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之间，是因为第三者插足了。”
“算是吧，要不我怎么能狠心利用她？还不是怪她伤害我伤害的太深，连一点情分都不给我留！”
问到这里，也就问的差不多了，再抓着隐私深问多少说不过去。
林漓双臂环胸，佯装思考的样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偷眼打量，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回到办公桌边，秦衍用脚踢了踢她。
抬头一看，他不动声色的垂眸，示意她往下看。
循着他的角度看过去，一眼看到了地上的垃圾桶——里面的几张揉皱了的纸。
这引起了林漓的注意。
赵子恒又说，“我还有个情况跟你们说啊，之前我回公司的时候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嘉城门口，我感觉应该是嘉城的人。”
林漓点头，“好……对了，你看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找个记号笔，我想把今天的内容记几个重点，我出差没带这些，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
“我秘书那应该有，我叫他给你送来。”
“赵总，还是您亲自去拿吧，网上的事说不定就是你身边有内奸，保险起见，别让别人看见我们。”
赵子恒被一语点醒，连连称是，“说得对，还是你们谨慎！我这就去拿。”
说完他急匆匆的出去了。
林漓立马蹲下身，随便抓起一把纸也来不及细看，就塞进了自己包里。
不到半分钟，赵子恒就回来了，他把纸笔交给他们，“给，你要的，要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尽管问我。”
“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林漓收好纸笔卷成管状拿好，“今天就先这样，我们回去整理整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到时候给你电话。”
“好，好，有了你们我这心里安稳多了。”
“您客气了。”
打了招呼后，赵子恒送他们出了门。
等回到酒店，林漓把之前抓到的纸在茶几上铺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线索，但大部分的纸都是写会议记录，唯独一张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张纸相比其他的来说，要陈旧一些，上面的字迹也更娟秀，像是女人所写。
内容剪短，就一句话——
大绵山31，我们在这里永别，6.19，吾爱。
大绵山？永别？吾爱？
两人瞬间抓住了重点。
秦衍伸手指着纸张边缘的痕迹，薄蠢轻启，“看这里，这张纸应该是被人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林漓不置可否。
“右下角标明日期，这原来应该是本日记。”他略一思考，“大绵山……磬州好像是有这样一座山，31号，是住宅，或是什么？”
林漓转头，见他视线落在纸上，面具下的脸认真严肃，不禁对他好奇。
“秦衍，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秦衍也看向她，两人目光相接，他说，“问。”
“你为什么对赵子恒和他前妻的事情这么好奇？之前你说来这边是见个老朋友，按理说你们应该认识很多年了，那为什么他不认识你？还有，你说你在调查一件事，又是在调查什么呢？”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当然了，你要是不想告诉我也可以不说，毕竟这是你的隐私，只不过我接下这个单子完全是因为你，再怎样起码也该知道我们的目的，我们到底在查些什么。”
问完这句话，秦衍难得的沉默。
他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幽暗的视线落在空中的一点虚无。
良久之后，他才淡淡开口。
“我要调查的，是我母亲的行踪。”
“你母亲？”林漓恍然。
怪不得她被关在秦家那么久，一直只见过秦向海一个人。
当时她还以为秦母工作更忙些，或者是在国外生活，所以才从不出面，原来是已经失踪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是这件事。”
“没事，这件事我本来就应该告诉你。”
秦衍起身，从口袋里翻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衔在嘴里，烟雾缭绕，迷蒙中让人看不出神色。
这还是林漓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还会吸烟。
在她心里，秦衍就是那种天之骄子，高傲矜贵，淡漠疏离，说一别人不能说二，谁都看不上眼的角色。
现在看，原来这样的人，也同样有化不开的烦恼。
低沉幽暗的嗓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我母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失踪了，当时她给我的托词是要出国见一个朋友，我以为她这次出国可能像之前一样待一周就回来了，没什么大不了，没想到我父亲当天晚上跟她大吵了一架，闹的我爷爷都出面了。”
“我父亲自然不同意她走，在他们吵架的时候我隐约听他们提到磬州，赵子恒这几个字，那晚上，我母亲就再不见了踪迹。”
秦衍微眯着眸子，似乎陷入到了过去的某个片段。
那本就深邃漆黑的瞳眸悠远难测，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井，明明下面早已波涛汹涌，面上看去却还平静如常。
她听见秦衍接着说，“之后秦家动用一切手段找她，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翻天覆地，也找不到她的一跟头发。”
林漓问，“你们没找赵子恒吗？”
“找了，可他那里一切正常，除了他公司的人，跟其他人基本没有往来，我父亲也抓起来逼问过他，他的确是不知情。”
“……可，怎么会呢？一个大活人，再怎么谨慎，也不该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秦衍不说话了。
他视线定格在林漓俏丽的脸上，灯光打到她的睫毛，投到脸上一片匀称的扇形。
她的鼻尖小而挺巧，秀美的双目点缀在鼻子和眉毛之间，水波荡漾，美的让人恍惚。
不由自主的，他开始靠近。
林漓恍若未觉，低头支着下巴认真看着那张纸。
“这么算来，你母亲失踪的年份和赵子恒离婚的年份相近，不知道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只是看赵子恒那个样子还算坦然，如果真有什么他又怎么可能……喂，秦衍你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