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的是,其实,花璟炎,是一个穿越者。她来自遥远的平行宇宙,一个充满赛博科技和工业文明鼎盛的地方。
她的手臂上,用量子科技纹了一圈经过解构几何抽象过的火焰,青色的。
在战争不断,暴力、罪恶频发的科技文明里,花璟炎最擅长的就是隐藏。
隐藏自己所有王牌,隐藏自己所有实力,扮猪吃虎,最终成为黑手党几百年来第一个女党主。
别人想尊称她为“教母”,但她拒绝了,坚持用自己的代号——赤炎。
毕竟叫红炎也有点怪怪的,谐音梗要扣分的。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花璟炎总觉得“教母”一点也不酷,像极了某些宗教里面用爱包容天下的圣母。
不,不,花璟炎绝对不是圣母,反而,上一世的她,是一个杀伐狠厉的女人,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也从不懂得放弃为何物的女人。
不过表面看着,她尝尝面带妩媚的微笑,说起来确实有一点笑面虎的意味,因此总让人觉得,这个女人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猫。
甚至有人认为,她,很善良。
不幸的是,最后这些人都吃了大亏,比如,现在被她踩在脚下的这人。
“你!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上帝会惩罚你!啊————”他的电子眼被花璟炎徒手扯出,机械仿生眼球背后还连着他的神经元。
“呵呵。”花璟炎嘴角泛着微笑,“卑鄙无耻?想啥呢?你一个活了几十年的间谍,现在诉控我卑鄙。哼哈哈哈。”
“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下地狱!”男人在她脚下疯狂的颤抖着,平常说惯了的脏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男人,突然想起了上帝。
“好啊,那看看谁先下地狱啊?”花璟炎的眉毛一挑,喝着威士忌,把脉冲枪顶到了男人的额头上,“来世告诉你的上帝,不要在转生在人身上了,当只猪,挺好。”
“噗——”
量子脉冲打入男人的脑子里,他这样几乎被完全改造过的人,在一瞬间,就被量子脉冲带来的恐怖粒子波动,给打散了。
就像一个游戏角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毫不起眼,没人关心。
“咻——”花璟炎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破空声。
花璟炎死前,幽幽地望向朝自己开枪的人——居然是自己信任多年的丈夫,居然是自己愿意把生意分给他一同打理的丈夫:飒麒马。
“去死吧,赤炎。”只听飒麒马那张改装的阴柔俊脸,露出了阴险的邪笑。
花璟炎的灵魂和意识,在量子脉冲里,纠缠在了一起,她看到,自己半改装的肉体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有一股不可抗力,像是专门吸收死人的魂魄和意识一般,正在把花璟炎的意识吸向一个透明的无底洞里。
花璟炎在黑暗的晕沉和迷糊之中,被卷入了时间的洪流,去到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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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来,她已经成了花璟炎,从小就在共冀会的实验空间里打坐,每天泡书馆,不知不觉,到了12岁已经变成了一个阳境选手。
在共冀会里,她的代号,依旧是赤炎。
哦?修炼还是很简单嘛。
刚刚进入阳境的那一刻,她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传来一阵洪厚的钟声。
远古而来,像是有着岁月的痕迹。
在那冥冥之音里,她学会了塔罗氏最重要的技能——伪装、占卜。
