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来临之际,许久没有出现的小十妈突然找来了:“麦医师,我把钱给你送来了。”
麦甜转过身,手里还拿着西药瓶子:“钱?什么钱?之前的医药费小十回来都结清了啊,我记得清清楚楚,立冬那天送来的,我们还一起吃了顿饺子,初墨包的。”
“你这孩子忘性怎么那么大呢,我老头挖矿,炸伤了手,欠你们十九块五,你脑子怎么不清楚啊。”小十妈把皱皱巴巴的钱放在桌子上,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麦甜拿着钱追出去的时候,小十妈已经不见了人影。
正好有麦家村的病人在卫生院里买药,打趣一般说起小十妈最近的事情:“伯娘最近也是奇怪得很,明明老头子去世那么多年了,前几天赶集的时候买了一堆老头子穿的衣服帽子,小十夫妻俩都不敢说话,怕问多了挨骂。”
“自己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可能是想念亲人想得厉害。”有人附和道。
麦甜把钱交给麦家村的人:“你把钱拿给小十,等他有时间让他来找我一下。”
“放心吧,我一定带到。”麦家村的村民乐呵呵的答应下来。
麦甜正在开药的时候,小孩子们进来问:“小麦姐,大米哥哥呢,我们找他打预防针。”
“小米哥哥去县里做培训了,下午才回来,你们打预防针等一会儿,我忙完给你们打啊。”麦甜抬起头来笑笑。
“不要你打,我们跟大米哥说好等他的。”小孩子们一哄而散。
麦甜无奈的笑了,自从入秋以来,米泽华经常去各个县给乡村医生培训,上课,尽量帮那些有资历却考不上资格证的老医生们“补课”,深得大家爱戴。
张院长匆匆忙忙的进门,身上的白大褂变成了黑大褂,脸上还有疤痕:“甜甜,快点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怎么了?张院长?”麦甜从注射室把棉签和碘伏酒精拿过来。
张院长摔得相当严重,一瘸一拐的坐下:“别提了,今天去白家坳的时候做溜索过去,谁知道迎面而来的几个壮小伙把我狠狠的撞了一下,那群狗东西们,太调皮了,几千米的高空啊,这不,把我吓得要死,从溜索上下来站不稳摔倒了。”
有病人听得掩嘴偷笑:“明明就是张院长胆子小,人家那几个青年是跟你打招呼。”
“哪有这样打招呼的,在溜索上,在半空中,早知道我就不去了,要不是惦记白家坳那个中风十年的病人,我去那里做什么?”张院长的眼中冒出悔恨的光芒。
麦甜帮他清理伤口,包扎好之后笑着说:“以后坐溜索这种事你就不要去了,我去吧。”
“唉……你已经够忙了,我想着白家坳我以前也常去的呗,顺便把档案也做好了,里面有二十多户人家,都是少数民族人口,年纪最大的有一百零九岁,年纪最小的十七岁,他们是不愿意搬走的,剩下的都在流汀村安家落户了。”张院长一边数落着。
麦甜也从来没去过白家坳,那是比鹿眉山还要山的古村落,山体险要,要是开路进山实在是工程量太大,只能坐溜索从这边山顶到那边山顶,然后再进白家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