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竟然如此险恶。”
香忧阁中的岳无心对白清雪诉说着自己十六年的过往,从前的他有父亲和师爷爷在,他只需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可是自从他们不知去向,自己这一路行来,让他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人心。
当然这些在白清雪看来不过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她说承受的苦难远远没有她告诉岳无心那般简单。
“你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热起来的那么快?”这才是白清雪所好奇的。
“还记得那只黑白花纹的土狗吗?。”岳无心虽然已经被骗的头破血流,不过此时的他还是愿意相信白清雪。
“那只爱藏东西的小班。”白清雪当然记得,刚刚说到这一段时她都没忍住笑出声。
“就是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不是师爷爷留给我的。”岳无心将小锤子放在木桌上。
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把小锤子,竟然可以让人身体发热,白清雪有些不敢相信,说道:“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岳无心既然已经全部都告诉白清雪,就没必要吝啬到不让对方触碰。
白清雪紧张的靠近着小锤子,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小锤子时。
“等一下。”岳无心突然说道,然后抓起桌子上的戒指走到门口处,说道:“这个距离,应该不会很热。”
白清雪再次靠近小锤子,指尖放在小锤子上想要感受到岳无心所说的灼热。
“没有。”白清雪将小锤子握在手中,一丝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这样呢?”岳无心向着白清雪靠近道。
“没有。”白清雪摇摇头,看向岳无心,说道:“是不是握法对?或者我不是修者不会凝气?”
“不是的,我也不是修者,它不需要凝气的。”岳无心说完,又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这样呢?”
“没有。”白清雪握着小锤子,上下打量,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握着的手法不对,现在的她根本不会怀疑岳无心对自己说谎。
“这样呢?”岳无心并不知道白清雪的内心想法,他有些着急的再次问道。
“热,滚烫。”
白清雪的脸颊在燃烧,她的心脏扑通不同乱跳,太近了两人之间太近了,岳无心握住她的手,他的眼睛注视着她,她感受着他的鼻息。
岳无心与白清雪并不是第一次有身体接触,可是这一次太过突然,再加上此时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甜蜜的彩虹泡泡就要将白清雪包围,她的眼睛越来越迷离,呼吸也更加急切,烧焦的味道助燃着两人之间的温度。
“噗”白清雪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无力的向后跌倒。
“你怎么了?醒醒。”还好岳无心反应的快,握住白清雪的手,用力往怀里一拉。
将白清雪平躺的放在床上,岳无心飞快的冲下楼梯,大吼道:“伙计,伙计。”
听到岳无心呼喊的小伙计,快步从后院跑到前厅,看到一身都是鲜血的岳无心,吃惊的问道:“您这是?”
“最近的药铺在哪里?”岳无心顾不得身上被吐得鲜血焦急的问道。
“出门右拐,过三个巷口,然后左拐,过两个巷口。”小伙计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不过就岳无心现在这种状态,他还是很快的说道。
刚欲跑出去的岳无心被小伙计拉住,猛地回头眼中的怒气在鲜红的映照下,格外的吓人,小伙计不自觉的咽下口水说道:“药铺老板随我家先生出门了,要过几日回来。”
“那他家可有别人会医病?”岳无心内心急躁。
“没有了。”小伙计如实说道。
“还有哪个药铺你带我去?”岳无心抓住小伙计的手腕就往外走。
小伙计止住岳无心说道:“这里就那一家药铺,剩下便是我香忧阁。”
“吐血昏厥可会医治?”岳无心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忙问道。
小伙计手腕被岳无心抓的生疼,挣脱后说道:“先生临行时留下一剂食方,只是药材有些昂贵。”
“快去。”此时的岳无心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催促着小伙计快去熬制。
“好嘞。”伙计一溜烟的跑回后院,一阵忙碌,岳无心则大步重回屋子,守在白清雪身旁。
她的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嘴唇上的鲜红也在干固。岳无心拧干着温热的毛巾,轻压在白清雪的额头。
“好了没。”站在二楼的岳无心对楼下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小伙计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清汤快步冲上二楼。
岳无心一把接过小伙计手中的碗,转身走了进去,顺手将屋门关上。他可不想别人看到白清雪现在这般模样。
小伙计很是识趣,他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做,所以并没有再次停留。
岳无心眉头紧锁,此时的白清雪已经陷入昏迷,用汤匙根本无法喂食。
“不管啦。”岳无心将药含在嘴里,慢慢的贴近白清雪。
空掉的瓷碗,静静的待在木桌上,白清雪额头的汗水与温毛巾融合,脸上也渐渐红润。
“咳咳。”白清雪的咳嗽扯动着内脏,疼的她浑身滚下一颗颗的汗珠。
“你怎么样,好些了吗?”听到白清雪的咳嗽声,还在拧着毛巾的岳无心,疾步走到木床前,关切的问道。
白清雪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注视着自己的岳无心,心中阵阵温暖。这是第一次在她病发时有人照顾她,原来这种感觉这样的好。
当然她得病的事情,她的师弟师妹并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比岳无心差到哪里。
白清雪忍着疼痛微微的笑道:“放心,我没事。”
“呼”
听到白清雪的话,岳无心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疲惫感顿时席卷全身,就像被敲碎了骨头一般,无力的瘫软在木床边。
“你怎么了?”白清雪关切说道,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躺好,不许乱动,我没事只是想这样守着你。”岳无心并为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竟然在白清雪听来,是那样的浓情。
“吓到了吧?”白清雪心中还是有着不安,侧过头问道。
岳无心趴在木床边,扭头看着白清雪一字一句的说道:“病好了,把我的衣物洗干净。”
“嗯。”白清雪的眼中再次聚起一层雾气,她咬着嘴唇重重的嗯到。
他看着她,她望着他,听着屋顶雨水撞击瓦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