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欢我这张脸,是吗?”
赛丽娅用自己的手轻轻划过如玉的脸颊,嘴角上扬,动人心魄。
牧傲天瞪大双眼,眼神一直盯着赛丽娅的脸。
“无趣。”赛丽娅冷冷的注视着他,许久之后,才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赛丽娅又问道:“你擅自离开部族前去中原,听闻你是去了巫山挑战七杰,此事是或不是?”
牧傲天低下了头,用一种低沉且愤愤的声音回道:“……是。”
“你的这身魔功,也是中原之行魔族传给你的,是或不是?”赛丽娅目光灼灼,看着牧傲天的举止,再次问道。
牧傲天依旧低着头,片刻之后沉声回道:“……是。”
“受降城外,有无数唐人将士无故丧命,真凶又是不是你?”
“……是。”
张念听着艾尔莎的转述,心中一惊,有一丝疑惑浮现心头:为何她会知道受降城一事?
赛丽娅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说道:“今日比试之中,你为了逃命,竟出手残害同族弟子。像你这种人,投靠魔族,背弃信仰,屠戮族人,罪该万死!”
牧傲天还是低着头,无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脸色究竟是什么。现在的他,恐怕是无颜再见故人,见到之时的无尽沉默吧……张念是这样想的。
赛丽娅看着牧傲天脚下遗留的血池,哪怕是如今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她的脸上写满了厌恶,又将目光落到牧傲天周身盘旋的道剑之上,感受着其中的无上剑气,虽然凌冽但却含有正气。半响之后,她说道:“修行魔功的你,人不人鬼不鬼。说句实话,哪怕是过去你败在我手上,我依然会将你当作族人来看。毕竟,我们曾经的信仰都是一样的,修行的术法也是一样的。”
牧傲天听到之后,身体一顿,不禁颤抖了下。
赛丽娅又将目光落到他浑身残留的血气之上,语气中充满着鄙夷,说道:“你与张榜首的气息就好像天地之别,他可以施展出浩然正气改变我的命,而你只能苟延残喘的将自己包裹起来,一生活在阴影之中。看着你身边的无上剑法,你能死在张榜首的道剑之下,也算得上死得其所了。”
“张榜首,动手吧。”赛丽娅高声呼道。
张念一惊,皱眉道:“动手?杀了他?”
赛丽娅淡淡说道:“对,用道剑杀了他,之后我会替你解决掉所有事端,让你早日回到长安,我也能早日离开这个肮脏之地一步。”
牧狼大惊道:“张榜首!不要!”
就在此刻,一声阴沉且有肆意的长笑之声回荡在山谷之中。牧傲天,仰起头,他放声大笑,不知是在笑自己的生命将至,还是在笑……
赛丽娅先前便以转过身去,纵然身后传来的是牧傲天肆意的笑声,她也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杀我?想杀我?他配吗?”牧傲天对着赛丽娅的背影,肆无忌惮的放声咆哮。
赛丽娅没有转身,只是淡淡说道:“他是我的人,不配吗?”
“哈哈哈……”牧傲天听后,再次放肆的狂笑起来。
赛丽娅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笑,等着他的笑。
片刻之后,牧傲天停止了笑容,眼神炽热的望着赛丽娅,说道:“如果我说,就算没有他,我一样能治好你,你信吗?”
赛丽娅直接摇头回道:“虚言,你觉得我会信?”
“那你可知道,我修行魔功,为的也是你?”牧傲天的瞳孔之中迸发出奇异光彩,整个人变得极其亢奋。
赛丽娅听后,突然笑道:“为了我?为了我而残害族人?为了我变成这幅模样?”
牧傲天又大笑着,疯狂道:“不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了!为了你!”
赛丽娅眯起自己那双明眸,像是一弯清泉,她说道:“如果我的男人这一剑下去,是不是就能打断你的胡言乱语?”
牧傲天似乎疯狂了起来,死死的看着张念,喊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赛丽娅静静的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嘴角勾起和陈安一模一样的笑容,淡淡说道:“中原有句老话,我相信你肯定听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倒好,快死之人,满口胡话,是不是想骗取我的最后一丝心念?那你大可不必,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怜悯之心。”
艾尔莎说到这里,幽幽说道:“阿娅姐今日不知怎么了,话变得好多好多,简直不像她了。”
于是,张念询问道:“她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
艾尔莎低声说道:“阿娅姐平时很少出面,一直都是待在自己住处默默修行。曾经的她,因为门外会来很多追求者,后来她的修行大成之后,直接下了重手,往后再无人敢打她的主意。就算这样,她的目标还是第一,哪怕是会丢掉神格,失去本源,也要一直做到这一点。可能是……”说到这里,她便顿住,张了张口,没有再说。
张念倒是点头说道:“或许这是她的天性,心魔一除,无需每日忧心度日。只不过,她现在的言语……是不是激将法?”
艾尔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张念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满口胡话?”牧傲天听后,笑的更加疯狂,近乎歇斯底里一般的呐喊道:“待我神功大成!便可将你体内的残念吞噬在其他肉体之上消灭!我这是胡言乱语?”
“哦?”赛丽娅淡淡说道:“我听闻你去过巫山一次,为的是什么?”
“还是什么?”牧傲天大喊道:“当然是为了救你!只有他们有那种功法!我特意为你前去求取!”
赛丽娅的神色微微一顿,再一次眯起眼睛,又问道:“求取不成,你才选择修行现在的魔功?”
牧傲天狂喜道:“当然啊阿娅,我若再不说你就要被那家伙给骗了!我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他算什么?如果不是他贪图你的容貌擅自出手,如今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的人肯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