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义不知他要说何事,但若是隐秘之事,自己知与不知都无所谓,于是回道:“涂山大叔,若是太过隐秘之事,我。。。我不敢聆谛,我怕守不住秘密。”龙义边说,边想起自己背篓里面还藏着俩人,呆头啾啾还好说,他只会嚷一句:啾。不过小精细一看就是个大嘴巴,防他之口甚于防川,真要管住他嘴还挺难。
“不,这事你应该知道,关乎你是否能平安顺利的前去太伊山。”
“诶?”涂山如此一说,倒是勾起了龙义的好奇心,“平安顺利”?难道这太伊山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涂山大叔,难道说路途中有许多凶险?”
涂山啧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我先捋一捋,不是那么好说得清楚。”
随后他环盼周围,族人都在峡谷间低头行走,他于是示意龙义慢行,二人缓步跟在人群最后,直到左近再也无人,他才说起太伊山之事来。
涂山说,那太伊山虽然是他们越蛮一族的圣山,但是族人对外人从不隐瞒太伊山的存在,也不担心外族人前去亵渎他们的圣山。因为那座山,它在一片秘境之中,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
在涂山的话语间,无不透露出就算你知道位置,你也一辈子近不到山前,甚至于会中了大山的诅咒,再也回不来。
“前往太伊山的方法,只有我们知道。”涂山说道:“据先祖流传,说很多年前太伊山是任人随来随往,直到太哈伊降临后,他使了一些手段,将太伊山隐入秘境之中。自此,只有知道窍门者,方可以近得山前。”
涂山此话听起来不像危言耸听,龙义拍了拍胸口,心道还好送凤漓回来了,要不是碰上涂山,自己一路瞎摸过去,没准会找不到地方,甚至会回不来。
“窍门?涂山大叔,到底有何窍门?可以告诉我吗?”
涂山搓了搓光头,仍然显得很犹豫,他结结巴巴暗自嘀咕了一会,又朝龙义身后背篓瞄了又瞄,纠结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龙义小侄,有些事请原谅我不能明说,涂山不敢有悖祖训,不敢私自向外人相授圣山之秘,不过。。。”说到这涂山顿了顿。
龙义见涂山满脸难色,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坦荡荡的汉子,因为族中祖训,以至于含含糊糊吞吞吐吐,不过庆幸的是,涂山似乎还有下文。
只听他道:“祖训说的是不可向外人道之,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不可以点头或者摇头。要是你自己猜到些什么,那就不算是我告诉你的,也就不违背祖训了。”说完他便将嘴抿牢闭紧。
“???”什么意思?龙义一时半会没明白涂山的用意,什么点头摇头的?难道是让自己问他?
龙义朝涂山一瞄,只见涂山正朝自己极力地挤眉弄眼,一脸表情无不透露出:你特么倒是赶紧问我啊!
为了保险起见,龙义还是发问确认一下:“涂山大叔,你是让我向你提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只要不从你口中出,你就不算违背祖训是吗?”
对面的涂山稍稍点了下头。
嚯,原来是这样,龙义心想,可现在完全没有从哪问起的思路啊,如果说那太伊山被一片秘境所保护,任何外人进不去,只有越蛮一族的人可以近前,那么有几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那片秘境像迷宫一样,只有知道捷径的人,才可以近前。
另外一种可能,既然那太伊山处在湖泊中心,说不定湖里有什么诡秘。
还有第三种可能,涂山所谓的窍门,可能只是一种手段或者是方法,可以破除那种保护,又或者是不被那些保护所限制。
龙义摇了摇头,觉得最后一个想法有些荒谬,于是他理了理思路,随即问起涂山:“涂山大叔,太伊山是被迷宫包围着吗?”
对面的涂山摇了摇头。
“那么是湖里有什么古怪吗?”
对面的涂山还是摇了摇头,这一次摇得更使力了。
“???”难道真是最后一种猜测,龙义正待要问,他抬眼一刻望见涂山,只见涂山双眼翻白,两颗眼珠子死死的顶在上眼皮底下,意思是要龙义朝上看。
“上面?上面有什么?”龙义抬头望天,天依旧很黑,玉带悬诸之中无数繁星闪烁,他越看越迷茫。
“咳。。。咳!”涂山两声轻咳,把龙义眼神又引回来了,涂山还是眼珠朝上。这一次龙义有些思路了,他想,这光头大叔也许是让自己看他脑门,脑门上有什么?
“太哈伊的符文?!!”龙义恍然大悟到。
对面的涂山终于点了下头。
原来这就是窍门?龙义以为这些鬼画符般的玩意,只是一种形而上学的臆识图绘,没想到里面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难道说这些简单的线条组合,能产生什么奇妙的效果?
于是他问道:“涂山大叔,难道这符文,不止是装饰那么简单?”
涂山点头!
“它有些神奇的妙用?”
涂山继续点头!
“它的作用可以保护那片秘境?”
这一次,涂山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显然龙义这个问题,可能问的方式不对,又或者答案大相径庭。
见此状,龙义感觉一时问不下去了,他虽然不笨,但是对方若是一言不出,哪怕自己道头会尾,也无法得知细节,再问下去终究是无果。
不过眼下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太哈伊的符文】,看来真不是那么简单的玩意,自己如果要去太伊山秘境找师傅,得要先了解这符文的奥秘才行。
二人又对视许久,龙义终究不知从何问起。
走在最前的族人已穿出峡谷,正往村寨中行去,峡谷口只余涂山龙义二人,如石化塑雕一动不动,沉默又沉默。
“阿爸!”
早前生气跑走的凤漓,此时又窜了回来,她怀中抱着一只小狼崽,见二人一动不动,她心中生奇,于是朝二人问道:“阿爸,你和他在做啥?比谁眨眼谁就输吗?”
涂山见女儿到来,也稍事放松,他知道自己这个方式,或许并不能将所知很好地传达到龙义那里,想到此他心下一叹,只得作罢。
小狼崽见到龙义,似乎非常兴奋,晃着大尾巴嘤嘤直吠,凤漓于是便将狼崽放下,狼崽一经脱手,便飞噗噗地冲到龙义身前,又是舔手又是蹭腿的,讨好之后,它干脆就地一滚露出肚皮,在龙义面前撒起娇来。
“哼,可真是个讨人喜欢的种。”凤漓有些醋意,不过她知道,吃一只野兽的醋,可不是大雅之举。
龙义见到狼崽到来,心里也是一喜,他将狼崽抱起来,把脸凑在狼崽脸上,毛喇喇的感觉,让龙义觉得很是舒服。
凤漓见他们温存,心里有些嫉妒,不过她倒是更在意方才二人为何直挺挺站在谷口不动,她总希望自己那事还有转机,于是朝涂山问道:“阿爸,刚才你们到底在谈啥?”
涂山是直快人,张口便说起了刚才之事,他说祖训难违,不得不遵。
“阿爸,你们也太笨了,我还以为你早告诉他了呢。照我看,祖训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这样吧,用我的法子保管好用,你依然一句话都不用说。”
“什么法子?”
“我来问你不就成了,龙义只管在旁边听,你也只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