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大娘,火车上面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却也没有人敢上前过来救人。
大娘抽搐的厉害,幸好有一位乘务员及时赶到,立马帮大娘做了紧急处理。
我帮着乘务员按住大娘的手脚,那名乘务员捏开大娘的嘴巴,给她嘴里塞了块布,防止大娘咬到嘴巴。
可乘务员也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应急处理。
火车到站之后,乘务员立马将大娘送去了医院,我由于不放心大娘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可老天爷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公平,那么善良和蔼的大娘,还没来得及到达医院,心跳突然骤停,在半路没了气息。
哪怕医生在车上奋力抢救,也没有挽回大娘的性命。
谁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大娘的子女,可就算联系到了,怎么告诉他们这个悲惨的消息。
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面说不出来的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当时的情绪,只觉得老天爷不公平,不都说好人有好报吗?可那么好的大娘,老天爷怎么舍得要了他的命。”
王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沉重,眼神中满是掩盖不住的悲伤。
缓了一会儿,王奶奶才继续说道:“后来还是医院联系公安局,通过公安局才找到大娘在东北上班的子女。
我想要待在那里等大娘的子女接走大娘的遗体再走,可是我身上身无分文口袋比脸还干净,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躲在医院一个角落里,我哭的根本说不出来话,也不想搭理任何人就那么蜷缩在阴暗的角落,恨不得把头埋在膝盖里。
那是我第1次觉得自己特别无能,眼看着对自己有恩的人命丧当场自己去,没办法帮恩人做上什么事。
甚至都没能给大娘留句遗言。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纵使我有再多的悲伤,也救不回来大娘了。
我在医院外不吃不喝等了两天,终于等来了大娘的子女,看着大娘的儿子从太平间领回大娘的遗体,也看着大娘的儿子扑在那里放声痛哭,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才能安慰一下这位再也没有妈妈的儿子。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那里,一样痛哭流涕。
接回遗体的过程并不复杂,我们很快便办完了手续也交齐了其他费用。
大娘的儿子见我身无分文,却依然愿意留下来照顾大娘,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早点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可是经历过大娘的事情之后,我更想的是想去东北那边看看,去看看大娘生活的地方。
有些时候吃了别人的饭,就是呈了别人的恩,不说拿命来还这么中二的话,那就帮大娘心之所向的城市做点什么。
就这样,我还是决议跟着大娘儿子,带着大娘的骨灰回东北。
因为火车上不允许拉死人,无奈,我们只得火化了大娘的遗体?
一路上,大娘的儿子全程抱着骨灰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儿子不孝,咱回家,儿子带您回家,咱们回家。”
说到这里王奶奶的眼眶红了,可以看得出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在王奶奶的心里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心结。
杜院长他们也知道王奶奶的这段历史经历,并没有打岔。
安静的听王奶奶讲诉。
“等埋葬了大娘以后,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要文凭没文凭,要力量没力量。
好在大娘儿子给介绍了个伙房的工作。
包吃包住。
我在那里干了三个月,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做饭。
不过那个时候是也是有轮班的,每一个星期能星期一天,我就趁那一天出去逛逛,偶然的一个机会让我结识到了一名老僧。
禅号竹林。
这位大师见我走在路上闷闷不乐便给我算了一卦,说我30岁之前会有很多坎坷,30岁之后心境成长,而受的苦难也少了不少。
我听了半信半疑,有些不是怎么相信,但在那个时代的人民,还是比较迷信的,相信风水学说,
后来我也曾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才发现可能人真的需在某些时候,需要一个可以逃离全世界的地方,让自己静静的呆上一会儿,思考一下自己人生的规划。
大师陪我聊了许久,勉强算是为我解开了心结,让我心里面好受了一些,可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从自己世界里消失不见。
大师跟我聊了许久,觉着我与佛法有缘,便传授给了我一些练气的法门,他说女人练武的话,能占有的优势力度不大,武力还是普遍男性是主力角色。
女性修心更快一些。
大师临走前送给了我一本佛经,就是普普通通的观音自在心经。
说了也奇怪,我一直对背课本这种行为特别厌恶,而且经常背上许玖转头就把背的内容给忘了。
可是就是这本佛经我看完第一眼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里面很多人需要读上一段时间,才能读的很顺溜的语句。
到了我这基本上都是一气呵成就像是上辈子就读过一样,这让我学习观音心经的时候无比的顺畅。
大师说这就是每个人的禅性,也就是领悟能力,有些人看上一辈子可能都还是迷迷糊糊半懂不懂的,有些人看上一眼,便以了解经中所有大概。
当然了,我也不觉得,这就是他所说的缘分,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对这个观音心经感兴趣,才学的那么快吧。
只是当时想着给自己找一个精神寄托,所以很自然的接受了这种事,就老老实实的接受了这份小礼物,顺带着收了些大师对我的施舍,拿了些盘缠,大师就让我回去了,他自己一个人接着游历天下,不过那个时候我也算是很想家了,出来一趟也是因生气而出,到了那个时候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反而开始有些想家,觉得自己让父母们担心了。
第一次闯关东就这样结束了。”
张小白抓住了话题口:“第一次?难道后来您还又去过吗?”
王奶奶嗯了一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