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吹着,时羡感觉这风能把自己吹跑,但不知怎么回事,手脚好像不听使唤似的向前走去。
直到风渐渐的小了,太阳出来了。
所见之处,好像世外桃源……
经过的人无不奇怪的打量着时羡,时羡也在打量着他们,穿的是……古装?怎么会呢?
时羡也顾不得许多,随便拉着一个人问:“这位姑娘……请问这是哪里?”时羡说完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口音不对……那姑娘道:“天启四十三年,泸州。”时羡愣了愣,那姑娘掰开时羡的手,冲他笑:“时羡,好久不见。”
时羡看着她,莫名有些心慌,那姑娘问:“又在装吗?我是徐冉呀!”时羡深吸一口气:“我不认识你。”徐冉笑着说:“又是这样呀,时羡,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呢!”
时羡更慌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下意识的跑了,徐冉看着时羡的背影,诡异的笑出声:“来日方长呢!”
时羡入了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松,听着来来往往的人说话的口音,猜想,这是官话吧。
时羡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到了一个宅院门口,时羡看着牌匾:安府。
时羡有些惊讶自己看得懂这里的字,就像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一样,向里面走去。
府中的侍从见她,也只是行礼。或许是认识的。
侍从领着她来到正厅,时羡发现有个少年在等着她
时羡看到他,心中紧张了起来。
少年对她笑:“你还知道回来?”时羡抿唇,神色带着尴尬:“你……是谁?”少年愣了一下,有些生气:“时羡!”时羡讪讪道:“我不知道。”少年抿唇:“我叫安句。”
安句吗?好奇怪的名字!
时羡看着他,安句沉默了一下,有些颓废的说:“没事,你忘了,我就陪你重新过一遍!”
时羡心中微痛,好奇怪,想说自己不是忘了,但是又不敢。
这几日,安句带着她,认识了府上的所有地方,时羡突然想起什么,轻轻的唤来句:“安句。”安句看着她:“何事?”时羡问的小心翼翼:“你知道徐冉是谁吗?”安句唇角的笑收敛了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时羡道:“我前些日子,来之前看到她了。”
安句也说的小心翼翼:“她是不是说什么了?”时羡回忆了一下,“她说来日方长。”
安句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最近几日,我可能有些忙……”时羡道:“没事的,我一个人没事的。”安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次别又一个人跑了……”安句欲言又止,时羡道:“不会,再也不会跑了。”
时羡在心底默默的想着:我替那个时羡说一次吧。
安句……是私心。
安句匆忙的跑了,时羡看着他的背影,好像原本的时羡有什么故事,还是禁忌。
时羡没有问别人,她也知道,既然安句都在瞒着她,那这件事,肯定是不能说的事情。
所以,时羡想着……随遇而安。
之后的几天,正如安句所说,他确实很忙。
徐冉倒是出现过几次,不痛不痒的讽刺着时羡,时羡也没当回事。
直到后来,这天刮起了风,时羡有些熟悉。
徐冉也出现了,神色复杂,时羡疑惑的看着她,徐冉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有些事,该了结了,不是吗?”
时羡退后了一步:“徐冉……”徐冉慢慢的走近她,时羡推了徐冉一下,徐冉没料到时羡会推她,所以跌倒在地上。
时羡愣了一秒,就往外跑去。
徐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时羡刚出院门口,安句问:“徐冉来找你了?”时羡看着他脸上泛着红,还有些气喘:“你跑过来的?”安句点头:“徐冉在里面?”时羡点头。
安句走进去,时羡拉住他的袖子:“有什么事,是一直瞒着我的吗?”安句身形僵了僵:“没……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时羡慢吞吞的说:“比如……我……家道中落。”
安句:“这不算什么的,不是吗?”时羡道:“的确……但,我以前做的事呢?”安句藏在袖子中的手,悄悄的握紧:“可,你变了。”时羡摇头:“我没变,我只是……”安句执拗的说:“你变了!”时羡怔住:“……”安句道:“你变了,你变回来了。”
时羡:“……”这是怎么回事?
风越刮越大,安句道:“先进去吧,风大了。”
时羡点头,跟着他又回了院子。
徐冉看着他俩,笑了笑:“你们……还真是……一点没变。”
时羡觉得她的语气很怪,安句只道:“你是真的没变,可阿羡,变了。”徐冉道:“又在自欺欺人了?”徐冉眼中带着轻蔑的看着时羡,时羡感觉徐冉什么都知道,就连她不是真的时羡也知道。
时羡道:“我的确没变。”说着又拉开了一点距离,对安句说:“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我不是你珍视的那个时羡。”安句道:“你是,她不是。”
时羡有些迷茫:“可是……”
安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以前我在自欺欺人罢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因为你失踪的那一刻,她就出现了。”
时羡想着:这么神奇?
安句看着她:“我……这么多年,真的很担心你。”
“当初答应时伯伯了,要好好照顾你,但是我却把你弄丢了这么多年,也不知你是怎么过的。”
时羡不禁回想,以前的记忆都没了,茫然的眨了眨眼:“你是谁?”
安句:“……时羡。”
时羡努力的想了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你认识我?”安句停顿了一下:“认识。”时羡对安句有熟悉感:“我们以前很熟,是吗?”安句:“是的。”
徐冉道:“安句,你别又被她骗了。”安句道:“她是真的忘了。”安句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徐冉:“你又不是不知道,时羡的病……”
徐冉抿唇,一言不发的跑了。
安句道:“时羡,我说了,你忘了的事,我陪你一起重新过一遍。”时羡想了想,这句话也好熟悉。
安句走后,时羡也走了出来,风越来越大了,时羡眼睛都睁不开。
这次什么都没感觉到,时羡发现自己在街道上,车来车往的,经历的事像一场梦。
夜晚,时羡做了个梦,恍然间,有个少年叹道:“说好的我陪你重温,你却走了。”
时羡想哭,但是,梦里的她哭不出来。
睁眼的时候,感觉脸上都是湿润的,还真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