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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忧其民忧其君

燕门关内,北军大营。

营内居中有一顶巨大的军帐,正是燕北军所有中郎将及以上高级将领战时议事的地方,此刻站在帐外守备的兵士额头慢慢冒出汗水,虽是寒冬腊月,身披重甲,但是帐内传出时急时缓的争论声亦是让兵士们心惊胆战,因为今天并不是平常将军们对军队布防或者小规模冲突中的意见不合,燕北军将领个个身经百战,相持之下面红耳赤互道爹娘甚至紧急军情下拔刀相胁都是有可能的,身为燕北军主将陈之也不会管,有时反而会添油加醋,促使那些情绪激动的将领们签下军令状,只不过内容全部都是我若输了你便可从我营带走某只精锐,我若赢了就把你方某位优秀将才收编之类,燕北军将领个个都是陈之精心挑选的人才,所以也绝不会有头脑发热延误大局战机之举,如若有人提出未经深思熟虑的战术,则当场就会被所有议事将领耻笑,甚至传遍整个燕北军大营,使之再无脸面带兵上阵。

陈之刚刚接任燕北军主将时就说过,方寸沙盘亦是千万将士的头颅所筑,我燕军将领言谈挥手间便是血流千里马革裹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狗屁战术你们最好想都别想,将军无用还不如杀头祭旗!所以值得燕北军将领在沙盘上争论的,全部都是经过万千考量极具实效的杀敌破军之策。

只不过今天的情势虽说依旧剑拔弩张,但是气氛却大为不同,因为帐中不光有我军将士,还有从京中六部里来的文官,说是为来年的军费一事与燕北军商榷。

其实户部与兵部尚书早与陈之打过招呼,明年朝中要削减军中预算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陈之在往来公函中早已清楚此间内幕,所以今天只是出面告知一下以表重视便走,但是刚进帐中,陈之就瞥见一名站在角落里低头作揖、唯唯诺诺的户部官吏,官衔自然不高,也只是随着众人一同向进帐的陈之行礼,陈之看到他顿时来了兴趣,竟不再打算离去,却是径直穿过众人落下座来,要旁听此间会谈。

其实往年朝中官员并不会到军队为此事商榷,因为军中预算都是各路主将与户部和兵部商定,再报与殿阁和陛下裁定,如果预算有大幅削减时,才会派出六部官员去各路军中,说是替朝中征求军中将士的意见,其实只是将决定告知并且“安抚”各军将士罢了,不过自中州之战和漓江大战后燕国崛起,此后便再没有削减过军中预算。

陈之想起上一次各部官员来军中会谈,还是七年前,那是陈之还在赤乌军做副将,与大将军徐明一起,同前来的六部官员大闹一场,当时动静还不小,彼时燕国未像如今一般强大,又因为正值战时,军中也必然不会轻易接受削减预算的决定。

不过就算如今是休战时期,边军的范围冲突依然时常发生,燕北军更是时常与楚国精锐部队交战,并且燕北军将士中有不少年轻将领年纪轻轻却是战功赫赫,这清一色的青年中郎将都是陈之相中并且一手提拔起来的,领兵时沉着冷静,但其余时候却是军中“刺头”,绝对是你拔我一毛我便要砍你三刀的货色。

别说这些年轻将领,许多老将平时也没有机会同六部官员协商相关事宜,所以今天兴致颇高,听闻六部官员又是因为军费一事而来,心里暗道莫不是因为燕北军近几年战功卓越而圣上有所封赏,一个个兴冲冲地前来帐中,甚至为官衔还不如自己的“文官兄弟”们尽起了地主之谊,干起了端茶倒水地行当。

前来会谈的官员一个个眼睛滴溜溜直转,相互对了对眼色,显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想这陈将军既然不提前告知军费削减一事,明显是要看戏啊!这几位朝中官员索性也不将话挑明,先是一套官话说的是滴水不漏,甚至“谈笑”间慢悠悠地品起了这边境粗粝的茶水,显然是也想与燕北军将士“掰掰手腕”。

