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个平凡却令人感动的小故事,在大山深处,在世界边缘,在内心的角落。
牧羊的约翰逊妻子难产,医生尽力却依旧让老来得子的男人不得不面临艰难的选择。亡妻的面容逐渐陌生,儿子泰瑞生的愈发高大。
你永远不要期望人们是总是带着善意的,自小失去母亲的泰瑞受到的不只是邻居微薄的关爱,更多的还是流言蜚语。他从小比别人高一头的体型,渐渐地被看做导致母亲死亡的原因。暴力会导致更多的暴力,无论这是语言的,还是说单纯的。牧羊的泰瑞变成了暴躁的泰瑞,他不知道和那些上前来嘲笑的其他小孩打过了多少架,又不知道因此被周遭更一层窃窃私语多少。但他无所谓,只是更发的暴躁。
父子间不能如羊群般互相舔舐,衰老的约翰逊沉默着,背负着生活的压力。老男人和叛逆的孩子间终究是没有什么交流,星空下只有烛火焰影与羊群偶动。
差点都忘了,这是个幸福的故事。
家里并不有钱,所以约翰逊也不可能再多花钱去委托人来打柴。每年秋末柴狗兴起时,他只得带上算不上魔兽的猎狗,以及家里的柴刀,一人以对。
那年恰逢秋收,人们奔走相庆。
那年父亲已老,背影不再巍峨。
那年未见巨斧,少年尚还叛逆。
没料到这批柴狗中竟然夹杂两只二阶的,约翰逊别所、说保护牧羊了,当柴狗扑跃而上时,他连自保都有些勉强。生死之间,这时泰瑞早已比他高比他壮的身影忽然地出现,倒提着砍树的斧子,嘶吼着,竟然是生生劈死了领头的二阶柴狗。在柴狗的悲呼声中,畜生们仓皇逃去。
父子相视、相拥,喜极而泣。
再然后泰瑞进了佣兵协会,碰上了前辈兼现在的搭档波托。一年内凭着超乎常人的力量和耐力就达到了二阶,以及对佣兵协会的女神伊里贝拉一见钟情。人生回到了正轨上。
泰瑞绝不是一个让人喜爱的人,他暴躁,他冲动,他长得也挺吓人。但人们不得不承认他的一切努力,并拭目以待。
“我曾经认识个人。”白煌指节敲了敲桌子,“哦不,应该说他认识我,他几乎想认识所有人。我说的是想,你要知道这种人一般是不会惹人喜欢的。”
薇薇安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魔法书给放下:
“殿下,你真的很喜欢讲故事。”
“喂,我在给你分享我的见闻给你灵感,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嫌弃?”
“我只不过是一个平民学生,其实不怎么需要贵族大人的见闻。”薇薇安故作嫌弃地说道,“而且你讲的很无聊,并总是带着某种说教的感觉,贵族都长这个样吗?”
“其实我在贵族里面算异类,停,我知道你看上去在说即便不在贵族里面也算异类。”白煌也白了她一眼,“刚刚说到哪了,我有个朋友。总之,人们不欢迎他,也不算排斥他。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普遍接受不了这种人比他要成功、要优秀。就像那个怪咖如果有一个美女女友,谁都会想在他开房的房间里放几只死老鼠。”
“这算什么,贵族的特殊癖好?而且听上去好像殿下你就这么干过。”
“我哪敢,我勉强沾了个贵族亲而已。”白煌丧气地说,“呵呵,可惜贵族不像小说里讲的,会怕这种东西。他们见过奇奇怪怪的东西比那些写小说多得多了。总之,我说总之,当这样的人失败了,你觉得会怎么样?没想到镇长竟然给我带了份这样的大礼。”
薇薇安视线从手上的书移开,眼中流露了几分淡淡的不喜:
“所以你就要把人家精心策划的告白给破坏了?”
“不就是晋升三级冒险者的时候,顺便向伊丽莎白表白而已。我怎么不觉得他有精心策划过?再说无论我怎么看,那个委托官都不算喜欢他。”
“万一成功了呢?你们贵族就是太小看爱情了,你怎么知道伊里贝拉不会因此为他感动?”
