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替罪魁祸首辩解,转过眼瞧见那木头还在那愣住,轻叱道:“傻站着干啥?该干嘛干嘛去”。
看他那表情就知,是不懂怎么处理这种事呢,秋娘支开他化解他尴尬。
得了姑姑的话,僵着的肖彦晖才去继续手里的活。
等他走到了稻谷堆旁,要搬捆稻谷去脱粒,倏地反应过来,右手已经拎着一捆。这才想起之前是预备要干的什么活,不知身后两人有没有看到自己失态。
有些窘迫,干脆左手再提了一捆,故作自若的回稻桶旁。
肖彦晖实则是多心了,屋檐下两人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江锦悠被秋娘推去屋里歇息。
一阵后,江锦悠模着头上只是微肿了一点,稍有些胀痛,感觉不碍事,梳好了有些散乱的长发再出去。
秋娘正颇有愠色的低声与侄儿说着什么,见江锦悠只收拾了下又出来帮忙。
褪了脸上微愠,嗔怪说“你这丫头怎地这般不听劝,头上撞了包,又容易遭稻子霍出红疹,叫你别干了,你偏不听”。
江锦悠掐了一把稻谷莞尔道:“我没事,头上不疼了,这不是扎好了袖口么?不贴皮就不起疹子的”。
奈她不何,只好叮嘱她悠着点。
秋娘直觉得这孩子不仅懂事勤快,还不娇气,心头又稀罕几分。
话说江锦悠哪里歇得住,人家热火朝天的抢收,她有事便罢了,无事闲着不帮忙,对不起每天吃的那么多肉。
她交的伙食费可不够她天天这么吃的,不吃自己忍不住不说,秋娘还怪她客气。
据先前所知,一般农户家不但吃得糙,有的一天只两顿,农忙的时候才吃点好的。禄子家中偏上的条件,看他碗里也就这两天有肉。
因着肖彦晖自己打猎,是村里为数不多桌上不缺肉的人家。
住下几天后意识到自己交的钱可能有点少,要多付几十个大钱,秋娘百般不肯要。
依江锦悠的性子,你待我和善一分,我便回报你两分,哪能白沾人便宜?
只能舍点力气抵消些心中羞愧,又不是天天干这些重活。
看到她进屋不多久又出来,面色如常的和他姑聊着。肖彦晖暗想,头上许是无大碍吧?
方才她进屋后,他姑可是没少瞪他,很明确的向他表达了她的不满,说教他待人这般冷淡,怎么讨媳妇?这脾性将来讨了媳妇怎么会和睦?她日后怎么跟他爷奶跟他爹交待?
这是哪跟哪?那会儿他也是无心叫人给摔了,怎么就绕到讨媳妇的话头上了?
心知姑姑急他的亲事,他只是不愿跟个不喜欢的女子睡一床,又不是要去做和尚。
好在屋里出来人了,她才止住话。今日活多,避不开,否则不知道又要念多久。
肖彦晖大半下午才回屋喝口水,半刻不歇的又出来把脱完谷子的稻草捆好,绑好一个就隔着院墙往外面空地抛一个。
他姑不喜欢在院子里堆稻草,回头还需上外头去堆码成垛。
他手脚不停,院里一中一少的两个女人做着活,嘴巴也不停的说针线,说吃食,说衣裳。时一脸诧异,时恍然大悟。
大的眉开眼欢,小的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