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慵懒的呻吟,从被风吹动的草地中蔓延开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拧着鼻子,摇晃了几下头,出现在了葱郁的草地间,怕是睡的久了,竟打完哈欠就打了个喷嚏。
“这九月的季节实在是惬意了点,本就打算看会星空竟就这么睡着了”少年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声,便跳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四周的状况,便迈开步子轻快的向北边走去。
这里是一个名为御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平平常常的,只要有一颗御的心,万物皆可以御使,各种常规限制皆可打破,御你所欲,御生万物,这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准则。
少年所在的位置正是这御界中五块大陆中位置正中的一块名为中途的板块,在这块大陆上,有着一群掌握着各种御术的神秘组织,而这名少年便是那名为御天的组织中的一员,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他,是这个名为御天组织中唯一的一人,他叫做陆天。
在这块大陆上混迹,没有个响亮的名字的组织,没有一手御物的绝活,还真没办法混的得心应手,于是这位十七岁少年,便给自己起了这个大气的组织名:御天。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一个“天”字,作为中途大陆土生土长的人,他无比热爱这片土地,既广袤,又精彩,但是命运这个东西就是喜欢看着人类反抗他却又无法反抗他的挣扎模样。而这位少年就是被“他”折磨并轻视的人类之一,自幼便没有双亲,由村子里的陆姓老者养育长大。
老者抱起刚能吱唔作语的孩子抬头看了看阴沉而低郁的天空,冷风吹着,似乎是一场大雪在酝酿着,老者用干枯的手掌擦了擦孩子冻得通红的鼻头,又望了望远方隐约的炊烟,满是年岁痕迹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个充满希望与期待的笑脸“孩儿,今天起你就跟我姓,就叫你陆天吧!”从那天起少年叫做了陆天,像中途大陆一样的宽广胸怀,像天空一样的充满力量和永远期待阳光的希望便是老者对孩子的寄托。
少年轻快的走着,此时正是九月下旬,天燥然微凉,月夜中,漫天的繁星,惬意且温和。鞋子在草地中摩挲出的沙沙声,给夜色平添了一些欢愉,“本来想出来采几个果子,打只欢兔吃吃,结果谁料想半路困倦了,看会星竟睡着了”少年嘀咕着揉搓着自己的脑袋“回去又该挨陆老头骂了!唉”
就在此时,一只长着两只足有一尺多长耳朵的欢兔跳了出来,站立在草丛边,缩了缩它的小鼻子,睁着两只浑圆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陆天,仿佛在说“嘿,瞧这个垂头丧气的人类!”正在愁着如何应对陆老头责骂的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欢兔如同嘲讽一般的眼神刺激到,实在是让他心中怒火烧了起来,大骂着“你个死欢兔,给我站住,今天非得抓了你,剥皮吃肉不可!”少年突然冲向欢兔,双手展的大开,扑合过去,可这欢兔也着实的灵活,跳将起来直接钻入了旁边的地洞,更气人的是这只调皮的欢兔进了地洞也不老实,还探出头来再次用那浑圆的大眼睛盯着呛了一嘴草沙的少年,如同耻笑他一般发出了“噗噗”的声音。年轻气盛的少年哪能忍得了这般嘲讽,跳骂着“气死老子了,今晚非抓了你不可!!”
少年挽了挽袖子,瞪向那只只露出头来的欢兔,此时少年本来干净的淡青色袍子沾满了灰尘,他那俊俏的脸庞上也沾满了泥土,嘴角还挂着一根青草,看起来颇为好笑。
忽然,少年陷入了平静,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了一道波浪线,蜿蜒着扭了几下,然后轻闭双眼。此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静止,空气中飘浮的蒲公英绒球、树梢上准备喂食的疾鸟、地上盯着少年的欢兔,被风刚刚吹低了的小草,他们的形态、位置、距离,一切都在少年的感受中。突然,少年如同消失了一般,出现在了欢兔的面前,少年蹲伏着,距离欢兔只有一拳的距离,头贴头的顶在一起,然后将双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抓在欢兔的两只耳朵上,然后少年睁开了眼睛......
在少年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样,风继续吹拂着小草、欢兔继续盯着少年,树梢上的疾鸟刚刚把食物喂进了幼鸟的嘴中、蒲谷英绒球飘得更远,然而不同的是,此刻少年正用双手抓着欢兔的耳朵反盯着欢兔,“嘿,你怎么不跳了,怎么不嘲讽我啦?啊?你这只死兔子”此时的欢兔终于发觉到自己已经被抓到,浑圆乌黑的眼睛突然呆住了,仿佛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失去了之前的调皮、欢脱。
在刚刚,少年使用的便是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可能会使用的御术,这是一种通过洞察、感知、理解、同步、掌控、操纵等多种能力结合使用才能发挥效果的御术,所谓“御你所欲,御生万物”,在御的境界中,也许可以操控雷电,也许可以玩弄火焰,也许可以操纵灵魂,也许可以创造事物,只要有着不怕失败的决心,有着坚韧不屈的定力,有着不断锤炼御术的耐心。不论长短,终会成功,也正是这样的想法,让这年仅十七岁的少年通过自己五年来不断尝试,不断打磨研习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御空术。这是一种能在限定范围内掌握周遭的一切有实体物质的能力,虽然听起来十份的赖皮,但是目前少年的御术还有着重大的缺陷,那就是只能在闭眼间使用,而且时间很短,但,用来抓一只欢兔倒还是十份轻松的。
抓到欢兔的少年大笑着“哈哈,这下好了”,他一边大笑,一边盘算着回去如何料理这只调皮的欢兔,最主要的是他还拿到了最好的挨过陆老头责骂的借口。
披着夜色,少年满心欢喜的跑向北方,去见养他长大的陆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