就像她前世那样,把一切王牌和真实实力,通过用真气把当下的丹田包裹,在丹田之上重新塑造起一个外壳来改变伪装自己的真正实力。
所以,当共冀会的人进来查探她的阶数之时,就会发现,这个十二岁的女孩的修为已经停滞在阳境不前许久。
于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她就被丢到了中原的忘忧酒馆。
表面上她还是阳境,实际上,她早就已经迈入了上婴境。
在那水畔的酒馆,每天喝喝酒,听听故事,好不快活。
上一辈子,她过尽了勾心斗角、你死我亡的日子,连美丽的宇宙都没有好好去看过,每天就在血海深仇的赛博城里打打杀杀。她累了,这一辈子,她想好好歇歇。
她装作是普通掌柜,偶尔给共冀会送去一些撒谎精,但这忘忧酒馆的名号也越来越响,吸引的撒谎精越来越多。
她又有些厌倦这些千篇一律的故事,她所想象中的闲逸生活忽的充满了无聊。
有些客人烦人就算了,还有人说谎,这两类人老是能让她不耐烦。不过对于今年共冀会给的指标,估计自己能超过一大截。
有的时候她甚至杀心大起,想要杀了这些令人烦躁发呕,乱编故事和记忆,却装作悲伤的人。
这些人的嘴脸在上一世,必死。这一世,也必死。
有一个常客,像是长了顺风耳一样,每次有人坐到吧台前开始说故事,他的耳朵就像是能伸长一般贴到吧台上。
经过多日观察,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发现了忘忧酒馆的掌柜居然是一个女人。于是,这个常客,每天都来这找她套近乎。
“掌柜的,给我看看你的脸嘛,是不是长得丑不能见人啊?”那常客喝醉以后,跌跌撞撞地爬到吧台前。
“还是说,你已经忘了你长得丑了,哈哈哈。”说完,他就想伸手拉开花璟炎的斗篷。
花璟炎躲过那人粗糙斑驳的脏手,嫌恶的看着他,心生一计。
“你跟我来。”好听悦耳的女声从斗篷底下传来。
花璟炎已经忍无可忍了。
“哟哟哟,难道你觉得自己长得太丑,需要找我这样的宠幸宠幸你,一起共度良宵嘛?哈哈哈……”
“哎,是嘛是嘛,张三兄说得不无道理。”旁边一些看热闹的食客,受张三话语的撩拨,也出言调笑着。
不一会,所有人开始起哄,让掌柜的脱下黑袍。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花璟炎的话淡淡的,一时间很难听出什么情感,但咬牙切齿的声音却能让人分辨出来。
“嘭——”调笑声还未落,一声声骇人的巨响,从酒馆墙壁上传来,酒馆的所有门窗突然之间紧紧的被关死。
门窗一扇扇猛地阖上,酒馆之中像是吹起了阵阵阴风。
“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刚还在起哄中的食客脸色大变。
张三也被吓得酒醒十分,他双股战战,抖着跌坐在地上。
花璟炎嘲弄似的微微回头,这灯光忽闪忽灭的瞬间,仿佛身上的影子长出了恶魔一般的犄角,猩红的眼睛,长长裂开的口角上流下了一丝血腥的液体。
“鬼……鬼……”张三被吓死在地上,双腿之间还流出了臭腥气味的黄色液体。
张三的喊叫,让恐慌不已的众人,像是往滚烫的热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一般,炸开了锅。纷纷喊着有鬼有鬼,四处乱窜,却又无路可逃。
“哼,一个都别想走。”
花璟炎双足轻盈地在地上一掂,在空中打开一个巨大的传送阵,这个传送阵像是有吸力一般,把所有人都吸了进去。小二也是一个冀柄,见状,他感紧帮忙往传送阵里输送真气。
忽明忽暗的火烛终于停止了摇曳,忘忧酒馆又恢复到了灯火通明的样子,只不过,酒馆的桌子被撞得七零八落,凳子歪七扭八,食客们未吃完的菜肴散落一地,白瓷盘的碎片到处都是,酒、汤、汁,每在地上走一步就会踩得满脚都是。
这一次,花璟炎本想让张三赶紧闭嘴,却没想到自己忍耐已久的杀意在那一刹那爆发了。她干脆把所有人都丢到了共冀会的哑冀空间里,让空间里的冀柄去让他们一个个变成棺材里永远不会说话的哑冀。
所以,从今天开始,自己现在掌管的这个忘忧酒馆,就必须得低调一些了,否则,会有更多麻烦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