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逛繁华的商业街,穆公给三位姑娘买了许多零食,自己却一口不吃,借机和商贩们聊天,了解不少情况。
眼看快到中午,叶子喊:“穆公,咱们去太白楼吃饭吧!”
“好啊,去尝尝本地的风味。”穆公说。
四人一路打探来到太白楼,见到一座更高更大的古代建筑,装修的富丽堂皇。门口马车往来,一辆比一辆豪华,出入的男女各个锦衣华服,傲慢的扬着下巴。
穆公犹豫着不想进去,真真知道他朴素惯了,撒娇劝了几句,说也就奢侈一回吧,穆公这才笑着去。
两位美女热情相迎,请到二楼一间雅室就坐,并呈上菜谱。
叶子不客气,抱着菜单一阵猛选,穆公怕吃不了浪费,她才罢休。喝茶聊天,很快十来道大菜上齐,有葫芦鸡、锅子鱼、金钱发菜、三皮丝、水晶莲菜饼、枸杞炖银耳等。一看有荤有素,口味俱佳,都夸叶子会点菜。其实她哪里懂,就是挑贵的点罢了。
四人吃得畅快,一位店员匆匆跑进来说:“各位客官,实在对不住,有贵客指名要这一间靠窗雅室,就请承让一下。”
“没事儿,我们换个地方好了。”穆公大度说。
店员为难道:“只能打包了,本店生意兴隆,没地儿坐了。”
真真生气说:“总有先来后到吧,我们吃完就走。”
“等不得啊,”店员额头冒汗,“那贵客可是马老板,想必您们也知道!”
“什么马老板、牛老板!”叶子一拍桌子说,“就不讲理了?”
“讲个屁理,黄毛小丫头!”冲进来一名壮汉,大声叫道,“滚,赶紧滚!”
“我们偏不滚!”就连脾气最好的心儿都怒了。
“找打是不!”壮汉瞪眼道,说着就要掀桌子。
他刚去抬桌子,叶子就踢了他一脚。壮汉勃然大怒,挥拳打叶子,被真真抓住后背扔出门外。他一阵狂喊,又冲进来三个打手,三姐妹一起动手,把他们也打了出去。
饭局被搅,四人无心再吃,起身下一楼准备结账,被一群打手包围,一个绿袍中年人怒斥穆公:“你是何人?长安从没见过你这号人物,敢穿黑衣,还敢打大爷的人,吃了豹子胆不是!”
看来他就是马老板,穆公平静地说:“马老板,我们是过路人,不想惹事,就此别过。”
“想走,留下一条胳膊来!”马老板恶狠狠说。
见他满脸横肉一身匪气,不是啥好东西,说话又如此恶毒,三姐妹大怒,动手就打。打手们一拥而上,却遭到三人****般的击打。雷影呼啸着在打手之间穿梭,四爪如锋利的刀,抓得几人头破血流,哀嚎逃窜。
马老板看叶子向他扑来,突然一抬手,袖里射出一支暗箭!穆公早有提防,挺身挡住,一拳将马老板打翻在地。暗箭射入穆公腹中,只露一个箭尾在外头,鲜血淌流,叶子和心儿忙拿布巾止血。
马老板爬起来就跑,真真追出酒楼飞身将他踢倒,又一阵暴揍,打得他鼻青脸肿。
数百人围观,马老板一向蛮横霸道,今日竟被一位美丽娇小的姑娘追着痛打,真是长安一大奇闻,众人无不喜笑颜开。
几个打手跑上来缠住真真,等把他们打倒,马老板也乘机钻入了一辆马车仓皇逃走。
真真还没解气,但挂虑穆公也无心再追。三位姑娘扶着穆公,叫了一辆载客马车回画院,去找副院长帮忙找医生。
张斌一见,火速派人去请最好的医生,并把穆公送回房间。
