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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去元笛

钟逸凡仔细揣摩着安晨命想要表达的意思:让自己先去完成一项长期任务,任务地点是在新海附近的一个小镇。

就在今天清晨,安晨命通过书架,脸色铁青地来到钟逸凡家里。

那一刹那,钟逸凡也很紧张,那书架上可是摆放了他最重要的财产——《神秘典藏》。

不过还好,安晨命似乎没有发现,或者他不是因为这件事来找自己的,但钟逸凡还是提心吊胆,那可是那群自称远古时期存活下来的七宗罪徒都眼红的东西。

“钟逸凡,你先去元笛镇解决一项任务,调令我已经批了。”安晨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疲惫地说,“记住,没有十天,不要回来。”

之后,安晨命似乎是收到什么信息,有火急火燎地离开,不给钟逸凡询问原因的机会。

“要调走我几天,难道是计划被发现了?不可能啊,被密局发现的话,我不可能再被调去元笛镇,安晨命也不可能还有权利调动职位。

如果是被布鲁纳克发现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杀上门了,安晨命也不会还能和我交谈,怎么着也得被布鲁纳克缠住才对。”

钟逸凡实在是无法理解安晨命这样做的目的,但他也只能照办。退一万步讲,安晨命现在还是自己的上峰,不听从他的命令,那就是在找死。

于是,钟逸凡开始着手收拾自己前往元笛镇要带的东西,还要安排自己的住所,毕竟安晨命还没说会暂时分配一间元笛镇的房子给自己,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这时,一只有洁白羽毛的鸽子飞到钟逸凡的窗前,它的嘴里还衔着一张写满文字和花纹的纸,并直接丢到钟逸凡的书桌前。

“钟逸凡,钟逸凡,钟逸凡,你的调令,你的调令,你的调令。”叫了三声,这只鸽子就又飞走了。

“驯兽师的杰作?让人羡慕的超凡能力,成天只需要和友善的动物们打交道,多么轻松和幸福的工作。”

钟逸凡为自己的悲惨遭遇感慨一句,把它丢到书桌上的调令拾起来,仔细阅读。

在约莫十五分钟后,钟逸凡就大概清楚了自己前去的任务等一系列的有关问题。

在元笛镇,那里有一个隶属于联邦十位正神之一的生命女神的教堂,也有生命女神教会的人在那里传教。

但,在几天前,生命女神教堂的路易斯·西考克神父向在新海的地区总教会反应,每到夜晚,教堂后的墓园就传来奇异的声响,希望教会派人去处理。

但生命女神教会现在抽不开人手,只能让天朝的官方机构密局协助处理。

毕竟名义上,天朝还是受控于十个正神教会所组成的联邦,所以对于这样的要求密局没有理由拒绝。

本来这件事其实只需要派遣几名普通的警员去就行了,奈何安晨命这位位高权重的处长一人拍板,决定让钟逸凡这个学徒级的超凡者去,说是保险,但真实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钟逸凡莫名其妙地迎来了这个加入密局后得到的第二个任务。

准备好应该带的东西,钟逸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小屋,尤其是书桌右边的抽屉。

钟逸凡像之前前往容城那样,用特制的银色钥匙彻彻底底封锁了那个放置着重要物品的抽屉。

站在家门口,留恋地看着这个为他挡风遮雨的小屋,钟逸凡心里突然有一些不舍。

他很明白,自己和安晨命的计划开始实行,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后退就是万丈深渊,跌落就是粉身碎骨。

这一次,可能就是安晨命给自己争取的最后一次缓冲的机会,这之后,将降临一场腥风血雨,自己的位格实在是太低,只能在这趟旅程里尽量提升。

以后,自己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这一价值不菲的,位于市中心的房屋。钟逸凡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他总是舍不得丢弃一些陪伴他很多年的东西,这比任何人更能够给他安全感。

毕竟,一个孤儿,能够依靠些什么呢?钟逸凡已经算是坚强的了,在童年,无数的白眼和鄙夷的目光的交汇下,钟逸凡仍然坚持下来,而因此精神崩溃,性格变得孤僻(即使钟逸凡有时候看起来也像)的人不在少数。

彻底地关上了门,钟逸凡迈着台阶,一级级往下走。

空荡荡的道路上,只有钟逸凡一个还在砥砺前行。

“小凡。”钟逸凡的耳朵里似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是钟逸凡唯一的挚友——董京余。

