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珪正想借机嘲讽这纨绔一番,却是突然发现,人家刚才一招双刃卷风雪,用的根本不是正经的剑,左手是一把红色木剑曰赤霄,右手压根不是剑,分明就是一根不知已经被抚摸过多少次的桃花枝,手柄处居然已经摩擦出包浆来了。
断剑凤鸣,好歹也是一把灵剑,而他就这么轻飘飘的把她最为强大的一击给牵引走了。
难不成姨娘所说的世子殿下温不二惊才艳艳居然是真的?
她心中不由喟叹,在这样的光芒下,大夏何时才能翻身啊!
袁青衫带着一大一小母女两穿过前院时,温不二笑嘻嘻的蹲下来,掐了掐小姑娘头顶的两个冲天羊角辫,点头赞许:“嗯!真乖!这羊角辫,一看就知道是你这双全天下最可爱的小手亲自扎的,跟你一样讨人喜欢!”
小姑娘也不怯场,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得意道:“才不是我扎的,是娘亲帮我扎的,好看吧?”
温不二再次点头:“嗯!你俩扎的都好看!来,奖励你一把木剑,跟你的花布棉袄是绝配!”
小姑娘摆手退后:“娘亲说了,不能白要陌生人的东西!”
温不二微微一笑:“哥哥不算陌生人!以后你们娘俩就在这里住在好不好?这把剑也不是白白送给你,哥哥要教你练剑!这样你以后就可以保护娘亲了,如何?”
小女孩儿眼前一亮:“练剑?真的吗?”
温不二拍拍胸膛:“当然!”
“可以练到天下第一吗?”
“那不行,你只能是天下第二,哥哥我得当天下第一!”
小姑娘思索片刻,认真点头:“也对!”
她欢喜的接过木剑,口中哈了一声,双手握剑作了一个刺剑式,嘿嘿一笑:“谢谢哥哥!”
温不二再次掐了掐羊角辫,笑笑:“让你袁哥哥带你去挑练剑的衣服好不好?你这身好看是好看,就是不方便行动,要是练剑的时候刺破了就不好了。”
小姑娘低头看看打着好几个补丁的碎花棉衣,天真的眨眨眼:“练剑的衣服要花钱吗?如果要花钱的话就算了。衣服要是破了,我可以自己缝补的!嘻嘻!”
如珪只感觉内心深处被狠狠触动了。
这么小的女孩儿,似乎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
温不二继续展示着看上去尽量人畜无害的微笑,说道:“当前要钱。不过哥哥可以先给你记账,等你以后练成了天下第二,再赚钱还我!”
小姑娘心动了,谁说少女就没有一个仗剑江湖的豪侠梦呢!她稚嫩道:“那一言为定?”
“拉勾!”
“拉勾!嘿嘿!”
袁青衫始终面无表情,哪怕带着小姑娘离开,也是如例行公事一般。
女子怯生生的看向温不二,一言不发。
温家王府,奴仆丫鬟来来回回,时值初冬,前院花圃竟也是争奇斗艳。
她何曾见过这场面。
温不二起身看向这女子的时候,表情恢复了玩世不恭,细细打量了这女子几眼,一身青色粗布麻衣,居然毫不遮掩其水仙容颜。
他冷冷道:“考虑好了吗?是在我王府独享本世子一人恩宠,还是躲在拒马河畔,每逢征粮官渡河时就被三五大汉集体凌辱一番?或者时不时再被村里恶霸和光棍儿拖进庄稼地压坏一地高粱?”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悲戚,摘下竹簪子,又倒出纸条,怯懦的交给温不二,苦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让小女平平安安。”
温不二也不去接那纸条,邪魅一笑,绕着女子转了一圈,绕到她背后时,轻佻的伸出双手,在她腰间握了握,满意点头:“要杀要剐?怎么可能?你这样的美人儿,本世子不玩个个把月是不会腻了!天然尤物,美!”
女子俏脸通红,羞愤难当,想起世子殿下此前恶名昭著,不争气的眼泪儿直接就滚下来了。
温不二用已经摩擦出包浆的桃花枝轻轻一甩,啪的一声拍在女子粗布下的翘臀,笑呵呵道:“行了,去更衣吧!本世子今晚定让你明白,做女人是多么的幸福!”
女子骤然瞪大双眼,面颊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却是继续潸然泪下,忍痛的同时,收了这份初到王府的耻辱大礼。女子泣不成声,颤抖道:“按照约定,你会好好待玉儿的,对吧?”
“看你表现了,本世子对母女共侍一夫也欢喜的紧呢!反正你们母女俩不进王府,就要被别的登徒子轮番调教,不如当个金丝雀,享受用不完的荣华富贵。”
如珪冷笑一声:“无耻!”
