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秦衍忽然回头,林漓连忙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她可不想让以为自己在偷看他。
“我至少有七八年,没出来闲逛了。”
听见身侧传来的声音,林漓惊讶,“七八年?”
“嗯。”
那岂不是比她还惨?
“因为工作太忙了?”她忍不住问。
“是,基本上是这个原因。”
“哦。”
林漓没话跟他聊,哦完了也没什么别的可说。
秦衍显然对她这个态度不满,“你跟你师父在一起对话也是这么敷衍的?”
“我师父跟我不闲聊。”
“……”
一向自持优雅的秦衍第一次有想把她掐死的冲动。
路边几个小孩从秦衍身边蹦蹦跳跳的过去,手里拿着大朵的棉花糖,林漓盯着他们离开,想说什么又不好张口。
秦衍看出来了,问她,“想吃棉花糖?”
她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说实话我还没吃过。”
秦衍无奈,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在路口就有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对她说,“跟我来。”
两人快步走过去,林漓选了哈密瓜味的,抬头问秦衍,“你吃不吃?”
“不吃。”
行吧。
摊主熟练的舀气一小勺糖精,倒进糖锅里,再伸进去一根小棍转啊转,不一会,一个棉花糖就做好了。
付款的时候,林漓低头想翻找手机,摸索几下后,发现她手机好像是放在酒店了!这下麻烦了……她钱包也没带,该怎么付款啊?
“完了。”她皱着眉头喃喃。
“怎么了?”
“我钱包手机都没带出来……”
秦衍额上落下两排黑线,“你脑子怎么长的?手机也能丢。”他伸手摸了几下衣服口袋,动作顿住,“我也没法帮你付钱了,我也没带钱包……”
尴尬。
两个大活人出门买东西,身上竟然没有钱。
林漓讪讪的把棉花糖还给摊主,赔不是道,“对不住了师傅,我没带钱,这个可以不要了吗?”
摊主一脸的不愿意,“我都做好了你说不要,我卖给谁去?”
“真对不起师傅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在来的路上我手机丢了,要不你看这样行吗?我先回去取钱,一会再给你送过来。”
“我哪有那个闲心等你?唉算了算了,这就当送你的了,快拿走吧。”
“谢谢师傅,但我不白吃,钱我晚点给你送来!”
“随便!”
摊主说完,转头做别人生意去了。
这种买了东西不给钱的事林漓还是第一次碰见,她红了半边脸,直到往酒店回的时候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等回到酒店,棉花糖也刚好吃完。
她进门在沙发上找到手机,一看,竟然有十一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全都是赵子恒的。
跟秦衍对视了一眼,林漓拨回去,点开免提。
“赵总,您找我?”
“哎呀小林你可算接电话了,我这边都要急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看新闻吗?”
“什么新闻?”
赵子恒唉声叹气的,“陈艳那个女人她活着不安分,死了也不让我消停,这不半小时前有人忽然在网上放出消息,说手里有我盗窃他人策划案的证据,还说三天后就要放出来呢!”
林漓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秦衍,后者示意她顺着他说。
她了然道,“那也就是说,我们要在这三天找到这个人和他所掌握的证据。”
“是啊,我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你快来我公司一趟,咱们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好,你把地址发我,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手机信息立马进来了。
【百民大街嘉城集团三楼。】
这是赵子恒公司的地址。
“我得赶紧去一趟了。”林漓放下手机抓起外套,“你先在酒店等我,有什么事我回来转述给你,看赵子恒的样子好像很着急。”
“我跟你去。”
秦衍不由分说的跟上,两人出门打了车,直奔百民大街。
等到了嘉城集团门口,赵子恒早就在那等着了,看见他们过去,连忙迎上来。
“事情有点急,咱们上楼说。”
回到办公室,他小心的关上门。
“对不住了,占用你们休息时间,只是我这心里实在是急,不然也不能要你们现在过来。”
林漓不想听他虚假的客套,问他,“新闻在哪里?”
赵子恒打开手机,点开一个界面,递到她眼前,“看,就这个账号,我叫人查了,是年初刚注册的,IP地址都做了隐藏,我们定位不到他。”
新闻内容和赵子恒在电话里转述的一样,大致意思就是说会在三天后提供证据,让大众拭目以待。
“不对啊……”林漓疑惑,“如果对方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放出来,还要卖关子呢?按照平时这种行事方法,只能是对方想要封口费,想要讹你的钱,那之后有人联系过你吗?”
赵子恒扶着椅子叹气,“有人联系我我还能这么着急吗?现在我恨不得拿钱摆平这事,怎么还能让他这么威胁我?”
“你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除了你们,没别人了。”
这就奇怪了……
林漓询问的看向秦衍,后者倒是一派平静无波的模样,淡淡的说,“想找到始作俑者不难,但你要先配合回答我几个问题。”
赵子恒同意,“问!”
“你和你前妻,是什么时候离异的?”
“这个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赵恒不解。
“没关系,但多了解些应该能多抓住点蛛丝马迹。”
“这样啊?”赵子恒想了想,“十几年前吧,孩子九岁那年。”
“之后你没再娶?”
“跟她离婚后我对婚姻这东西躲都来不及,我哪有闲心再娶啊!”
林漓又问,“那你们的感情破裂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各自在竞争对手公司?”
“害,那倒不是,你们是不了解我前妻那人,她……唉,说来丢人,是我发现我们结婚不到三年她就给我戴了绿帽子,她竟然瞒我瞒了七年多!”
一说到这,赵子恒一脸的愤恨,旋即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表情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