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因为他帮我经常买毒品的事被人出卖了,警方认为他是贩毒把他给抓了判十五年,你知道我从懂事起就跟他在一起打滚,也是惟一爱过的男人,我也不想说什么了,人就一个命吧,想好好再做几年存点钱回去做个小生意什么的,等过十五年后他回来跟他结婚。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有点门路的人,他说他在警察内部有人,可以帮我打点,只要吴英剑在里面表现得好,他可以找人帮他减刑,我一听高兴坏了,便凑了些钱请他帮忙打点,第一次是一万,过了几天他说不够,我又凑了两万给他,上周他带我去见了吴英剑,吴英剑也承认说狱监对他态度好多了,我想可能那人还是有门路,就求他更紧了,可是他这次口开得更大了,要五万,我把我这么多年客人送我的值钱的东西全拿去当掉了,还差两万块钱,我家里人和他家里人早就因为那两笔债的事,跟我们断了关系,说我们太不成器,迫不得已,我只好又找到你了。”小不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子。
我没有任何表示,也不想说出我的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把两万块钱掏出来放在她面前说:“我也不用你还我钱了,追求幸福是没有错的,你是,我也是,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我们之间的相交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你以后还是要找张福荣,你尽管找吧。”
看得出来她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我说,我转身走了,我认为我跟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不想太走近她,也不想关注她的生活。我不想否认,我既可怜她又嫌弃她,每一个人走上一条凄凉之路都是自找的,正所谓一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嫌之处。
我想我对小不点的态度算是非常明朗的了,她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再说我也待她不差,以我现在的经济条件,白给了她三万二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的书店几个工人从早到晚忙个要死,一个月才有一千块钱薪水,而我虽然是一个看起来风光的老板娘,一个月也就一万来块钱收入,想想三个月的纯收入就这样流进别人的腰包,怎么不叫人心疼又气闷,好在邓家庆适时地打了两万块钱到我账上,让我舒心了不少。
邓家庆几次在电话里问我什么时候回深圳,我东扯西拉找借口,借口找多了他也听出来我在敷衍他,接着半个月没给我电话了,坏了!我心里想,那可是每月一万块钱的稳收入啊,相当于我拼死拼活操心着的书店的收益呢!找个机会我又给他打了电话过去,说我这段时间真的很忙,过几天抽空就去深圳看他,又把他哄好了。
我一直不知道邓家庆是装糊涂还是豁达,按理说我在菩堤市呆一个月两个月从来不主动给他电话,也不说我的私生活什么的,他早就该疑心我在这边有男人了,可是他从来不说这个,甚至压根就好像我天天跟他呆一起我不可能有自己的私生活一样,想不通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他是个老孤狸。
就在我计划找借口到深圳去一趟时,小不点又打来电话了,当时因为对她已有松懈之心,看到一个陌生的家用电话的号码,以为是哪一个员工或是供货商打来的便接了,没想到是她,怯怯地说:媛媛,我真的是没办法才有找你……
真是超级愤怒,我冲着电话吼道:小不点,我活了一辈子真的从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