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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暮春三月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锤上一锤子,钉上一钉子就好了。——暮春三月

“你得罪了老爷子了。”

“房子怎么办呀?”

“上门请罪去。说不定老爷子能来。”

“不就是个天花板么,我自己修去。”

“女儿,你不要修坏了。”

“这种事难不倒我。”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旁边打开柜子,拿出铁锤和钉子然后砰一声关上柜门,锤头是黑铁,锤身是五十多厘米的木头,三寸钉子,银色的,七八根被她拿在另一只手里。铁锤太重,她略微弯腰支撑。

走到门边,拿起一块红褐色的木板。走回到客厅来,抬头,天花板一个大洞,雨水落进来,她眯起眼睛,甩掉头上的雨水。

接着她走到楼梯口,木制的楼梯踏板,是镂空的,每一阶梯只有一块长半米,厚三厘米,宽三十厘米的踏板。木板被夹在腋下,铁锤和钉子各拿在两边,一步一步走上去,发出嗒嗒声,走的很沉重。

来到天台,天空是灰色的,下着雨,很大,冷风吹得她打个喷嚏,她的头发和衣服很快就湿透了。来到要修补的地方,弯腰蹲下,放下木板铁锤钉子,往下望一眼,看到底下的人,一个是她妈,脸上像猪一样,身材有些肥胖,腰粗肩宽,穿一件带花边的粗布裙子,一个是她爸,身形瘦小,脸上仿佛被生活吸干血气一样皱巴巴,穿灰色调粗布衣衫,中年模样。她妈正看上来,她听到妈妈喊了一句:“女儿,小心点。”她爸表情严肃直摇头。她听见她爸说:“修不好的,修不好的。”接着她看地面,便挪开眼睛,她拍拍胸口,说一句:“好高。”心扑通扑通跳。

看着洞口旁边的裂缝,最长的二十多厘米,最短的三四厘米。天台上,贴着的白瓷砖被雨水打湿后很光滑,有几盆花在淋雨,她走过去拿起旁边的白色塑料袋盖住。

回来后,拿起木板直接盖在洞上面,取一根钉子在木板的四周一侧固定,接着拿起铁锤,锤一下钉子,锤两下钉子,锤到手上。她嘴巴痛苦的“嘶”一声,甩甩手指。仔细看大拇指处脱皮了,慢慢变红,血流了出来。

她“嗬呸”吐上一口唾沫抹伤口,接着锤。钉子平了,把天花板和木板钉牢后。又拿出一根钉子,小心锤着,在木板四周一共锤了四根钉子,用胳膊擦拭眼睛上遮挡视线的雨水。

她呼出一口气,注视离木板冒出的一厘米钉子的钉帽,擦掉额头雨水,咧嘴笑了笑,自说:“还剩最后一下,就完成了,蛮简单的。”

举起锤子,最后一下,铁锤锤在钉子上,“砰”,钉子彻底钉入木板,她满意的笑了笑,拿起地上剩余的钉子,要站起来。她感到脚有些站不稳,侧着身子,嘴里“啊”一声,身子向下坠。紧跟着“轰”一声,整块天花板彻底塌了。

烟雾迷蒙,尘土飞扬,很快被雨水打掉。空气渐渐清晰,她站起来,重重咳嗽几声,吐出几口尘土,手肘是划痕,血冒出来,全身是伤,她闻到一股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愣在原地,灰头土脸,仰头一看,天空一大片灰蒙蒙,转头四处瞧了瞧,桌子上有灰尘,地上耷拉着一个水瓶子。四面都是墙,还有一扇东倒西歪的门,发现两处有动静,地面的石头动了。

爸爸推开石头,站直身子,拍拍头发,抖掉身上灰尘,喊一句:“她奶奶的。”妈妈在爸爸的帮助下推开石头,摇摇晃晃站起来,脸上身上都是伤,衣服破了,像母鸡一样抖掉身上灰尘,她手脚剧痛,脖子歪了,不能还原,哭喊:“炭头啊,我脖子歪了。”他丈夫抱住她的头,像母鸡转动脖子一样转动她的脖子。

“这下可闯祸咯。”看到一片废墟,她爸脸上扭曲,眉毛挤成八字,大步走到她面前,手很重的碰了她嘴巴一下,流血了。她低下头看自己的鞋,破了,脚趾头在外面动了动,感觉脸上很热,肿了。她咬着嘴唇,风在她头上吹。

