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里,孟苑都对慕戬避而不及,慕戬只能趁孟苑睡着的时候看她就几眼。
早朝
不得不说,嘉丞相照例来上早朝,好似女儿的死对他来说不过是下了一场秋雨,
慕戬坐在高位上冷笑,沉声道“秦淮,将人带进来”
众大臣都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丞相看到地上的人却瑟瑟发抖,竟是一下没站稳跪了下来
“丞相,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
鉴于嘉丞相之前却是做出了不少贡献,慕戬也并未治死罪,
慕戬冷眼看着众人“丞相徇私枉法,证据确凿,念其有功,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逃,举家流放至安化塔,后代不得为官。”
“谢皇上”
慕戬一连发作了多人,
下朝之后,径自去了孟苑宫里,却无一人,慕戬心慌不已,正要出去寻找,蒋钦带着一封信过来,慕戬连忙打开,信中说大周易主,新皇顾傲乃是孟苑青梅竹马,且孟苑被捉,若想救孟苑,就要亲自出城去救。”
慕戬看完血色尽褪,
“整兵,出城,带上玉玺。”
虽不知是什么事,但众人照做
慕戬一路上心慌不已,若真的是为玉玺那便罢了,可若是为了孟苑,那,,
慕戬不敢细想,快马加鞭前去,待看到被吊在城门上的孟苑之时,慕戬心乱不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活下去。”虽说自己有胜的可能,可是他不能冒险,
城楼上的顾傲看着慕戬,他也在赌,赌慕戬对孟苑的真心,
“慕戬,若你就擒,我便放了你这王后,何如?”
看着被吊在城墙上的萧启,慕戬双眼血红,乌黑的发丝随风而起,慕戬身侧双拳紧握,看到慕戬的动作,孟苑疯狂摇头“不要,不可以,你起来啊。”
慕戬却只是一笑,单膝跪下,
单膝跪地,主将降
顾傲接到宫人递过来的玉玺的仰天长啸,“给朕将着乱臣贼子诛杀,”
“不”
“孟苑御敌有功,大义灭亲,封为大周皇后,与朕共享江山。”
慕戬这才放下心,她活下来了,那自己做的这一切便有意义,
那一根根箭雨插在慕戬身上,孟苑仰天长啸,寸寸青丝皆成雪,双眼通红,体内真气暴涨,硬生生震断了绑着自己的铁链,
孟苑几个起落之间奔至慕戬面前,将奄奄一息的慕戬抱在怀里,“我允许你死,你听到了吗?”
慕戬想抬手去擦去孟苑的泪,却终是垂落,最后的记忆里是孟苑满是悲痛的双眼,孟苑将慕戬的双眼合上,轻声在耳边道“我爱你。”
孟苑将慕戬的尸身放下,一步步走向顾傲,衣决无风自动,白发肆意飘舞,满目通红,右手指着慕戬的灭情,“娶我为后?”
顾傲没来由的心慌,却还是强装镇定“是。”
孟苑在上前一步,两人呼吸交错,“共享天下?”
顾傲心疯狂跳动“是”
孟苑唇角勾起,天地黯然失色,孟苑挑起顾傲的下巴“若我要做皇呢?”
顾傲被孟苑迷了眼,点点头“有何不可。”
孟苑唇角笑意更甚“可我并不想你为后,这可如何是好。”
顾傲抬头看向孟苑“只要你不离开我。”
孟苑嗤笑一声“回宫”
孟苑飞身下去抱起慕戬的尸身,顾傲指甲入骨,竭力忍住愤恨“死人何惧。”
回宫之后,孟苑命人打造了水晶冰棺,日日以心头血喂养慕戬,没人知道,孟苑并非人身,包括慕戬,
顾傲虽然对此颇有微词,却也没说什么,一个死人而已,看到过孟苑那日不费吹灰之力将射箭之人斩杀的人,更是不敢说一句话,如同修罗般的皇后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惹怒的。
十五日之后,慕戬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孟苑勾起唇角,轻轻吻了一下慕戬的额头“很快了,你且等着,只差两个人了。”这一刻的孟苑明明眼底收拾温柔,却如同鬼魅。
孟苑坐在铜镜之前,打理着柔顺的白发,着了精致的妆容,挑起唇角,
“皇上,皇后求见。”
顾傲手里的书啪嗒掉落,“快请。”
孟苑走进去,并未行礼,顾傲快步走下来“皇后,今日怎么主动来找我?”