燕北军将士也都是心思细腻之人,听了几句话便知便知道事情不对,看着他们边说话还慢慢品着刚才自己亲手给倒的茶水,气就不打一出来:“好啊你们这群白面书生,竟敢当着陈将军的面就说要削减军费!是给老子来耍猴来了!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是不知道这好刀是怎么炼成的!”几位刚才还硬挤出些谄媚笑容的年轻将互看一眼,瞬间颇有默契地张口便骂,所骂内容丝毫与军费事宜毫无关系,显然是想先行激怒这群满口“礼教”的文官。

陈之看着这时而阴阳怪气时而污言尽出的骂战,只感觉大有意思,他同样是想让将士们感受一下我燕国看似羸弱的文官的厉害,这秀才遇上兵,不但讲理,还要抢钱啊。

陈之时不时的瞥一眼那个畏畏缩缩时不时偷看自己两眼的户部“老熟人”,看他至今也没张口说话,陈之心想,嗯,好戏还没开始。

其实那人名叫曹登,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户部的老人了,官居户部侍郎协律,半高不高的官职,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这官职竟是户部主官亲自指派的,平常还时不时与户部侍郎问起他的情况。

此刻身在军帐的曹登自然是感觉不到神到境宗师陈之的窥探,不过他自京都之时便死活不想来这燕北军营,还是户部尚书亲自赐他“滚蛋”二字,才不得不接了这差事。但是自从他来到了此地,便一直在东张西望,随行的其余几位同僚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是当进入军帐待陈之来到之后,他便一直躲藏在其余官员后面,看到陈之突然穿过人群落座后,他便在心里大骂:“这陈之是抽了什么风,此等早就协定好的事情走走过场就完了嘛,这天杀的怎么还坐下了。”

不过曹登随即似乎感觉到谁在注视着自己,浑身打了个冷战,又偷偷看了眼陈之,看到陈之还是饶有兴致地听着这场“骂战”,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心里又道:“都说这神到境宗师仅在浩渺境之下,感官极其敏锐,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唉!管他娘的,我又不是来给你找麻烦的,以前的恩怨咱们就忘了吧……我这小协律,可经不起您这燕北军主将惦记……”

曹登坐在最角落地座位上浑身不自在,总感觉陈之在看自己,可他时不时打量,确定陈之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这边啊……

“常协律,这户部是不是也应该出来解释下。”陈之慢慢饮了一口茶,脸色拉长了对兵部协律常威说道。

激烈地骂战突然被陈之这句话截停,燕北军几位青年将士转头看了看陈之,继而竟都拿水润了润嗓子,脸上挂着阴笑,意思俨然是想看看谁是这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兵部协律郎,既然将军亲自“下令”了,那儿我们可不客气了……

几位六部官员脸色惨然看向曹登,心里念道:“曹大人保重,陈将军点名,我们可救不了你。”

显然,陈之这句话直接将曹登推上了风口浪尖,无论你说什么,燕北军将士肯定群起而攻之,对方也再不会是先前那无所谓的骂战,是要有些“真刀真枪”的意味了。

曹登刚听到陈之口中“户部”两个字一出来,头部瞬间犹如被一块大石砸中,心里是又悔又恨,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这陈之怎地心胸如此狭窄?!这不是公报私仇么这不是……不过好像也不是私仇……”

曹登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陈之拉长了脸要听户部解释,显然是表现出对户部不满,他手下将士正愁无处开刀,这下倒好,眼放精光都开始润嗓子了,更有将士竟开始互相交流起近年户部政务事宜。曹登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些边军将士倒是不敢有什么行为过激,但是这个个起码通玄境起步的武道高手,使坏让你摔个跤躺十天半月还是挺简单的。

曹登是越想越恼,越想越气:“陈之你说这都多少年了?还记得我!这是成心要害我啊……好好好,好啊陈将军,我以前不怕你现在也不怕!我今天偏不想让你如愿……!”

