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容易……”
张念听着赛丽娅的话语,长叹一声,感慨说道。
“我不知道自己的神志还能维持多久,但是可以预感得到所剩时间并没有多少。既然活了一次,那便活的精彩些。”赛丽娅面朝湖泊,清澈的双眸中流露的只有决绝。
“所以你……”张念深吸口气,淡淡说道。
赛丽娅用满怀笑意的眼神看着张念一眼,说道:“好不容易拿一生的性命换得二十多年自在的时光,当然要好好利用了,不然的话我岂不是亏大了。”
张念知晓她所说的应该是她一直建立至今的威名,也能猜测到其中的艰辛。
果不其然,赛丽娅继续说道:“既然得到了资格,我就要好好利用这个资格。从那之后我便将自己所有的精力与时间都放在了修行巫术上。至此之后,族中同龄人无人是我的对手,包括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天才们,也都败在了我的手上。”
说到这里,赛利亚突然很兴奋的原地转了一圈,开心道:“你知道吗?亲手将追在身后的苍蝇踩在脚下,那种感觉真的是难以形容。”
张念听后,心中略微有些感慨。赛丽娅是靠那种神秘的蛊虫才能顺利修行巫术,但是,从一个刚踏入修行之路的人,摇身一变,变成了远超同辈弟子的最强之人,其中所下的辛苦远不是这三言两语可以诉说的尽的,她付出的心血,恐怕比自己还要多。
随后,她那灵动的双眸一转,苦笑道:“不过,这个负担怕是再也不用操心了,我又只能回到任人摆布的傀儡。”
张念一顿,问道:“如果你失去了一身巫术修为,你又该如何?”
“死。”没有任何犹豫,这一个字就这样直接从她口中说出。
张念听后,心中大为震撼。随后,他长叹一声,说道:“我用术法强行破除你身上的那一丝邪念之后,依旧能感受的到你体内的巫力,而且你的这个神魂世界还是存在,说明你的修为并没有消失。”
“真的?”赛丽娅听到张念的话,满脸惊讶,之后她闭上眼睛,似乎感受着体内的气息。
张念耸肩道:“真的,不过究竟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就不得而知了。”
赛丽娅闭着的双眸突然睁开,惊喜道:“真的!我还能感受的到体内的巫力!”
说话之后,她便皱眉思索道:“奇怪,当初爷爷明明说过,若蛊虫中的灵识消失,那我全身的巫力也会失去媒介而全部消失,为什么会……”
“我失去意识之后你做了什么?”赛丽娅睁大眼睛,询问着张念。
张念淡淡说道:“没什么,为了对付那个家伙,我就一直耗她的巫力。刚好她的神智还未健全,我便趁着她脱力的时候,用术法和神魂将她给抹杀掉。”
赛丽娅静静的看着张念,郑重行礼道:“张榜首,真是多谢你了,大恩大德……”
张念立即摆手打断她,说道:“好了,礼就不必了。至于这恩……只是希望你能够善待这份力量,以你的努力,将来定会站在人魔对弈的战场上,能够为我们多出一份力。”
赛丽娅还想说什么,只见张念深吸口气,神魂之力散尽,自己也消失在了这片世界之中。
赛丽娅看着张念消失的地方,突然间,笑颜如花,随后,自己也消失在了这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
……
“这么久了,还没有反应,他们这是在双修吗?”陈安死死的看着张念与赛丽娅的身影,他们维持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从张念散发出神魂之力开始便一直这样,动都未曾动弹一下,惹得在场所有人疑惑重重。
“说点好话行吗?”张小月憋了他一眼,说道。
“我怎么说的不是……”陈安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周小璇惊讶的声音。
“咦,他们好像动了。”
几人一看,果然,张念周身散发出来的神魂之力突然间消失不见,随后,张念便睁开了双眼,神色间更加虚弱。
赛丽娅也睁开了双眼,瞳孔之中再也不是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而是一种新生的光彩。她的脸色变得极其红润,也变得更加明媚动人。
眼见如此,陈安恍然大悟道:“一个神色萎靡,一个光彩照人,这要没发生什么事我还真就不信了!”
“别说了。”张小月直接打断陈安的话语,陈安也就知趣的闭上了嘴。
“族长,这是……”那些巫修长者看着他们二人醒来之后的模样,立即惊讶说道。
刘先生脸上终于流露出一抹笑容,他捋着苍白的胡须,心中笑着说道:“终于,解脱了。”
张念站起身来,脸色极其难看。他感受着自己亏空的灵力与神魂,心中苦笑道:没想到用这功法居然这般损耗灵力。
赛丽娅也站起身来,深深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似乎在感受着新的开始。当她看到张念苍白的脸庞时,神色一顿,刚想起身靠近张念,却被张念挥手制止。
张念摇了摇头,说道:“胜负已分。”
赛丽娅看了张念一眼,淡淡说道:“我认输。”话音一落,她便不再理会这里的吵杂,拿起自己的面具与黝黑权杖,独自一人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中,闭上了眼睛。
张念笑了笑,同样转身离开,朝着陈安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
“可否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念刚走到他们身边,张小月便主动上前扶住了他,并开口询问。
陈安笑着说道:“你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互利的协议?”
周小璇用着一种平淡的眼神看着张念。
张念坐了下来,深吸口气,说道:“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嗯?”他们没听懂张念想要表述的意思。
张念平复着灵力,叹息说道:“她的身上种下一种特殊的蛊虫,令本是普通人的她拥有了修行的能力。但是二十年后,自己的神志便会消散,也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