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川不知道他的今后面临的是怎样的压迫,他也不会去猜忌那些全然无用的狗屁人心,他想的是带着自己一手看着成长的国家拼出一个活路。
雨停了,风止了,年轻男人被簇拥着登上了三国合一的王座。他扫视着愈发壮大的群臣,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欣慰的笑容。
其实三大王朝的情报网早就已经渗透到了这三个国家的各个角落,但是传回去的情报只有“没有见过”,“从不识得”等字眼,仿佛这整整五十万的大军,就真如“阴兵”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根底。
关镂尘他也想再等等看,观察一下这帮兵将是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样应该还能更加有把握地取胜,可如今的局势,已然箭在弦上,他已经等不得了。
一旦这个小东西真的成了气候,全天下的局势瞬间都会微妙起来。关镂尘还在那拨弄手上扇子的羽毛,细细地思索到底怎么个微妙法,不客气的说,现在的三大王朝以前也是些“小东西”,对于以前的旧朝来说,也是前车之鉴。
“算了,不想了……”关镂尘没撩开车帘,就低声示意跟了他多年的老车夫停下来,“来朋友了,怎么说也要打个招呼不是?”他又想起前段时间那场试探,他是与徐玖对垒,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有些意思,不知道今天大初来者又会是谁呢?
“来人!响尾箭先射他一百响,好好欢迎人家一下!”
迎面来的军队恰好正是心情不太爽的江渚,眼看霎时多少钝箭袭来,直接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他也找到了发泄口,下命所有将士每一人必须射一支火箭回应,好好回礼一次。
没想到目的地还未到,这两大王朝的军队就在熟悉不过的小山林对弈起来。
真是造化。
而与此同时,双方都也留了一手,在天明时分,两军都是心照不宣,默认一队敢死队逼近了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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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川自己一个人几番兜兜转转,一不留神又转回了曙地原来的皇宫,他拂拂宫门前两只威武气派的石狮子里一层外一层的灰尘,拍拍手之后,还是没进去和那位黑衣公子捅破这层窗户纸。
因为他身为白手起家的年轻皇帝,还未琢磨琢磨清楚这人如此行事的居心,现在直接见面无疑会让他陷入及其被动的局面里。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解开三大王朝即将到来的反扑。
寒原那边倒还好,和梁相好好说一说,还可以通融一下,但是一旦其他两个真到了狗急跳墙那种地步,他不确定这么点小地方到底能撑几个时辰。
他也不爱去想了,索性就毫无斗志直接倒在石狮子旁边,任凭车马人声鼎沸,他也没有一点再起来的意思。
随从的侍卫一个个都神色古怪,有些话想问却不敢问出口:“这陛下是什么癖好?这在这接灰……香还是咋地?”
“现在还算凑合……”檀川可不管他们想什么,只是对着天上特别白特别大的一块云,入神地想着:“但是受到进攻后,那就不一定喽,起码武将一定是紧缺的。虽说孙怀和郑淳都是一些带兵好手,但是终凭不能当作像三千一样真正的帅才来使。国土一日日地扩大,官员的问题也就随之而来。”
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他就这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个人。
渠国俘虏,那个叫纪凉的小子。
想起这个他不禁眼前一亮,索性起身连身上沾染的厚厚的灰尘也不去拍就直接奔去渠国监牢。
于是就出现了两人对峙的一幕。
只看檀川怪笑着握紧了皮鞭,轻轻把鞭子怼上被五花大绑的纪凉脸上,说话的语起好像学小时候那位阎公公,“给我说!你到底招不招!”
纪凉没搭话,只瞪着檀川。
“问你话呢?你到底招不招?嗯?”他说罢又使劲抖动起令人不寒而栗的长鞭。
“那你倒问啊!”这可给纪凉委屈坏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将军,怎么就被这个脑残给抓了?
“……”
“……”一时间两人都是两两无言。
檀川咳了几声,恢复了几分帝王气息,他淡然挥手,示意只留他一人在这单独审问就好。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听话地退了出去,还顺带贴心地关好了审讯室的铁门。
“好了,现在这没人了,可以说了。”檀川又转过头面对纪凉。
纪凉还没挨打就先气个半死,他是是不甘心落入这“哔——”手里。
奈何这檀川他人多,他话痨,他脑子不好,他拿这人也是没辙。
其实现在的纪凉也已经看淡了国恨,渠国发展的好,千世可递万世都不会灭亡。如今渠国既死,也只能怪天命如此,这份国恨就不要牵连百姓了,压在他纪凉一人心里就好。
他提起精神又打量着眼前这怪人,叹了口气,前提是要在这人手下先逃出去。
檀川还絮絮叨叨个没完,一直在执着地问他招不招,“不说?不说是吧?那我就只好让你尝尝火鞭的厉害了!”
他老练无匹地把手中长鞭一点点淬入火炉之中,同时桀桀怪笑,十分瘆人。
再过了一会,两人一同看着火炉里的灰烬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