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今年皇太极突破长城防线，尽管满洲，当然崇祯三年皇太极还未改女真为满洲，尽管女真士兵攻入山东境内。我好像记得过了这个夏天，袁崇焕就应该死了。
“死后京师百姓争食其肉，真惨啊，真惨啊。”
“又开始胡言乱语，母亲为什么不喜欢你，你还不懂吗？”
我出门了，没错，除了出门办事外没出过门的我出门了。可惜，还是办事。
“小姐，不是我说你。您约个什么时候不好，非要约个宵禁的时候。”
“闭嘴，你学学素羽，不要废话。”
素羽乖乖的跟在我的后面，在府里她的地位还是要比我低的。她们两人带了剑，我什么都没有带，赤手空拳。
“三局两胜，赢得人物品就归谁。”
因为宵禁的缘故，街道空无一人，夏虫倒是活跃，它们取代城镇居民的声音，在街道上演绎自然的交响曲。
“规则不都是这样，谁输归谁才有意思。”
画在素羽手里，我手里拿着扇子，入夏了。即使不如往年热，但是我还是受不了。
“你啊，一点都不像习武之人。”
“也不像是个文人，我到底算什么？”
小姐没有回答，静谧的夜只有夏虫的声音和闲散的脚步声。
偶尔有几个灯笼能提供光亮，最好的光是天上那轮明月提供的，能让我看清身边女扮男装的唐思岚的脸。即使是办了男装还是能一眼看出来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哪像后面的那个，要是被达官贵胄家的小姐看见了，那小姐肯定沦陷。不过还好，这年头还真没几个大家闺秀敢上街闲逛的，尤其是没有人的街道，除了我身边这位。
“还有多远。”
“不远，不远。那个地方你也认识。”
“什么地方？”
“瓷器商人杜绍秋家，也不算他家，他的别院之类的吧。”
我知道，杜绍秋算是松江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商人。据说勾搭上松江的知府，在干一些不知名的勾当。
“小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刚喊出称呼，我就被打断了。
“到了。”
一间大宅子，大到不像是商人能住的房子。
“小姐，我必须警告你。”
“今晚事了，我再也不会过来。”
素羽走上前，在门上敲了六下。门应声而开，几个仆人见到我们一行人，喜笑颜开，急忙将我们迎入。
真是灯火通明，像是一个武场。围墙围住的地方很大，但是里面的屋子很小，明显是设计来给人决斗用的。
空地的边缘整齐的摆放着架子，武器摆放在上面。看到这一幕，我更加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屋内的人透过窗户看到我们，打开门，我感觉到有蚊子在叮咬我的脸，拍了一下，没有打到。
“唐家小姐，我还以为你不敢来。”
陆家少爷怎么说呢？外表上一副斯文的模样，但是我的内心却一直觉得这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有什么不敢来的，东西带了吗？”
屋子里走出的明显是两拨人，一拨四人以陆家少爷为首。另一拨貌似是主家的人，我不认识。
“陆家少爷你认识，另外的一拨人是杜家的，是这里的管事。”
耳朵边有点痒痒的，是素羽凑到我的身边跟我说话。想必是见到我疑惑的表情，所以特地解释给我听。
双方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将画和三足洗交给中间人杜家管事看过后，比试开始。
陆家四人除了陆家少爷不上场，其他的三人站到场地中间。
“我是王根，人送外号铁拳无敌。”
他不用解释，虽然我不怎么出门，但是松江府第一捕头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外表粗犷，尤其是是那一双手，要不是有火光照着，怕是压根看不清。
“在下周执，承蒙江湖人厚爱，赠我外号银龙铁心。武器没有带出来，太显眼。”
我懂了，这家伙不是谦虚，狂妄至极。书生模样，人畜无害的外表。
很快就轮到最后一个人介绍自己，我看他身材瘦弱，胸部肌肉异于常人就明白了。
“素羽姐姐，她打扮起来完全不如你呢。”
我站在中间，素羽在左边，小姐在右边。
“当然也不如小姐。”
陆友恭，就是陆家少爷的名字。他和管事坐在厅堂之上，喝着茶，期待外面的战斗。
“唐思远，有人称我护门犬。”
“废什么话，打完今天，再也不见！”
我愣了，怎么说也应该谦逊一下，你又不是粗野小民。
不过，说的对！
当仁不让，我当然是唐家最先出场的那一位。
“瘦弱，瘦弱，不知道你能挨我几拳。”
对方最先出现的是号称铁拳无敌的王根王捕头，他似乎很瞧不上我，都没正眼瞧过我几眼。
“一拳都挨不了。”
场中只剩下我和他，对于他的挑衅之语，我完全不在意。
“你的武器呢？”
“铁拳无敌。”
我握紧拳头，举到眼前，对他一笑。
“小子，我要让你知道嘲笑我的代价。”
对面不知道为何生气了，跑动着挥出拳头，简直就是，就是，破绽百出！
毫无花哨，右拳对右拳，纵使能抓住弱点快速获胜，哪有在对手的强大上击败他来的爽快。双拳交击在一起，整个臂膀都犯麻。我和他纷纷后退两步，对面和我一样，右手不断颤抖。
虽说我在练武上很有天赋，但是身体素质还是差劲。铁拳无敌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快步向前用左手拉住他的右臂，将他的身体拉响我这边，反正右臂已经麻了，在极近的距离下，一拳由下向上击中他的下巴。
“好疼啊！”
不是对面喊的，是我喊的，这家伙不只是铁拳，下巴也这么硬！拉住他手臂的手松开，他已经晕了，硬的很，但是不抗打。
“下一个！”
我喊到。望着王根被人抬走，我兴奋起来，开始叫嚣。
坐在堂上的小姐喊道：“回来，真丢人，一对一你懂不懂。”
“就让这位再打一场，打赢的话算你们的，打输了，我们陆家也不要这场。”
不知何时，陆家少爷走出来。
“那就多谢陆少爷了。”
百利无一害，就算我打不过，也是消磨对面的气力。我望向小姐，小姐摆摆手，示意我随便。
“那好，下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