半个时辰后,两名医生就带着药箱赶来,拔出暗箭缝合创伤,整个过程穆公眉头不皱一下,医生感慨真是一条硬汉。三位姑娘坐在一旁落泪,穆公还不时和她们说笑。
医生交代好生休养,还说万分侥幸,差之毫厘险些送命。
姓马的卑鄙狠毒,三姐妹心头怒火燃烧。
张斌说马老板是长安一霸,城里最大的金沙湾赌场就是他开的,手下打手众多,朝里又有极硬的后台,平时也是嚣张惯了。
“照您所说,马老板就是黑帮头子,难道没人管他?”心儿问。
“谁管得了他?”张斌低声说,“他的后台是刘丞相,刘丞相可是王后的大哥。大秦王天下无敌,偏偏就怕两人,一个是他的义兄徐柏,一个就是王后。”
“徐柏先生是秦王的义兄啊!”真真这才知道。
张斌得知她们认识徐柏,松了一口气,说有徐柏撑腰就没啥大事。只是在事情了结之前,千万不要离开画院。那马老板眼线众多,手段残忍,小心暗地里遭到陷害。
姑娘们谢过张斌,他急匆匆去办事了。
真真对穆公说:“您说天下人绕不过利益二字,我想马老板大赚黑心钱,一定孝敬刘丞相不少,才让他横行霸道。”
“说得对,真真,”穆公说,“长安表面繁华,其实乌烟瘴气。我今日了解,还有许多像马老板这样的大小恶霸,垄断各个行业,拼命榨取老百姓的血汗钱。”
“哎,咱有啥办法,天下乌鸦一般黑。”叶子叹道,“可惜,咱才享受了半日,就连门也出不去了。”
“听张院长的,你们好好在画院呆着。等秦王回来,看他怎么处置,就知道他的为人了。”穆公说。
三位姑娘点头,看他睡着,傍晚才回自己的房间。
真真坐在桌旁发呆,叶子在镜子前想事,心儿摆弄着十字架。突然,真真就说:“明日你们在家等着,我去找八索哥。”
“姐,要去我和你一起去,心儿在家等着。”叶子说。
“姐姐们去,为啥不让我去?”心儿责怪道。
“好吧,明早一起去。”真真无奈,就知道摆脱不了两个妹妹。
“长安这么大,人那么多,咱去哪里找呀?”叶子问。
真真说:“姐刚才想过了,八索哥大老远来长安,进的一定是内地最缺的货,当然就是西部的马了,所以咱就去马市。”
“姐姐太聪明了!找到八索哥,就去杀马老板,为穆公报仇。”叶子说。
“不要动不动就杀人,”心儿说,“打断他四条腿就行了。”
“啊,心儿妹妹才狠。”真真笑了。
次日一早,看穆公还睡着,三人翻墙溜出画院,拦一辆马车直奔西郊马市。市场规模宏大,马声嘶鸣,商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价还价。一圈又一圈木栅栏中,围着不同品种的马匹。三人先是经过蒙古人的马圈,十多个蒙古族大汉席地而坐,煮水喝奶茶。他们的马圈很大,却只养着十几匹矮小的蒙古马。
“蒙古马太矮了,哥哥才看不上呢。”叶子对姐妹说。
一位魁梧剽悍的蒙族大汉听到了,就抬头瞅她。
真真忙拉叶子走,这些人看上去很威猛,最好别惹他们。
走到前边,又有哈萨克族、维吾尔族、藏族等马圈,马匹高大健壮。询问一番,商人们个个摇头。三人失望往回走,真真说:“八索哥骑着俊美高大的小路加,但凡见过的人肯定忘不了……”
“站住!”那一位蒙族大汉起身叫住三人。
原来又经过这一群蒙族人身边了,叶子警惕问:“干嘛?”
“你们在找八索?”那人问。
三人一惊,真真忙说:“我们是在找八索哥,您认识他?”