孟苑凤眉一条,瞥了顾傲一眼“不许吗?”
顾傲连连摆手“怎么会,我巴不得皇后日日来寻我。”
孟苑却是看向一旁的孟丞相,似笑非笑道“本宫为何要来寻你?”
顾傲眼底风起云涌,唇角苦笑“皇后开心就好”
“本宫分明听见皇上要去丞相的嫡次女,本宫的妹妹,皇上莫非是说本宫听错了?”此时的丞相就是当时的皇上,那么心高气傲一个人,竟然为了荣华而坐夺了自己江山之人的臣子,甚至想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嫁给他,孟苑是真的不想承认自尽是他的女儿,
顾傲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后一秒浮上喜色“皇后这是吃醋了?”
孟苑却转身就走,“即使本宫妹妹,便封为贵妃吧。”
身后的两人面上均浮现出喜色,若不是这个大女儿,小女儿必不会是贵妃,
第二日,孟溪入宫,为贵妃
孟苑冷笑,“摆驾香兰殿”
香兰殿
“臣妾参见皇后,”
孟苑径自走向高位,看也不看孟溪,孟溪并未行大礼,这种半蹲的姿势更为累人,片刻后,孟溪微微摇晃,
孟苑摆摆手,示意身后捏肩的宫女停下,懒洋洋道“贵妃藐视本宫,言行无状,降为孟嫔”孟溪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孟苑抬起凤眸,孟溪跪下,眼里的泪要掉不掉,
顾傲进来看到的就是孟苑半倚在主位上,孟溪跪在地上要哭不哭,
顾傲询问身边的丫鬟“这是怎么了?”
孟溪听到这声音,柔柔弱弱道“皇上,臣妾没事,是臣妾惹皇后生气了。”
顾傲皱眉“你为什么惹皇后生气?”
孟苑睁大眼睛,两行清泪落下“臣妾不知。”
“不知”
孟苑眼底划过厌恶,走下去“顾傲,她我带走了,”
“好”顾傲笑笑,以为孟苑吃醋了。
“来人,孟溪殿前失仪,恐吓本宫,打入大牢。”
孟溪这下真的慌了“皇上救救臣妾,臣妾真的没有。”
孟苑厉声道“带下去”
顾傲这才反应过来,孟苑并不是吃醋,而是因为慕戬,抓住孟苑的手“是因为慕戬?”
孟苑甩开他“是。”
“就因为丞相的手下曾刺杀过慕戬?”
“这还不够吗?”
顾傲双眼通红,闭了闭眼睛,在睁开的时候满眼寒凉“那朕呢?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朕?”
孟苑一字一顿道“不会。”
顾傲面上浮上喜色,下一秒孟苑的话让他入赘地狱
“因为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永失所爱。”
说罢孟苑起身离开,一眼都未看向颤抖着的顾傲。
“罢了,只要你在朕身边。”
大牢里
孟溪还在喊叫,孟溪嫌恶的皱眉,走上前去将孟溪的下巴卸下来。
孟溪眼泪恒流,孟苑却是唇角微勾,慢慢描募孟溪的眉眼“这么精致的眉眼不知做成画皮是何等角色?”
孟溪疯狂摇头,孟苑涂着红色蔻丹的手轻轻捻起孟溪的泪“怕了?这有什么可怕的呢?”
孟溪看着唇角禽着一抹笑的孟苑呆呆的忘了动作,孟苑慢条斯理的从一旁拿起一把剪刀,一手捻起孟溪的一缕青丝,啧啧道“果真是被娇养这长大呢”明明是可惜的口吻,另一只手却毫不留情的剪下。青丝滑落,孟苑可惜的摇摇头“真可惜,以后都不能结发了呢。”
说和又剪下第二缕“想和顾傲结发吗?”
“怎么不说话呢?”孟苑等了半晌都没有动静,侧头看了一下,又笑了“忘了,别急,这就给你接上。”话落,孟溪的下巴被合上,
“想吗?”
