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芳瞪大了双眼，使劲地摇头，连声说道：“不会的，我真的没看错，我看得真真的。”
柯妈妈不悦地道：“什么看得真真的！还有鼻子有眼了。那你现在跟我说，人呢？”
“我……一定是那人跑了！”
“胡说！要是有人，我起夜怎么会没看到，我难不成就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了。”
“那……那……”
静芳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对柯妈妈满是质疑的目光，她委屈地说道：“或许……不是人呢？”
说道后面，静芳的声音越来越低。
可是在寂静的屋子里，文敏和秋词都听见了。
秋词心中猛地一跳，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亲眼所见，后来五姑娘打开窗后，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人……
难道……
一想到静芳所说的那种可能，秋词就觉得背脊窜出一阵的冰凉。
文敏的目光在静芳和柯妈妈之间来回。
身体直观的条件反射、大冬天满额头的冷汗，那是假装不出来的。
她大概可以确定，这两人不是在一唱一和。
静芳是真的被吓到了。
而柯妈妈，在静芳说出那句怪力乱神的话后，居然勾唇笑了一下。
呵！
看来她真是有面子，这才回来住的第一个晚上，人家就已经想好了招，等着来对付她了。
“呸呸呸！相府是清静的地方，哪容的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把最后那句话忘了，不许再提！”
柯妈妈说恼怒就恼怒。
文敏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眼见柯妈妈激动地要对静芳动手给她“涨知识”，她适时地开口说道：“柯妈妈，这大半夜里的，静芳被吓醒，说的话自然当不得真，您也别往心里去。”
文敏一边说一边走上前，笑着往柯妈妈的面前一站，拦住她继续往床榻边靠近的动作，说道：“夜里冷，妈妈白日要忙的事情也多，静芳是我的贴身丫鬟，有我在这儿就行了，妈妈就回去歇息，精神养足了才能管这偌大的清秋院那些繁琐事务。”
声音甜甜、和风细雨，听得柯妈妈心情一阵舒畅。
当然了，更多的舒畅，就是主子交代的事情，今儿晚上她算是办好了。
既然能交差，这单蠢的五姑娘又给了台阶让她下，柯妈妈当然乐意。
“五姑娘说的是，静芳是您的贴身丫鬟，要教训的话，奴婢是有些越矩了，那奴婢就回屋了。”
柯妈妈给文敏见礼：“夜深了，五姑娘也早点回去歇息，明日您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多谢妈妈提醒，我记着的。”
总算是送走了柯妈妈这多事的人，文敏回头去看静芳，她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伸手指了指窗纱，问：“你是看见窗纱上映着的人影了？”
静芳连连点头：“奴婢没有胡说，奴婢是真的看见了。”
文敏点了点头：“嗯，我信，我也看见了。”
“您也看见了？”
静芳怔住了。
“只不过我知道，这人呢，一不做亏心事、二不杀人放火，行得正坐得端，就没什么好怕的。”
文敏一边说一边走到窗纱边，打开了窗纱，当着静芳的面，来回开阖了几次才重新关上。
她继续说道：“何况，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