“就连我这样的恋爱白痴都不免奇怪,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晋升三阶而就可以告白呢?像这种人总是这样,成功会让他们膨胀,而失败就往往会一蹶不振。”白煌双手合张比划了个爆炸的手势,并还喜感配上了个‘嘣’的嘴型,“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他告别可以成功的前提下讨论呢?没有意义。”
“因为我总觉得像殿下你这样的恋爱白痴是嫉妒人家呢。”薇薇安调皮地说。
“不要因为我往人家开的房里扔过死老鼠就这样污蔑我好吧。”
“诺,你承认了。”薇薇安晃了晃头,“乖哈,会有人喜欢你的。”
白煌疲惫地瘫在椅子上,无力地说道:
“呵呵。”
过了一小会,他又认真地说:“不过请注意,我根本不在意他到底有没可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只有需要的是至少这一次失败,而且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泰瑞不没充分完成委托就够了。你得明白我的做法,我又不是真的想要去激怒佣兵协会或其中的某个人,我需要做的更多是抹黑它而已。我本来没打算动泰瑞的,只不过镇长突然给我带来了个这样的好消息而已。更何况。。”
“什么?”薇薇安见白煌欲言又止,问道。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顺便自我澄清一下。我不是真的那么好玩儿,去毁人因缘,只不过我确信那个美女委托官喜欢的不是泰瑞而已。”
“嗯?你知道她喜欢谁?你怎么可能知道她喜欢谁,你只见过她一次。”薇薇安疑惑道。
“我们上次一起统计的那些报表,我主要看了这两家的,然后注意到一件事情。”白煌笑着说,“佣兵协会的报表是要那边和镇子这一边当面确认并且写下名字的,然后我发现每次那个委托官小姐的名字都只会和一个人同时出现,这很难不认为有猫腻。”
“谁啊?”
白煌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别扭,他啼笑是非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库姆斯。。。。”白煌摊了摊手,“这也排除两个人说不定有什么交易这样地关系,上次去佣兵协会踩场那次见到了这位委托官小姐我就更加确信了,她锁骨那纹了一个数字。我虽然看不清全部,但可以知道可能是哪几个。然后我回来想了想,再翻了翻就更加确定了。六月多,那些报表最早的时间,估计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呵呵,一见钟情啊。”
“库姆斯?他不是。。。”薇薇安惊讶地说。
“是啊,明面上在追我家女仆,背后里还被暗恋,这丫个傻大个怎么这么有女人缘呢,哎。”白煌一脸不爽地说。
“诶,小人心腹。”薇薇安失声笑道,白煌的吐槽一时间让她的惊讶都消去了些。不过没一会儿,年轻的学生姑娘眼中绽放了八卦的热情,这比她以往听白煌计划时的任何一刻都要高涨。薇薇安本以为出来历练,就大概少了些人事的乐趣,没想到意外下竟然又可以掺和进去了,“对了,我还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白煌本来恍恍惚惚着,见一直漠不关心的薇薇安竟然是兴奋了起来,也不尽乐了:
“说说看,知无不言。”
“库姆斯在追丽塔姐诶,你没有一点的表示吗?”
“我应该是来给你炫耀我的计策的,怎么变成了这种东西。”白煌虚着眼说道,“要表示什么,提着把刀过去把他给砍了?还是说和丽塔说,‘你是我的,不许你再去接触那个土佬。’”
“殿下您不介意?我一直以为您和丽塔姐会是一对。”
“哪来的奇怪想法。”白煌无语。
“领主和他的女仆不应该都是一对吗?而且您还只有丽塔姐这么一个女仆。”薇薇安笑着说,“而且丽塔姐很漂亮诶,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你也很漂亮啊。”
白煌一本正经地说道。
薇薇安一本正经地听着,然后随后才一愣。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薇薇安一点慌张都没有,反倒是略带一点嫌弃地说道,“您在耍流氓?”
“我只是告诉你,如果因为漂亮的人就想要抢过来当妻子,这未免有些太强词夺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