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失忆遗忘1
“糟糕!宫主呢,我要去找她。”兰儿猛然从床上站起,还未取过衣衫蔽体,膝盖一酸,背部一热,已然倒了下去,神智开始不清醒。
毒,不容许她多动一下,可悼花宫此时危在旦夕,若是自己没能将消息带回去给宫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莫说宫主怪罪,悼花宫也可能毁于一旦。
然,这具臭皮囊却……
七郎淡然扶起了她,眉宇间有丝淡淡的哀伤,金针刺入她穴道醒神,许久方迸发出一句话:“自不量力。”冷亦或是热,他又开始伤心。
每当看见女子,总要想起许多年前那抹倩影,可惜,叹惋,现在已是荒郊黄土一堆,他不要守着坟墓,他要活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七郎,帮我传个信可不可以?”阖目中,她试探性一问。
“我不想出山,救你更是凭我喜好,信不信一转眼,我若有个不高兴的,即刻杀了你?养伤,别多管闲事。”冷然,他要出去走走。
山间一切那般美妙,可以让他忘怀所有忧愁,要治这个女子,一定会想起某个人,然要是救不活她,岂不是又看着某个人死去?
哀伤,秋风萧瑟,细雨蒙蒙,踏着夕阳的余晖,他背影远去……
过了几个时辰,疼痛酸软感渐渐减轻。
兰儿咬咬牙,只能以紧要事情为重,留下一封书信答谢救命之恩,后而穿好衣衫,不顾伤势多重便冲出了茅屋,她,要离开这座山。
冷不防,走没几步,他骤然又出现。
“想去哪?”疑惑,夹杂几分愤怒,为何每个人都想逃离他的视线,他,那么不堪麽。
“七郎,谢谢你那么多天的照顾,尽管伤未好,可我却必须走,江湖人,行江湖事,晚了一步便挽回不得,来日,再回来报答你,就此别过。”
方使尽全力欲用轻功逃走,却被三枚金针刺穴,再动弹不得,这金针似乎有内力作祟,才能制住人,不过他似乎武功不高,主修的应该是医术。
管他擅长什么,反正她要离开,“你放了我,快,来不及了,事关我宫门安危,你若再行阻挠,休怪我无情!”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七郎勾起好看的一笑,如一朵花般绽放,绚丽妖艳:“刚才我寻得一样奇药,必定可以救活你,虽说过程痛苦了点,不过你就乖乖忍耐吧,别教我动了杀机,起了杀念,那样你嘴中的秘密就永远传不出去了。”
紧接着,取过一条锦绳,三两下便把她手脚绑了个结实,好像怕她逃跑一般,她要是能安分点,也不至于用这种招数,哼,搞得他跟拐卖人口一样。
“喂,你放开我!”挣扎,奈何挣脱不了,绳子似乎是特制的。
“如果我是你,就会小心点乖乖闭上嘴,否则。”止住了话语,拉她进了茅屋,必须紧紧抓住她,不然不消片刻肯定跑得无影无踪。
兰儿没能力逃跑,叫唤着叫唤着也就累了,可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无可奈何之下,倒头睡去。
希望悼花宫无恙,否之,她心有愧。
梦暄山庄,地下室。
“喂,不是答应放你出去三天了麽,怎得还是躲这里?”梁如梦低声责备,手抱着莫夕暄而入,将她平放到了床上,眼神中充满欣喜。
她,昏迷不醒,却能够躺在自己的怀里,不再是冷潇凛,仅有他梁如梦一人能得到,其余痴心妄想的难以成为阻挠,尽数都该消失!
“这可真是托了你的福,我在这里住久了,忽然发现外面的世界早已经不适合我,出去了差点被你的人当刺客杀掉,你说我还出去干嘛?找死。”冷沁魂面色阴沉,有点说不出的恼怒,要不是她跑得快,恐怕真就被那些人一剑刺死。
梁如梦朗声笑起,“哈哈,你都不怕我,会怕我手底下的人?谁那么大胆对冷姑娘不敬的,抓来给你处置行麽?”
“少花言巧语,你怎么把她带这儿来,魁儿呢?你没对他不利吧?”冷沁魂抓过莫夕暄的脉搏就看,嗯,如她预料的一般模样。
“我答应过你,便一定不会杀他,快,把夕暄弄醒。”
“哼,她一旦醒来,你若敢反悔我就杀了你!”
金针,刺入了她的穴道中,以内力驱逐体内的真气,一点点,一点点从她脑中逼出,连同,她的一切过往记忆。
在两人的期待目光下,莫夕暄渐渐醒来。
水做的眸子再次睁开,阳光显得有点刺眼,她忘记自己究竟是昏睡了多久,更不知道为何而昏睡,只知道现在已经醒来,没事,一切都很好,仿佛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般,只是静静睡了一个晚上,今天鸡叫虫鸣,方才会把她吵醒。
奇怪,脑子里为何一片空白?
“你们是谁?”眼神,失去了冷然,变得有点像刚出生的小孩子,那般天真,那般可爱。
莫夕暄拍了拍额头,怔怔看着眼前一男一女,不认得,真的不认得,哪怕以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现在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呃,失忆了?
梁如梦噙着半抹笑意,朝冷沁魂点了点头,她终于如预期般失忆!
冷沁魂有点不忍,却无可奈何,只能重申了一遍:“说好,我帮你夺得美人,你便不能伤害魁儿,来日你若敢反悔,我也有办法把你弄得跟她一样。”
“那是当然,我岂会言而无信?”梁如梦得意忘形,一边附和着她,一边催促道:“你先出去,我要跟夕暄说说话,你确定她能够相信我说的麽?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对吧?”疑问,他根本不懂得流程,只知道按她说的去办。
冷沁魂不免暗笑他的蠢,摇摇头不言语走出了密室,看到外方第一缕阳光之际,嘴角,绽放出清然的冷笑,帮他夺魁儿最爱的人,跟杀了魁儿有什么区别?
这痴人,居然想不透这一点……
莫夕暄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梁如梦如玉般的脸庞,这个男子很好看。
可,为何觉得有种缺陷?是什么缺陷她大抵也忘了,似乎少了一抹霸气傲然,不对,霸气傲然是谁给她的印象,她又是谁,这人又是谁,怎么,都记不起来?
“夕暄,你还记得我麽?”
莫夕暄摇摇头,他似乎认得自己?
梁如梦满意一笑,“大夫说你是得了失忆症,来,我告诉你一切!你叫莫夕暄,我叫梁如梦,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除了我外你的生活中没有任何东西,没有悼花宫,更没有冷潇凛,什么都是空的,只有夫君!”欺骗,毫不要脸的欺骗。
然,毫无疑问,莫夕暄在此时是很容易被欺骗的,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只能听从外人的言语来判定,自己以前究竟是个什么人!
他,是现下惟一能接触到的一个,如果说近朱者赤,那么近了墨的人,自然就该黑了。
“你,夫君?”尽管事实似乎是如此,莫夕暄却还是有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