“你能,你能,看把你能的。”她爸拧住她耳朵,粗嗓门喊,“快叫你妈去跟老爷子请罪,不,你去,你妈去没准还惹他发火,你去后,好心求他,他不好在小辈面前出气,说不定心软就来修了。”

“还愣着干嘛,要吃饭啊。”

她立在原地嘟嘴:“不要啦,不要啦,老爷子怪得很,我怕。”

“炭头啊,我们一起去,小果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好好,走走走,真烦。”

一条小萨摩耶犬从门外摇着尾巴跑进来,给人第一印象两只眼睛和鼻子都是黑的,嘴巴藏在鼻子下面,像一条黑线,其它都是白的。在小果脚下窜来窜去,尖叫着。她蹲下,伸出手给小白狗舔舔,黏稠的口水被雨水一点点冲掉,摸了摸狗头,狗平静下来,享受主人的抚摸,她说:“没事了,小哒。我们现在要出去一趟,不许乱跑。”小哒听话似的点点头,跑去看门。

她跑到柜子旁,趴在地上,手往间隙里伸,拿出来两把伞。

她和妈妈共撑一把,爸爸一把。一路上,转了几条街,看见熟人。

“咿呀咿呀。”

“咿呀咿呀。”

“老炭,这一家是要去哪?”

“家里天花板破了,请老爷子去修一下。”

“我前天房子也找老爷子修好的。”

老炭摇着手指,咬牙切齿道:“都怪这个长舌妇,天花板破了,你再怎么急,也不能骂老爷子对不对,现在好了,不来修了吧。还得我亲自出马。”

“你倒是怪起我来了,我让你去,你不去,还死要面子,偏叫我去,如今却来怨我,这是哪来的理。”

“妇道人家,哪懂什么,老炭消消气,别跟娘们儿一般见识,头发长见识短。”

“不许说我妈。”

“你看你看,娘俩真要气死我也。”

“凑合着过吧,我家那个也是这样的。”

“你扛着锄头是要干嘛去呀?”

“种田。”

“雨估计要停了,不打扰你了。”

三人继续走,走着走着雨停了,出太阳,天空有白色的云大片大片移动。小果拿着两把撑开的伞,一边挥伞一边围着妈妈爸爸转。翩翩起舞,散发小姑娘的青春气息,蹦蹦跳跳真可爱。收起伞,走在镇上的小路。那是用青石砖铺就的,一块块青石砖之间的缝隙长满了很多三厘米长的鲜草,一片翠绿,踩上去软绵绵的,不硌脚,很舒服。路宽五人高,这个时间点人不多,后面一辆飞车嘟嘟行驶过去。小果拉妈妈走到边上。这辆飞车后面喷着两道蓝火,车身的颜色仿佛石榴一样红,红里透着亮,小果没见过这种飞车,将来有哈撒了,也买一辆这种车玩。飞车行驶远了。三人继续前行。

“妈,这是城里的车么?”

“是啊,这种车,要三百万哈撒,把你嫁了都买不起。”

“要三百万哈撒呀。”把三字拉得很长,小果掰手指头,眼睛往上翻,太阳耀眼,嘴里念叨,“一年三万哈撒,一年,两年,三年,一百年,这得多少年才能买得起呀。”

小果很像泄气的皮球,弓着身子,双手无力垂下,懊恼,很丧气,噘着的嘴能挂油瓶。

“想什么呢。”

“砰”

“好痛。”

“不准想。”

“你真是的,老打女儿头,都被你打脑残了。”

“你这妇道人家,懂什么,都是你惯的。”

“又没想家里的哈撒,我自己会去打工赚哈撒的。”

“哎,你要是能成为修房师就好了。”

“炭头,要不这样吧,出点哈撒,让小果去跟老爷子学习。”

“老爷子未必肯收她,难咯。”

“听说城里人给了老爷子不少哈撒,请他出山。”

“不错,刚才那辆飞车说不定是去找老爷子的。我们快走吧。”

三人加快脚步。刚才的飞车迎面而来,三人走近旁边,准备让道,飞车稍微偏离对着三人飞过来。三人往里面靠,靠到了围墙上,那是一米高的围墙,上面是草地,小果跳上了草地,草地前面可以看到学校的建筑耸立在地表上,此时已响起叮铃铃的声音。车停在半空。从车里探出一个光头,在太阳的反射下宛如一面镜子。小果眯着眼睛,适应了光头的锃亮后,睁开眼。光头一脸凶相,宽大的下巴没有胡子,鼻子两边各有一条垂到嘴角的皱纹,像犀牛的头。

“此地是青山镇没错吧?”

