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同意青黎嫁给霜柯,于是青黎学会了翻墙。翻墙这事儿,看起来麻烦,做起来断腿,青黎花了三个夜晚练习爬墙,结果爬到墙顶她愣了——如何下去?
天刚蒙蒙亮,霜柯就听见门外头有人哀嚎:“霜柯,你快出来,我站不住了。”
他披好衣裳下床移走门栓,木门一敞,青黎正蜷着一条腿站他面前,她噘紧嘴,声音委屈的可怜:“我右腿摔断了。”
霜柯不解:“嗯?”
“我爹白天派人盯着我,只能晚上翻墙来找你了。”
霜柯明白了,他将目光挪至青黎的右腿,转问道:“那你怎么来的?”
“跳着来的。”青黎露出一丝小骄傲,“我厉害吧?”从侯府到霜柯的住处,总得有二里多地,青黎跳跳停停歇歇,花了两个多时辰才跳到这儿。说话间,青黎突觉左脚疼痛不已,她“嘶”地倒吸冷气,抬起双臂溢出糯糯的话语:“扶我。”
霜柯把她扶进屋子,青黎坐在木椅上,腿脚终于得到放松。她仔细打量这间屋子,木头撘成的房子简洁清爽,霜柯的东西不多,除了墙上挂了几幅字画,便无其他东西值得深究了。青黎无法弯腰,只得请求霜柯帮自己褪去鞋袜探清缘由。霜柯蹲下身子照做了,青黎的左脚底板磨出数颗圆润的水泡,需以热水浸泡,再使细针挑破。
青黎打了个哈欠,折腾一夜,此时已然困倦不堪。趁着霜柯去厨房烧水的间隙,青黎伏在桌上睡着了。霜柯端了热水进来,小心翼翼地把她双脚挪到水盆里,又找来细针搁红烛焰芯里燎了,挨个儿替她挑破水泡。
青黎不知睡了多久,只晓得醒来时窗边映着黄昏的余晖,恰好霜柯和阿翁收摊回来,霜柯推门而入,叮嘱她快些起床,等会儿吃晚饭了。青黎的脑袋嗡嗡直响,迷茫了好半晌,她才意识到霜柯真的收留她了。青黎急忙套上鞋袜,不知何时,摔折的右腿骨头正位了。
晚饭清淡,但阿翁特意给她焖了一只兔腿,秉承着吃哪补哪儿的原则,青黎啃得干干净净。霜柯看她可以缓慢行走,说道:“阿翁给你找了郎中,花了二两银子,正骨期间怕你痛醒,使了麻醉散。”
青黎的脑袋迅速埋进粥碗:“我没带钱。”
“那你回家吧,我这儿不养闲人。”
“谁说我是闲人?”青黎不服气。
“不然呢,你会做什么,摊春饼会吗?”
青黎把头埋得更深:“我可以拉二胡。”
阿翁被她逗笑:“大可不必如此。”
不管怎样,青黎在霜柯家住下了,每日清早霜柯和阿翁去春饼铺子营生,青黎就在家洒扫,钻研做菜。阿莲曾偷偷来找过她两回,严肃不已的传达侯爷原话:“若再执迷不悟,我便当没生过你这女儿。”
青黎听罢后咯咯笑,“可我跟爹爹血浓于水,他不认我,我就同他滴血认亲。”
阿莲被她噎住,好半天说不出话,只得作罢,垂头丧气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