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去给天字间的客人送一壶清风酿。”
“诶，好嘞。”阿阮招呼完一桌客人，就跑到柜台前。
阿阮长的俊俏，十里八乡的小姑娘都爱来这家酒楼，都是想看看阿阮。
阿阮对谁都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好相处。
小姑娘们都知道这回事。
——
阿阮端着清风酿去了天字间，没看到掌柜的眼神。
“几位客官，您们要的清风酿！”阿阮笑着对他们说着，说完后就准备退下。
但是那几位公子却道：“等等。”
阿阮停下脚步，转过身问：“几位客官，可还有什么吩咐？”
穿着黄衣的公子道：“你去跟你们掌柜的知会一声，就说天字间本公子要了。”说着丢给阿阮一块金子。
阿阮有些为难：“公子，这不需要这么多……”
绯衣公子莫名的笑了起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黄衣公子和绿衣公子了然的笑了起来，阿阮感觉有些怪怪的，但还是笑着说道：“知道了，几位公子。”
又道：“那小的先退下了。”
绯衣公子道：“这个阿阮，果然名不虚传。”
黄衣公子道：“就这样吗？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绯衣公子突然笑起来：“别说出来！”
绿衣公子撑着下巴：“上元节是个好日子。”
几人相视一笑，就这么决定了。
次日，掌柜又让阿阮送给天字间的客人清风酿，阿阮不解：“掌柜的，天字间今天没来人啊！”
掌柜的苦笑：“你送去罢，放桌上就走，别停留太久。”
阿阮茫然的应道：“好。”
“几位公子，您们的清风酿！”
“小的先告退了。”
阿阮记着掌柜的话，没停留，放下酒就出去了。
绿衣公子啧了一声，黄衣公子看着他：“你够了。”
绿衣公子道：“别说你不想。”
黄衣公子哼了一声：“快些。”
绿衣公子将酒倒在桌子上，施了个法术，楼下的场景都看的一清二楚。
绯衣公子道：“还真受欢迎。”
绿衣公子调笑道：“你若是想，那也下去啊！”
绯衣公子瞪了他一眼：“我可没兴趣。”
黄衣公子勾唇：“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见另外两人没有反应，黄衣公子撇了撇嘴：“无趣。”
直接施法打破了画面，绯衣公子气的站了起来：“冥七，你做什么呢！？”
冥七抬眸看了看他，又撇开眼，委屈的说：“你们不回答我。”
绯衣公子突然笑起来：“冥七，你也不至于吧！？”
冥七道：“至于。”
绯衣公子：“……”
绿衣公子看不下去了，道：“要不这样，上元节那天，让冥七先上？”
冥七急哄哄的应道：“好好好。”
绿衣公子：“……你够了！”
冥七捂着肚子笑：“哈哈，陆五，你才发现啊！”
陆五撇了撇嘴：“不跟你计较。”
绯衣公子道：“可惜冥七太小了。”
冥七：“？？？”
绯衣公子道：“再等几十年，等冥七成年了，我们再打他。”
冥七跳着脚道：“林亓！”
陆五赞同道：“行啊！”
林亓道：“冥七，你消停会，我们可不一样，你虽是冥家最小，最受宠的那位，但他们不会因为你，而得罪我林家，毕竟我是林家独子。”
冥七委屈的看着他：“哼。”
陆五没忍住笑的更欢。
——
第三日，阿阮又送清风酿来了，林亓问：“哟，怎么又是你？”
阿阮道：“因为这家酒楼就小的一个跑堂的。”
林亓摩挲着下巴：“这样啊。”
阿阮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里面的人在叹道：“可惜了。”
阿阮茫然的和掌柜说了这件事，掌柜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心疼的望着阿阮。
阿阮还是茫然：“掌柜，你怎么了？”
掌柜没说什么，只道：“阿阮啊，保护好自己，是掌柜没用。”
阿阮莫名感觉有点鼻酸：“……好。”
……
上元节那天，掌柜端出两壶清风酿，给了阿阮：“送给天字间的客人吧，送完了，咱去赏灯。”
阿阮：“好。”
这时，阿阮没有缘由的心慌，但强迫自己压下这个感觉，端着酒去了天字间。
这夜，阿阮感觉天字间的客人有什么不一样了。
林亓调笑的开口：“来了啊。”
阿阮紧张的点点头，却笑着开口：“上元安康，还有几位的清风酿。”
退后几步：“小的先退下了。”
陆五挥了挥衣袖，阿阮发现门打不开了，心中焦躁不安。
“公子，能否把门打开？”
冥七走了过去：“好啊，不过呢，你得陪我们做个游戏。”
阿阮退到门上：“今夜是上元节……”
冥七道：“我们知道啊，我们等这天，可等很久了。”
阿阮无路可退，只能道：“几位公子，是什么意思？”
林亓解着衣袍，笑着说道：“什么意思啊，你一会不就知道了。”
随后用眼神示意另外两个人。
冥七道：“你们答应我的哦。”
陆五：“知道。”
冥七走过去，随手就将阿阮的衣裳撕破了。
楼下，掌柜只能心不在焉的拨着算盘，楼上什么声音也没有。
掌柜心中开始后悔，后悔当初让阿阮跑堂，也后悔当初让阿阮招呼天字间的客人。
……
掌柜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便去收拾残局。
房间内残留着浓郁的酒香。
掌柜打开窗子，酒味散发出去了，路上零零星星的行人都闻到了，纷纷向上看去。
有认识的人还会聚在一起，打听是为什么。
掌柜擦了擦眼泪，扶着阿阮去了卧室。
又亲自去买棺材，找了入殓师……
入殓师问：“这孩子怎么会这样？”
掌柜没吭声，只道：“麻烦你了。”
入殓师：“行吧。”
这明显遭虐待了的，也不知是谁。
七日后，阿阮下葬。
有人问起，掌柜也摇头不语。
后来，不知谁传了出来，掌柜也没反驳。
过了几日，酒楼被卖掉，掌柜也不知所踪。
时隔多年，那几位公子又来了，调笑的说道：“掌柜的，你当你那个味道还真不错。”
掌柜苍白着一张脸：“是三位公子赏脸。”
冥七嗤笑一声，摇着扇子去了天字间：“清风酿。”
掌柜：“是。”
掌柜对新来的说道：“你在下面呆着，我去。”
后来，掌柜苍白着一张脸，历史重演。
掌柜痛苦的看着那孩子，这一次，他们没那个耐心。
衣裳凌乱的下来：“这一次的货色不行。”
说罢，摇着扇子走了。
林亓道：“下次要准备跟那个阿阮一样，懂？”
“啊，对了，那个时候你或许也不在了，到时候叫人准备一个。”
掌柜脸色惨白，看着四周人：“今日之事，还望诸位不要说出去。”
见无人应答，掌柜也没说话。
那几个人，依旧在世间逍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