孟溪摇头“不,”
“可我似乎听说你昨夜很是开心”
孟溪眼泪又掉下来“我怎么会抢姐姐的东西。”
孟苑手下不停,孟溪午后柔顺的长发此时已经七零八落“妹妹多虑了,姐姐自是希望你和皇上恩爱两不疑,可是你的好父亲却一次次刺杀我夫君,这笔账该怎么算?”
孟溪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没有,我父亲没有刺杀过皇上。”
“我的夫君是慕戬,妹妹莫不是忘了。”
这一瞬间,孟溪是真的慌了,传闻孟溪为了慕戬斩杀百余人,手段残忍,这下自己逃不脱了,只希望能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给自己一个痛快。
在他们不远处的顾傲愤怒滔天,慕戬慕戬,又是慕戬。顾傲双拳我的咯咯咯的响。
孟溪心知自己必然死路一条,开口道“和父亲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孟苑却是不恼,微勾蒲唇角“你让春涛在我夫君饮食里下毒,勾结外敌,对我夫君下蛊,致使他右耳失聪,为顾傲通风报信,在我回家之日将我迷晕交给孤傲,致使我夫君身死,”
孟溪不知道她竟会都知道,狠了狠心“都是我,你杀了我吧。”
孟苑衣决翻飞“我是要杀你,不过我要让你体验世间疾苦。”
说着孟苑从旁边的刑具旁拿起一把匕首,在孟溪额头上轻轻拍了拍“准备好了吗?我的好妹妹。”
孟溪本以为她是要直接杀了自己,哪成想他竟是掀开自己的头盖骨,
孟苑冷声道“来人,注入汞,”
白芷抬手注入,还不忘灌了孟溪一碗参汤,孟溪惨叫,
孟苑卸下孟溪的下巴,将舌头拔掉扔至一旁,“此便是惩罚你献技。”
孟溪满眼惊恐,孟苑嘴角笑容扩大,绕制孟溪身后,从后脑勺划下一刀,慢慢撕开她的皮,却未带一点碎肉,孟溪想尖叫,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孟苑本可以利索的动作,却慢条斯理,凑在孟溪的耳旁“痛吗?”
孟苑的声音如同鬼魅,孟溪心中恐惧,疼痛快要将他淹没,每次快要昏死过去就会被痛醒,半个时辰后,孟溪完整的皮被拔下来,孟苑随手递给白纸“一部分做成画纸,一部分镶嵌在衣服里赐给丞相。”
“是”白芷捧着人皮恭敬的站在一旁。
孟溪已经痛到呜咽的力气都没有,以为自己将要死了,可孟苑还嫌不够
“吊着他的命”
桃渚将最好的续命药禁术喂下去,
“左木,给我剐,三千六百五十刀。”
“是”
孟溪全身颤抖,炼狱般的感觉,却无能为力,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孟溪竟然有些庆幸,终是解脱了。
孟苑看着地上的烂肉,唇角一勾“将这些肉做成包子,送给禁军统领江清源,看着他吃下去,一口不能吐。让他好生珍惜着。”
“是,”
孟苑看着那一幅骨架皱眉,该如何处理呢?孟苑眼睛一亮“白芷,顾傲是不是说他想要一个屏风?”
白芷也笑了,她本就是慕戬派给孟苑的,自是知道王后的意思,“皇上是这么说过。”
孟苑拍拍手“那就做一幅屏风,骨架就用这个,”
“是”
孟苑看着这件牢房又皱了眉,“好好的牢房如今赃污不堪,罢了,以后也会有更多人进来。”
“竹染,命人清洗牢房,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得将任何人关进来。”
处理好一切之后,孟苑出去,和顾傲撞了个满怀,心情不错的孟苑并没有甩脸色,反而笑着看向顾傲“顾傲,过几天送你个礼物。”
顾傲自是听到了,明知道那是用来羞辱自己,却还是因为是她送的,就开心“好。”
“走吧”说罢,孟苑带着一群人离开,
三日后,孟嫔暴毙身亡
皇上得了一扇屏风,孟丞相得了一副画,一件大髦,禁军统领吃了十个包子呕吐不止,而后突然恶疾,身死。
孟苑站在冰棺前,满眼柔情,“快点醒来好吗?”
门外的顾傲通红了双眼,嘴角苦笑,十指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