那人一笑,招呼三人坐下,拿木碗给她们倒奶茶喝。
“我叫拔都尔,”蒙族大汉说,“八索是我们的好朋友,从我们这里买走150匹马。”
“那八索哥人呢?”心儿急问。
“他回东边了,走了六七天了。”拔都尔说。
三人情绪一落千丈。拔都尔安慰说八索很快回来,他们在这里等他带来茶和盐。那就好,三人又高兴起来。蒙古族人一向豪爽好客,听说是八索的妹妹,就把上好牛肉干和奶酪拿出来请三人吃。
三姐妹与蒙族汉子们正说笑,突然走来一群人。为首的四人特征明显,一个高、一个矮、一个胖、一个瘦。
走到近前,高个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听说三位姑娘拳脚了得,我们兄弟特来讨教。”
他身后窜出一个壮汉,就是在太白楼让她们滚的那个打手,大声叫道:“臭丫头,这四位爷是大名鼎鼎的灞桥四杰,江湖人称金刚李郎、地煞余春、炮锤孔侯、西凉蔡通,今日就让你们知道四位爷的厉害!”
“要打架不是!”拔都尔大吼一声,蒙族大汉们起身欲搏。
灞桥四杰惊诧,西凉蔡通怒喝打手:“狗熊,你请咱四杰来,是要和蒙族朋友打,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狗熊慌了,没料到蒙族人会插手。这些黑帮分子欺负老百姓可以,但不敢惹少数民族的商人。大秦王有令,谁敢冒犯外来客商,就地砍头。
狗熊向拔都尔陪笑说:“这位大哥,冤有头债有主,这三个丫头打伤我家老大,只找她们算账。”
拔都尔亮出腰间弯刀,厉声道:“废话少说,谁敢动她们一下,就来和拔都尔拼命!”
灞桥四杰和狗熊面面相觑,进退不得。
真真对拔都尔笑道:“大哥仗义,谢谢您。既然四位爷来了,我们姐妹就陪他们练练,免得白跑一趟。”
看真真胸有成竹,拔都尔笑了,那八索是一条好汉,妹妹们看上去也英姿飒爽,就想看看她们身手。于是众人站成一圈,真真挺身而上,西凉蔡通先走了出来。
他一上来就使出刚劲有力的西凉掌,本是三国五虎上将马超创立,煞是威猛。真真左右闪避,让他处处落空。蔡通渐渐心急,连攻十几招,竟然连她的衣服都碰不着,心中惊异。真真看准破绽,使出太极拳中的一招手挥琵琶,一掌拍在蔡通背上,把他打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叶子、心儿和拔都尔等人大声喝彩。
炮捶孔侯扑了过来,亮出一套内家炮捶拳,所谓“十字捶,左右冲,前打肋,后打胸”,猛如大炮开火,直攻要害。真真躲闪不停,让他不断放空炮,气焰逐渐减弱。真真又使出太和拳中的一招白蛇吐信,一掌打在他臂上,孔候痛叫一声,败下阵去。这一掌含三分元气,孔侯若不是练家子,胳膊早断了。
真真连败两人,叶子急了:“姐,给我留两个。”说着就跳入场中。金刚李郎、地煞余春见真真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两大高手,心中凛然。见叶子身形瘦小,地煞余春心存侥幸,上前迎战。
地煞拳善用重拳钻打、崩肘冲心、掠掌砍腹、腿脚多变。余春左手不时虚晃一掌,右手乘机重拳出击。一发不中腾跃而去,一旦叶子追赶就回身扫腿,招式衔接紧密,似无漏洞可钻。叶子便学姐姐,先闪避削弱对手气势,随即使出罗汉十八手中的荒山拳风,只见她一双小拳舞动如风,接二连三的击打在余春身上,余春逃不掉躲不开,疼得哇哇乱叫。
“罢了,罢了!”金刚李郎叫停,双手抱拳说:“三位姑娘武功高强,令人佩服,敢问尊姓大名?”
真真也抱拳说:“我们三人是武当弟子真真、叶子和心儿。”
“真真、叶子和心儿三位女少侠,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李郎话虽客气,眼里却藏着一把尖刀,说罢灞桥四杰转身就走。狗熊一边走,一边回身喊:“臭丫头,别得意,你们等着!”
三姐妹向拔都尔等人告辞,拔都尔哈哈大笑,佩服已极,让人牵来三匹马送给她们,还说需要帮忙打架,尽管来喊便是。
谢过豪迈英武的拔都尔,三姐妹骑马直奔金沙湾赌场。狗熊的威胁彻底激怒她们,索性一鼓作气去找马老板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