都用不着女鬼来索命,这胖子被阴气和女鬼的怨气也侵蚀地命不久矣了。
胖子听到这如阎王爷宣判的死刑宣言,吓得差点晕过去。
急急忙忙跪着爬去抱住老道士的大腿,哭得涕泪横流。
“求仙长救命!求仙长救命啊!”
小道士冷笑一声。
“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肮脏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劝你说出事情经过,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那胖子吓软了腿,哭哭啼啼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
胖子是张家的大少爷。
和顾家嫡长子以及渝州其他的大多数纨绔子弟向来是臭味相投。
逛青楼,强抢民女为妾这些事儿都已经是家常便饭,奈何这群烂人家大业大,在渝州城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便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渝州城民敢怒不敢言。
姚小乔是城东包子铺老板的女儿,她上面还有一个在这胖子家里当马奴的哥哥姚进。
姚进一直是一个眼界小,见财眼开之人,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可以放弃原则的人。
常常以巴结张大少爷为目的,做一些恶心人的小事,甚至为了取乐那群纨绔,甘愿在地上学狗叫狗爬钻纨绔们的裤裆,甚至将纨绔的尿液喝下,喝罢还啧啧赞叹道这乃玉液琼浆。
可这姚进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姚小乔。
虽说姚进是个烂泥一般的人物,可终究是姚小乔一母同胞的哥哥,姚小乔对她的这个哥哥,可以说是掏心掏肺的好,时常来到张家为她这个烂泥哥哥送些家里的汤水。
也是姚小乔神经太粗。
在渝州城,即使面似东施,可只要你屁,股大了点,胸脯挺了点,那群纨绔也可以盯着你调笑好一阵,女人在青天白日都不敢上街。
姚小乔这么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居然敢往张家跑。
终于到了一天,被张家大少爷给看见了。
那一身白皮子与玲珑有致的身段,直叫张家大少爷夜夜春梦了好几日。
张家大少爷怎么可能使得自己夜夜遭受这种折磨?
打听了是姚进的妹子之后,便直接把姚进呼了过来。
姚进一听,大少爷看上自己的妹子了!自然是喜不自胜,可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支支吾吾。
张家胖子直接甩出一锭雪花银。把姚进的讨价还价堵在了肚子里。
“事成之后,你便是我的小舅子了,小舅子放心,我怎么可能会亏待自己的小舅子呢?好处自然是你无法想象的。”
姚进被这一番话迷了眼睛,脑海中的自己仿佛已经坐在了金山银山之上,坐拥着衣不蔽体的美人。
过了几日,姚进便以进山为老母亲采药为由,将姚小乔骗进了城南的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后房里。
将姚小乔骗进之后,姚进便闪身出来,锁紧了木门。
姚小乔哪里看得明白兄长的意思,她惊恐地拍打着木门。
突然,从身后,一个满身肥膘的男人抱住了她。
姚小乔尖叫一声,更加用力地拍打着门,声音凄厉。
突然耳朵一痛,姚小乔被咬住了右耳朵。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顾裴南和那群纨绔子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