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离婚后我们恩爱了一段时间,但那种恩爱是一种刻意的恩爱,我不知张福荣有没有感觉到这中间的变化,我是明显感觉到了,就好像还是吃的以前常吃的看起来漂亮的大米饭,但一个不小心就会嚼出点陈年米的味道。
比方说吧,以前他有聚会的时候会很自然地问我去不去?去就去不去就不去,现在他去之前一定要讲是什么聚会,都有哪些人,回来后会仔细报告聚会上都有哪些人,谁谁说了什么重要的或是好笑的话;以前他不回家吃饭就说不回家吃饭,现在不回家吃饭一定会仔细告知跟谁在一起,在哪个饭店吃的饭;以前他兴致来了会偶尔买一些花儿回来,现在只要是节日,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节日,他也会买一把花回来插花瓶里;以前我交待他办的事他要是忘记了回来就会向我耍赖玩无伤大雅的猫腻,现在要是忘记了回来会规规矩矩阵地跟我说对不起;以前要是做好了一件家里的事比如换灯泡修马桶类的事,他会得意洋洋地向我邀功请赏索吻求爱,现在做好了也是一言不发或只向我笑一下。
我不知道他感觉到我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没有,但我自己能体会自己勉强的笑,多余的谢谢,简单的对不起,如一道跨不过的沟壑,深深地埋在彼此眼前和心中。
所以我劝现在的年轻人啊,没事别玩什么离婚,真的是伤人咧。
日子这样地过下去,像我这种性格的人当然是不满足的,再和邓家庆勾搭也说不过去,况且那人都成精了,跟他打交道既紧张又无趣,因为他把你看得太透了,不仅如此,他明知道你在玩游戏,他还陪你玩个不亦乐乎,这种境界非一般人能达到的,我只好先避他一避,除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再打他的主意了,当然如果他有一天心血来潮想送我个几百万我是会接受的。
说到这个我得提一件事,我以为看到我和张福荣一起后,邓家庆会不再每月打钱到我卡上,而且我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那个以前每月常收钱的二号我到自动柜员机刷卡,其实就是抱着一种试试的心理,却不料见到账户上多了一万块,我想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太快断了供给怕我笑话他,估计第二个月不会打钱到我账上了,可是依然准时多了一万。当时那个惊啊!只能说TMD真是服了,这世上啥人都有。
人一闲就无聊起来,我在菩堤市本就没什么朋友,所以更显得可怜,有一天在书店听林小美和一个员工拉家常,说到A股B股什么的,林小美说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让我这种门外汉听得五体投地,搭话道:你们还炒股票啊?
那个男员工说:我没炒,小美炒了。
我当时惊得下巴都差点脱臼了,在我印像之中,炒股票的都得有些身价才行,林小美一个月一千来块钱,还炒股票?她抢的钱啊?我叹道:小美,你挺有钱的呀?
“没有啊!”林小美不好意思地说,“我炒得很小的。”
“哦?”我好奇地问,“十万?”
她笑着摇摇头。
五万?我试探着往低处说。
她依然摇摇头。
“那是多了还是少了?”我迷惑了。
“多了。”她红着脸说。
“哦?那三万?”我问。
“不,五千块钱。”她又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