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风放好水后让自己整个人躺在了浴缸里,只露出了肩膀。一身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都消散了。
今天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中午的埋伏,顾云飞和刘博盛的诺言,晚上的狙杀。仿佛像是一部惊心动魄的大片一样再度出现在脑海中。
要不是身上的疼痛和肩头的伤口在证明着一切的真实性,不然他真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梦。
“活着,果然是件最美妙的事情。但怎么对我来说成了一种奢望呢?”秦长风摇了摇脑袋,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你的警戒心太弱了,现在竟然一点防备的意识都没有。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而且功夫更弱。综上所述,你就是一弱鸡。”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秦长风吓了一跳,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谁?给我出来,装神弄鬼的。别以为小爷我不知道你躲在哪里。”
远在洛城的陈墨希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就不该犯贱去提醒一下这小子的。明明都把自己拉黑了,我怎么还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呢?
陈墨希有些嫌弃自己现在这样,认为有些贱兮兮的感觉。
见对方半天没说话,秦长风悬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陈墨希?”
算了,为了计划,还是跟他聊下去吧。陈墨希深吸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是我。”
“我靠,流氓啊。”秦长风扑地一下又缩回浴缸里,“之前我就看出你小子不怀好意了,大晚上不睡觉来找我。现在更过分了,竟然趁着我洗澡的时候·······”
陈墨希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却听到秦长风再度说道:“你太禽兽了,竟然连我都不放过,你·······枉你衣冠楚楚,却做出如此之事,实在是人面兽心。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你还我清白。”
陈墨希满头黑线,就知道找这小子就没有什么好事。我错了,不该跟他说话的。让他早点死了换个人做生死之笔的主人不是更好吗?省得自己整天没事干来找罪受。
“你妹的,我根本就看不到你那边的情况。”陈墨希几乎是歇斯里的吼出这句话。
“是吗?”秦长风眨了眨眼睛,将信将疑,“好像你有说过这么一回事啊。”
“废话。”陈墨希抓了抓头发,心头莫名有些烦躁,有种想要掐死秦长风的冲动。
管家站在陈墨希身边,没有出声,只是有些讶异地看着自家大少爷。在他印象中,一直以来,大少爷如此失态的样子屈指可数。
“那你有什么事?”秦长风自知理亏,却也没有放缓语气,依然是冷冰冰的,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
“别死了。”陈墨希沉吟了半天才说出这三个字。
秦长风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就这样?”
“屁话。怎么可能?我烧了一颗灵石来找你怎么可能就这样?”陈墨希捏了捏眉心,“刚才被你一通胡搅蛮缠,我想好的词都忘了。”
“这还怪上我了?”秦长风有些无语。
“不怪你怪谁啊?”陈墨希说道,“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秦长风闭上嘴,等着他的后文。
五分钟后,陈墨希一拍大腿,“想到了。”
“怎么没声音了?”陈墨希没听到预想之中的疑问声,不由纳闷起来,“我靠,又把我给拉黑了?不管你了,你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大少爷,换颗灵石。”管家刘叔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提醒道。
“是吗?”陈墨希有些懵,机械般地换了一颗彩色的石头,用手中白色的笔画了一个符号在上面。
“我想到了。”陈墨希咳嗽一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大哥,你终于上线了。我还以为你被送到急救中心去了。”秦长风没好气地说道。
陈墨希的太阳穴鼓了鼓,“你别说话。太招仇恨了。等一下我又忘了。”
秦长风:“······”
“都叫你别说话了你还说,我又忘了。”陈墨希有些气恼。
“我特么的什么时候说过话了?姓陈的你是不是幻听啊还是耳鸣?”秦长风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存心拿小爷我消遣呢?当你三打镇关西啊?小爷我可不是那个腌臜泼才。”
“他刚才真的没说话?”陈墨希自动向管家求证。
刘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家伙还真有些本事啊,能让大少爷吃瘪。
陈墨希自知理亏,没有和秦长风争辩。只是这小子的声音和说的话让他老是忍不住想现在冲去汉城给他来一梭子。
他算看明白了,秦长风只要开口,就是个错。
“我想到了。”陈墨希为了防止等一下又被秦长风搅合得忘记了想要说的话,赶忙一口气说完,“每次用完生死之笔判人死的话,那人怎么死的,你就会在过去与未来交界之时感受到同样的痛苦。”
“什么玩意儿?能说人话不?”秦长风没听明白,“什么过去与未来交界之时?”
“就是零点的时候。比如说你让一个人万箭穿心而死,那么你就会在零点的时候感受到万箭穿心的痛苦。好像有一个小时的痛苦。但如果你把他救回来了,就不会了。对于天地间一切有灵有生命的东西都是这样。”陈墨希解释道。
“这主意不错。我在你身上试一下。”秦长风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随后回过神来,“什么玩意儿?副作用那么强烈?我还能换货不?”
陈墨希:“不能。”
秦长风哀嚎一声,欲哭无泪。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根本就是灾星。不是早死,就是各种坑爹的副作用。还要被人追杀。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陈墨希实在受不了他的鬼哭狼嚎,赶紧切断联系。
“大少爷······”刘叔欲言又止。
“没什么。一切都是为了那件事。”陈墨希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要想得到力量,又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呢?还是生死这种让人闻之色变的权柄。如果不能自己挺过来,那么算我看错他了。计划大不了再变一下。”
刘叔没有说话,静静地帮陈墨希打扫桌上碎掉的石头。
“再看看吧,也许不用我加一把火,这个世界也能烧起来。”陈墨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