温不二右手一招,立刻就有丫鬟过来,引女子去温不二的卧室。女子全程凄惨连连,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反抗。
这纨绔世子说的没错,昨晚,就有几个酩酊大醉的光棍儿扛着大斧头,大半夜砸碎了她的家门,若非青衣男和紫衣女及时赶到,她自己甚至身体尚待抽条的女儿都得沦为这群登徒子的玩物。
等女子被带走,温不二随后又看向如珪,啧啧称赞:“可惜了!比你还是差一点!”
如珪二话不说,挺剑就刺,怒喝道:“无耻!连那么小的女孩儿也不放过!”
温不二手中桃花枝呼呼生风,格挡开她一次又一次猛然出击,不徐不疾道:“你以为本世子幽云城第一纨绔的名头是白叫的?天下美侍,唯有少妇与少女最为让人蠢蠢欲动。你说对吗?”
如珪再引气息,想再来一招凤来仪轰死温不二,再不济,也要把他第三条腿轰成齑粉,让他此后再无祸害两家妇女的本钱。
结果却是发现,全身内力已经枯竭。
不,不对,那股气息分明还在,但是自己的牵引仿佛是泥牛入海,毫无回应。仿佛那股内力不属于自己一般。
温不二呵呵一笑:“别枉费心机了!你知道混账世道,为何有那么多人一定要抓到你吗?本世子不妨跟你明说了,这把断剑凤鸣,是你母亲当前的佩剑。之前是不是一直感觉跟这把剑很是投缘?这就是原因所在,刚才你能施展出剑气凤来仪,大半是凤鸣剑找你要内力,而不是你主动牵引。想自主幻化出凤来仪,等你真正入了神武境再说吧!等你到了神武境,就可以真正发动你母亲留给你的那股磅礴气息了。”
如珪只是一个劲儿的出剑,温不二气喘吁吁的招架,没好气道:“行了,为了你今后的幸福生活,可别折磨本世子了!”
如珪咬牙切齿道:“一剑刺死你!”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有种你别躲!今天我非要杀了你这个幽云城头号采花贼!”
“那我死前,你能不能让我一亲芳泽啊?否则就这么死了,可太遗憾了!”
“你给我闭嘴!”
“啥?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应该闭起眼睛的吗?”
如珪真想引一道雷劈死这个口无遮拦的烂货,厉声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没有我的天下,那该多无趣啊!”
“有你的天下,才最肮脏!”
是夜,月黑风高。
如珪轻轻唤了一声睡在边上的姨娘,确定她已经熟睡,立刻蹑手蹑脚的下床,拎起断剑凤鸣,一路摸索向相隔不远的温不二卧室。
里面烛光摇曳,有女人轻轻叹息。
如珪径直闯入,女子吓了一跳。此时她正独自坐在大床之上默默流泪,不过相比白天来说,更加的靓丽动人,更衣之后,她那一身粗布麻衣被换上了质地柔软,色泽鲜艳的粉色紧致胡裙,玲珑身段那叫一个凹凸有致。
如珪“嘘”了一声,说道:“跟我走!我先带你出去,然后你在城西等我,我一定把你女儿安全救出来!”
女子神情扭捏,不知在想什么,如珪皱眉道:“难道你忍心让那猪狗不如的温不二玷污了身子?还是说你一纸契约,已经把自己连同女儿一起卖给这个王八蛋了?”
女子急忙辩解:“我没有!世子殿下答应会给玉儿好日子过。”
如珪冷冷道:“什么世子殿下,叫他温不二!”
女子没搭话,看样子居然很是犹豫。
如珪急道:“你做娘的疯了吧?自己被羞辱忍气吞声不说,难道要等那个狗贼温不二当真让你们母女两共侍一夫?”
女子如梦方醒,绝望摇头。
“那还不赶紧跟我走!”
女子含泪问道:“你确定能救出玉儿吗?”
如珪亮出手中断剑,像是在安慰妇人,又像是在鼓励自己:“一定行的。”
女子这才起身,两人鬼鬼祟祟的出门,如珪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偌大温府,白天她走了一遭便记了个通透。
把女子带出温府,嘱咐她一定要在城西等自己,她定会救出玉儿。
女子担忧道:“那你呢,要不一起走吧?你这样肯定会得罪世子殿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如珪摇摇头:“我如果走了,温不二抓别的女人进王府,我就没办法帮到她们了。”
女子沉默,最终深深看了如珪一眼,道声:“多谢。不仅为我,也为天下女子。”
如珪摆摆手:“快走吧!”
“你一定小心啊!”
“放心。”
随后,如珪趁着夜幕再次回了王府。
三番五次的寻找,却到处不见小女孩儿玉儿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