老炭道:“是的。”

“这有没有一个叫暮春三月的修房师?”

“有的。”

“在哪?我们找他有事情?”

老炭指着飞车刚来的方向:“就在前面。”

光头缩回头,一会儿又伸出头:“上车,带我们去。”

小果第一次坐在车上,自己坐的这排有四个座位,爸爸妈妈和小果坐一排,小果的右手边是妈妈,这车是敞篷的,小果能看到前面,后面还有一排,也是四个座位。按上半圆形红透透的门按钮,往上升起水晶门。光头坐在驾驶位上,驾驶位在最前排中间位置,穿一件灰色短背心。光头右边坐了一个人,穿笔挺的黑色西装,扎起头发,一条马尾辫散在背后,从后背瞟,这人身上给人的感觉是冷静和严肃的。飞车往前开,稳稳的,速度很快小果却感觉没有波动,像滑翔的鹰一样。

风呼呼在耳边吹,吹动她的短发,吹得她笑容满面,那是春风在水中荡漾开的涟漪。她靠在水晶软座上,那种感觉就像是长了翅膀在蓝天无拘无束飞翔一样,同白云戏耍,同小鸟游玩,让她对赚哈撒有更强烈的欲望,心中一盏长明灯如同她的眼睛一样忽闪忽亮,这辆飞车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吸引着她,照亮着她,指引着她前进。

大片庄稼和植物,绿油油的,生机盎然,这些景物不断后移,后移出岁月的痕迹,只是小果当时不懂。

到一个十字路口,飞车降速,四面八方都有一些小超市小吃店林立,偶尔有一两辆红灯闪烁的警车在巡逻,行人很多,有些是刚刚下地里工作才回来的农民,扛起锄头,挽起裤管,泥巴已经变硬。太阳火辣辣的,小吃店和超市都有进进出出的人。小果肚子咕咕叫,瘪了,饿了,捧住肚子,勒紧。街上大部分是骑着单车的少年们,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男男女女中午放学回家的画面,在小果心中燃起往昔的记忆,学校在她的眼中越走越远,真怀念儿时的时光。她把一撇头发往耳后拨了拨。眼睛盯着坐在单车上的少年少女们。摇摇自己的头,呼出一口气,该赚哈撒了。这辆车吸引无数小镇青年的目光,驻足而立,同样是孩子们梦寐以求的方向。

光头问:“哪边?”

“右边。”

光头往右转动圆形扶手,脚踩油门,飞车加速。街上的人影慢慢虚化,融入时间中,成为空间的一部分。车再次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再往右拐,直飞进一座山林里,寂静被打破。

下面是一级一级的石梯,微微向上倾斜。飞车到一户人家门前停下,他们下车。那是红砖盖成的一间小房屋,颓败的墙体,腐蚀严重的铁器散在地上,门外一把木椅和一根木头拐杖。一口摇井在旁边,出水口下是一个木桶,装满清水。地上的一摊水渍蔓延到一棵树下,树枝粗壮,片片绿叶。常青藤从屋顶圈着几根铁柱子蔓延到门上。一个白胡子、满脸皱纹、嘴里叼着杆烟枪的老头拿着一个盛满饭的铁碗和一双铁筷子,精神抖擞走出来,他挪了挪木椅,然后坐在木椅上。大约六七十岁年纪,乌黑的短发中夹着一些白发。

“老人家您好,请问,您是暮春三月么?”西装女上前开口友好的样子。

老人抬头,眼睛注视西装笔挺的女人,估摸三十来岁,那张漂亮成熟的脸上露出职业似的微笑。

西装女凝视老人的眼睛,那颗和他年龄不符的眼睛,清澈透亮,感觉一股凉风在她周围旋转,她笑的更加灿烂。

老头也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就是暮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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