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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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殷国志、尤梅和别动队没有回来,关于如何处理王通晓的讨论,还是进行了。天黑前队伍纷纷来到大屋场,韩飞不待休息就把军官喊道中堂开会研究下一步的行动。现在驻地没有着落的有B连和C连,听取大家的讨论意见,征得蓝德兴的同意,韩飞最后作出了如下安排:为防止日军从渣坪,经半江峰、大屋场,撤回山门镇,B连又A连一、二排驻上、下堵溪,设立大雨坪、万家洞、堵溪三道防线;C连和D连驻半江峰,设立黄泥田、关界、半江峰三道防线;特四排、别动队、大屋自卫队为预备队,驻大屋场、花屋场,A连三排由王小波带领继续留守石老爷山;马颈骨自卫队留守马颈骨、拱桥铺。
把战事安排妥当,韩飞走向柯修洲准备好的装有热水的木盆,准备洗一下就休息。别动队没有回来,也就少了辉玲、宗久的打扰,韩飞可以趁这个机会睡个好觉。没想到蓝德兴和陈劲没有跟着大伙离开,在门外站了一会,相跟着走了过来。
蓝德兴问:“可不可以把王通晓放了?”韩飞看了一眼屋外等待的伍建光,说道:“这事是殷上尉定的,我也是被审查对象。我怎么好……”陈劲说道:“这怎么还牵扯到了你。”韩飞说道:“是我同意撤的。”陈劲说道:“当时你们的对话,我也听到了。我觉得你没有责任。”韩飞说道:“暂时不说这个了。”说完朝门外喊道:“伍建光你去看看王通晓吧!”
待伍建光走后,蓝德兴说道:“我觉得他有没有罪就看他是害怕了呢,还是看见日本人死了那么多,生了同情心。”陈劲反问道:“同情日本人?不会吧!你看今天烧死那么多日本人,有人同情吗?没有,个个都高高兴兴的。”韩飞说道:“陈班长,蓝寨佬说的有一定道理。远远地看着人死去和看见人当面死去是不同的。不能拿今天的事同昨天上午的事相比。不能把站在高山上的心情和猫在地堡里的心情相比。你也知道王通晓一直很睿智,有办法。打仗总是第一个上,无所畏惧。昨天为什么会那样呢?若不是真的产生恻隐之心了?”陈劲争辩道:“那对日本人产生恻隐之心也不对?”蓝德兴说道:“我们这打到麂子、野猪都要拜一拜,意思是:你也不要怪我,不吃你我和我的家人就会饿死。对畜生还这样,王排副面对的是人,就不能这样了?他没有罪。”韩飞说道:“有没有罪暂且不说,还是把情况搞清楚,至少要搞清楚他是害怕了呢,还是产生了恻隐之心。也不能只问他。那就去问当时在地堡里的人吧。”“是B连的人。”“那好,就派王开智和萧连长去堵溪。”韩飞看了看蓝德兴,蓝德兴点了点头。
韩飞吩咐陈劲赶紧去办,然后用刚才洗过脸的水倒在大木盆了洗脚。蓝德兴知道韩飞很累,也就没再打搅,随陈劲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