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念听后，沉默以对，心中还是没有想到她们究竟是如何找到自己的方位。
他们三人靠了过来，从狼灵之上一跃而下。
“大哥！”牧狼的声音悠长，他盯着远处的牧傲天，不由自主的便要上去。
突然间，牧狼的面前出现一把七星剑，横在他的面前，张念制止道：“牧兄，你大哥修行歃血魔功，残害受降城几十条将士性命，不可靠近。”
牧狼听后，神色一顿，望着牧傲天，长声喊道：“大哥，这是真的吗？”
就算牧狼如此深切的问着他，牧傲天的目光也从始至终没有看向他。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一个人，赛丽娅。
赛丽娅和张念站的很近，面具不知被她放到了哪里，露出了动人的容颜。她笑眼盈盈的看着张念，一直与他低声说着话，嘴角微微扬起，明眸皓齿，愈发动人。
周小璇突然间现身，铁着脸，一言不发。艾尔莎蹲在一旁，抚摸着自己的狼灵，此时的狼灵乖巧的卧倒在一旁，享受着主人的爱抚。
张念向后退开一步，尴尬的问道：“你们是怎么跟上来的？”
赛丽娅向前一步，用自己的右手搭在张念的肩膀上，笑道：“我说了啊，是我们心有灵犀。”
张念皱着眉头，四处查看自己的衣服，似乎要找寻线索。
赛丽娅看着他的模样，轻笑道：“别找了，我告诉你吧，是这个。”说着，她的指尖再次泛起红色光芒，一直与张念牵连着。张念神色一顿，用手摸向灵光与自己的牵引处，轻轻一擦，手指上浮现起一层淡红色的粉末，有股淡淡的芳香。
赛丽娅解释说道：“这个粉末是族中祭祀所用，我拿来加以调配，可以与我的巫力相互牵连，一般用于……追踪。”
张念脸色很是怪异，他使劲的将这种粉末从身上擦掉，然后询问道：“我想，这个肯定也有距离限制吧？”
赛丽娅笑道：“当然有，幸好我追得快，要不然，岂不是让你给跑了？”
张念深吸口气，刚想说什么，耳畔却听到不远处牧傲天阴冷的声音。
“阿娅……阿娅……”
赛丽娅并未理会他，依旧和张念站在一起，自顾自的说着话。
“都是你！都是你！”牧傲天突然疯狂起来，可怖的脸上异常狰狞，他嘶吼着：“都是你！都是你！”
艾尔莎循声望去，然后立即捂着嘴，大喊了一声：“他……他的脸怎么这样？”
刹那间，牧傲天周身的血气再起，气息虽弱，但是气势极强。血气包裹着的他，怒目狰狞，死死的看着张念，想要向他冲来。
张念皱着眉头，十把七星剑出现在周身，将牧傲天团团围起。每一把七星剑散发着凌冽的剑气，强行压制着牧傲天的血气。张念说道：“你不必再挣扎了。”
牧傲天似乎有些用力过度，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虚弱。他强撑着身体，站在原地，用愤恨的声音盯着张念。
赛丽娅憋了他一眼，离开张念，向着牧傲天走去。
牧傲天发觉了赛丽娅的动作，脸色立即柔和下来，不断的看着赛丽娅的脸，喃喃说道：“阿娅，阿娅，他是骗子！他来族里另有目的，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啊！”
赛丽娅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剑阵中的牧傲天，突然间，轻笑一声，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得到。
“阿娅……阿娅……”牧傲天盯着她的脸，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只不过，看起来依旧可怕。
笑过之后，赛丽娅轻声问道：“没想到你居然变成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牧傲天立即回神，说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赛丽娅又是笑了一声，反问道：“为了我什么？又是什么为了我？”
他们之间的话语都是用胡语，而非汉语。张念看着赛丽娅有说有笑的，又看着牧傲天的神色似乎也平静了许多，远不如刚才那般戾气大，可终究听不太懂他们的话。于是他左右看看，周小璇依旧铁青着脸，站在那里握着长剑。而另一边，则是艾尔莎。
张念低声呼唤了声艾尔莎，艾尔莎神色一顿，看了张念一眼，随后立即转过头去，低声说道：“怎……怎么了？”
张念低声说道：“他们在说什么？你可否替我转述一下。”
艾尔莎听后，目光又是一呆。她似乎是想了想，便将狼灵收回，然后走到张念身边。他们二人的距离有一人多远，而且艾尔莎的声音又轻又小，就算张念竖起耳朵，也听不太清，于是张念朝着她的方位靠近了些。艾尔莎发觉到张念的动作，身体一顿，最后没有躲闪，用双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衣袖，声音也稍微大了些。
牧傲天听着赛丽娅的反问，张了张口，想要回答，却发觉自己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分。
赛丽娅看着他哑口无言的表情，再次说道：“我们总共见面次数不过五次，最长的一次还是几年前的今日，我说的对吗？”
牧傲天听着赛丽娅冷淡的话语，特别是这种与自己说话的语气，是那般的熟悉，他不禁点了点头，思绪也回到了过去。
当年，自己意气风发，比试之中连赢年岁比自己大出许多的巫修，成为族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早就听闻赛丽娅是族中第一美人，虽未谋面，但自己当时也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哪怕后来，她的巫修名声盖过美艳。
直到后来，与她第一次交手，自己才彻彻底底的败了，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的她，冷冷的看着自己，居高临下。
也就是这一次，他看到了她的脸，也看到了自己的心。
牧傲天苦笑着，就这样仰着头看着她，而她则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语气冷若冰霜，与当时如出一辙。许久之后，他沉着声音，颤抖说道：“是……”
“你也……喜欢我这张脸，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