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很多人都叫他一官,似乎是他的本名。
幸运的是,我们没有碰到大规模聚集的流民,得以平安的进入福建境内。
福建流民乱,主要位于江西和福建交界处,我们的目的地是泉州,大家互不相干。
我才不想见什么郑芝龙,我想见的是郑成功。说是见,其实就是看看,他现在就是个小屁孩。
郑芝龙此人我有幸在书本上拜读过,不知道作何评价。
愚蠢,比我还愚蠢的人。
身为海上的霸主,退可割据一方,进可谋夺东南亚权利。我实在不懂他为何投降那清朝,老实发展台湾不好吗?康熙费那么大劲攻入台湾,那都是多少年后的事情。割据台湾,假意称为番属岂不是更好。总比投降,莫名其妙的丢掉性命强得多。
远处,泉州城在望。
“前些日子的谈话,你好像对很多事知知甚详。”
我在给李灿牵马,最近我成功的转职成为一个弼马温。他态度对我突然好了点,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先前晚上发的牢骚。
他可能也是个怀疑朝廷的人?
“家父经商多年,对一些事有过耳闻。”
“你对郑大人怎么看?”
“郑大人?”
“郑芝龙大人。”
“大人乃人杰,为匪多年,仍心系朝廷,希望归于朝廷,为朝廷效力。此等胸襟,天下几人有。”
我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冷漠至极。
“你自己信自己的话吗?”
遭了,之前晚上抒发内心过度了,失策,失策。
“有时候能说服自己,有时候不能。”
“大人他,不是忠心于朝廷。大人他,中意的是这个东西。”
一枚铜钱掉到我的头上,有点疼,然后我伸手接住翻滚下来的铜钱。
永乐通宝,铜钱上的字样,还挺古老的,百年前的产物。
默默地收进怀中,我可不能像电视剧里的好汉一样。喝酒吃肉,最后掏出白花花的银子砸在桌子上。
“小二,结账。”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是我很穷,做不到。
我感受到了鄙视的视线,大概是对我将他的钱收起来而感到不满,可是谁叫他扔下来的。
“朝廷也中意这个东西,但是却不中意能赚钱的人或事。”
我随意的回答他,明朝的灭亡是政策不当引起的,打仗这种事,没钱怎么行。安民这种事,没钱没粮怎么行。然而崇祯他不懂,太年轻了。
“怎么说?”
“不知道,胡乱说的。”
我自然是胡乱说的,没有当权的人是无法想象当权者利益关系和处事态度的。我现在说的再多,那也不过只是纸上谈兵,出事的时候照样束手无策。
士兵认识领头的李灿,便不经盘查,随意放我们入了城。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郑家的家丁,郑家的家丁可不是随意能做的。”
我明白,我明白!
“出门上阵砍人的那种?”
不妨还是问一下,要是看家护院那就太棒了。
“哼,我的手下没有只会看门的狗。”
完蛋,我的心充满痛苦。
“我尽量试试。”
毕竟答应了小姐,试试就试试吧,说不定死了后,发现这是一场梦也说不定。
北国
“大汗真是精力旺盛,快四十,今又纳一位新人。”
“听说还是汉女,这似乎有些……”
“汗做什么事,哪轮得到你我说话。听说那敌国的皇帝还纳高丽人为妃,大汗怎么不能弄个汉女。”
宫门口的侍卫悄悄议论,在没有人来这里巡视的时候,他们懒散的很。要是没人的时候都一本正经,那岂不是很无趣,聊聊大汗和诸贝勒大臣的趣事,岂不美哉。
“天哥,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日。”
“是啊,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一起过来了。”
“我们有缘。”
“可是我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妻妾。”
“我不在意,时势所逼。再说了,英雄是应该有这个权利的。”
“你真善解人意。”
蔡卓天和林卓雅,四年前在某国旅游时在街头遭到枪击,命丧当场。身体没有穿越,但是灵魂却穿越成数百年前的古人。
“我们都受过高等教育,该懂得事还是要懂的。”
蔡卓天就是现在如日中天的金国大汗皇太极,而林卓雅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名汉族妇女。两人相认也只是个意外。
两人依偎在一起,开始互相倾诉别理的时间发生的事情。最后,变成了蔡卓天诉说自己将来要走的步骤。
“我顺应天意,我取代明成为皇帝,那是历史既定的事实。”
“我有明白这段时间的历史,我稍稍将历史前进的车轮改成了汽车的车轮。”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
蔡卓天看到爱人微微皱起的眉头,没等她开口,便说道:“你担心我改变历史的进展,我们穿越来就证明历史不在乎我们改变,我们没有消失,代表时间会自我修复。”
“可是。”
“不要担心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我会打下万里河山,我和你就是这河山的主人!”
蔡卓天信心满满,他现在掌握的是整个亚洲数一数二的军队,是在历史上的东亚称雄的军队。
八旗,这个时代的八旗才是真的八旗。
蔡卓天在思考,历史的角度上看,他的国家未来肯定是统治中华大地的。
“攻陷朝鲜,发展海军,招降明军将领。派人去澳门接触葡萄牙人,学习西方的火炮技术。我建立的国家,绝对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等消灭了明国,我要占领日本,通过日本前往新大陆!”
他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人,对往后的历史趋向一清二楚。
林卓雅不会说什么,丈夫有雄心壮志是好事。
“我要打下个大大的疆土,建立一个永世存在的帝国!”
他紧紧的抱住林卓雅,满怀信心的叙说被自己期待的未来的蓝图。
此刻,他有着远大抱负。
朝鲜
义州城,这个在丁卯年首当其冲遭受战乱的地方,如今恢复了些许的繁华。约为兄弟之国并没有让朝鲜放松警惕,李倧对北方的威胁不敢放松。这两年他多次拒绝与金国合作,嘴上说是明国对朝鲜有恩,实际上是一直觉得自己是礼仪国家,看不起曾经在北边山林中四处乱窜的金国。
“快出夏了,怎么还是这么热。”
“你热糊涂了,六月多,出什么夏。”
两名朝鲜士兵,在晚风中,站在低矮的城墙上。低矮的城墙上不只谈话的两名士兵,其他的士兵都在,不过全部都是斗志全无的或是躺或是半倚在城墙上。
谁来都一样,反正我们不能打。
很多年前的倭人,前些日子的女真人。
“王叫我们守城,守个什么城,没意思。”
“别说了,我们早点检查完,早点回去睡觉。”
不像是别的国家,巡逻都是一队多少人,他们只有两个人愿意出来。
两名士兵走到城门处,城门也没有关紧,虚掩着留下半个人的空隙。
“就是这样,我们才被打败。”
其中一名士兵说到。两人看了看没有关紧的城门,周围也没有守门的士兵。然后转身就走,只要没出事,小小的疏忽没有问题。
沙沙沙
好像是有人走路的声音,奇怪,这黑灯瞎火的不可能有人。
不不不,可能是野兽也说不定。
两名军士相视一笑,他们俩可是城里最能打的两位了,就算是一只老虎,在他们有兵器的情况下也是能够斩杀的。要是别的野兽,那就更轻松了。
两人中的一人还在城门边发现了一把弓,两枝完好的箭。
“打虎英雄,朴海,朴昌多好听啊。”
两个人再次相视一笑,多年的好友了,各自在想什么都知道。
于是他们两个,违反了禁令,私自出城。
侧身,猫着腰走出城门。朴海有些用力的抽出腰间的佩刀,黑夜中他的佩刀看着有点生锈。朴昌背靠着城门,做出射箭的预备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