眼眶里的晶莹不停打转,逐渐模糊了视线,钟逸凡想大吼,可理智无时无刻不在控制他的行动。

终于,滴落。

但,一切,又是那么可笑。

只是一位年轻母亲叫孩子回去的声音,而那个顽皮的孩子就在钟逸凡的身前。

钟逸凡轻轻把这个小男孩往他的母亲那边推,她马上跑过来,将孩子护在身后。

苦涩的笑容是钟逸凡第一次展现的,他很虚伪,很奸诈,很阴冷,很理智,很自私,为了自己甚至不惜把整个城市的繁付之一炬。

他,永远和正义,善良等被人称颂的品质扯不上关系。在邻居眼里,他也只是一个偶尔会癫狂,但时常冷漠的无业游民,形象可没有那么高大。

钟逸凡还是走了,但他的脚步有所停顿,他在期望,能够再听见昔日故友的声音,哪怕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想。

这次,一位副人格跑了出来,他顶着压力,强行支配身体,站在原地等待。

这次,那位暂列主人格的永远理智,没有反对,默许了。在那一刻,他似乎丢弃了一直坚守的宗旨。

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他,他们,又走了。

而这孤独的背影,被记录在社区的监控录像里,一直传送到某一个房间,某一个人的眼里。

他的动作随钟逸凡一起停滞了,昏暗的房间是他最后的屏障,他只能依靠这个和内心的愧疚进行对战。

……

经过了一夜的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钟逸凡来到了这座建立了七八百年的小镇。

一块巨大的匾额挂在钟逸凡面前的南门上,这座城镇以前是一个重要的军事要塞。到现在,城墙也没有拆除,具体作用就是供以游客观赏,提供一些旅游资源。

元笛镇靠近新海附近的计天山脉,平均海拔高度约为57米,这样的地形还是相当罕见的,毕竟在计天山脉这样高大的山脉附近,拥有一个如此平缓的,适宜居住的平原,就连地理学家也无法给出准确的解释。

不过,对于公众嘛,该搪塞的还是搪塞过去了,因为这里被安晨命动用一件曾经存放在新海密局分部的超凡物品,通过力量进行封锁,不让没有取得调令许可的超凡者进入。

这也是为什么安晨命会对钟逸凡提及调令的事情,否则,这样的东西压根不需要给钟逸凡,自己一个命令,直接让他进去也就是了,反正也没有人敢反抗,他明面上还是最大的。

安晨命批准盖章的密局调令钟逸凡紧抓在手里,大踏步跨过拥有崭新匾额的南门,走向车水马龙的市场。

在调令里,安晨命又提到,密局为有可能去这个地方办公的人员准备了一间位于热闹集市的屋子,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次,钟逸凡也是正好用上了。

“2栋一单元。”钟逸凡抬头看看,确认无误后,走进楼道里的电梯,准备去七楼。

和他一同的还有几个老年人以及一个中年妇女,就在钟逸凡的耳边交谈。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叫什么路易斯什么的神父今天被发现死在生命女神的教堂里了!”

旁边的大妈听到这里,打开了话匣子,激动地说:“可不是嘛,死得很惨咧。内脏啊,都被当作那个牲口挖出来放在地上了。诶,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什么邪教徒干的?”

对于突然进来插话的大妈,一开始说话的老爷爷可没有半点好脸色给她,自己正说得起劲呢,你插什么嘴。

但碍于周围还有几个熟人,也不好意思发火,也就不吱声,连带他的朋友也不说话,场面十分尴尬。

这可如何是好,那位大妈还没有说个够呢。她忽然瞟见钟逸凡站在她旁边,就和他搭起话来:“年轻人,我看你是刚来的,是吧?”

钟逸凡也没有搭茬。

大妈轻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外面来的,不然也不会来到这个破地方。”

说到这里,大妈一脸嫌弃的朝周围看了看。

“就这地方,要不是我婆婆住在这里,死也不肯搬走,我才不愿意来。”

语气里带着不善和轻蔑。

“小伙子,我劝你也快点走吧,这里可晦气,最近三天两头的死人,我才来五天,就已经死了三个了。现在又死了一个住在教堂里的神父,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

她边说边摇头,噘着嘴,“不行,明天一定要搬走,我可不想死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那个老太婆爱住她自己住。”

三楼的指示灯亮了,这位大妈一扭一扭地走下电梯。

这女人一走,那群老人就开始议论:“你们说李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儿媳妇,老天真是不开眼。”

到了各自的楼层,小小的人群也纷纷散去,钟逸凡却在消化这一段对话所带来的信息和那位一开始发起交谈的老爷爷说的话。

“年轻人,你还是听她的,快走吧,至少她这句话说的没错,这地方,实在是晦气,晦气得很呐!”

他两手负在身后,慢慢地走出电梯,楼层的数字停在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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