只见曹登面色由悲怆变得决绝,继而又平静下来,稳稳地喝了一口茶缓缓地站起来,竟是径直走到双方过道之中,面向众多将士,侧对陈之。燕北军将士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沉得住气,倒是都想看看这家伙能力怎么样,不过这下曹登是真切地看到,陈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了……

曹登深吸一口气,望向燕北军席座中一位年轻的中郎将,手持官礼,对着他朗声说道:“上官将军。”

那位名为上官斛的年轻将领不由得挑了挑眉,自己虽然是燕北军中郎将,但还不至于让朝中一名户部协律都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这群家伙还真是有备而来,不过说到双方点将对垒,燕北军还没怕过谁,更别说当着陈之将军的面……上官斛缓缓起身,双手抱拳给足礼数:“敢问大人可有指教?!”

曹登笑了笑问道:“兵刀战马、甲胄弓箭、矛戟盾牌、丘牛大车,今年损耗几何?”

上官斛迅速答道:“皆有库存,燕北军刀十去其六、甲胄万套、槊矛千支、大车百辆、战马千匹、弓箭盾牌无数。”

曹登紧接着大声说道:“燕北军将士每年戍边死伤过千,真可谓燕军尖矛,虎狼之师!”随之躬身向上官斛作揖。

上官斛一愣,赶紧还礼。

曹登脸上收敛笑意,朗声又问:“将军可否告知下官,燕北军十万之众,医药粮草消耗几何?银钱几两?”

上官斛想了想答道:“行军一月二十万石有余,马匹饲料二十五万石有余,医药不计,银钱……”

曹登问道:“医药不计?为何不计?”

上官斛皱眉答道:“医药皆为朝中配发,行军无忌,如何计算?”

曹登冷哼一声,依旧躬身行礼:“燕北军行军无忌,所向披靡,不愧为我北境铜墙铁壁!”

上官斛看着曹登,只得还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睛看向主将陈之,陈之依然是面无表情,不过只是对着那杯凉茶沉思。

曹登此刻已面如冷水,不过话确实越来越客气:“上官将军,下官请问……”

上官斛赶紧收回思绪,看着曹登

“燕北边境乌石县内,菜场鸡蛋几文一个?”曹登负手问道。

“这……”上官斛张了张嘴,心想这是什么问题,左右瞟了瞟,同行将士也是交头接耳,只是突然看到主将陈之抬头看着他,上官斛心里突然有些慌乱,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我不知。”

没想到曹登骤然回身瞪着他,大声喝道:“你说什么?!”

上官斛竟也被吓了一跳,立刻回道:“你这问题和今日军费事宜有甚关系……”

只见曹登把袖中茶杯猛然向上官斛面前一摔,茶杯瞬间的碎裂声伴随着他的咆哮:“你身为燕北军中郎将,为陛下戍边!为百姓御敌!但你心中可有敬畏?!”

上官斛急忙说道:“我……”

曹登蓦然踏前一步,竟指着比他高出一头地上官斛说道:“你什么你!你是一不敬圣意,二不畏民心!我且问你,我军战损比起楚军,可有比较?莫说伤亡人数,我军将士抛妻弃子背井离乡来此戍边,他们每个人都不该死!难道你们主将陈之没教过你们么?你身为中郎将领兵逾万人,你心中可有愧疚!”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看了陈之一眼,此人胆敢直呼陈之其名,还如此嚣张替陈之教训部下,不过陈之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京中六部官员都低下头擦了擦汗……没想到曹登那小子竟是还没说完,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继续说道:

“你可知陛下要求削减军费所谓何事?!这些银钱除了户部留存,其他全部去了兵部工部和太常寺!你可知燕北军军刀一柄造价几何?你应该知道,楚国刀刃得益于材料优质和高超技艺,素来锋锐无匹、坚实耐用,不可否认我军之所以强大只是胜在战术战技,但是比起兵刀战马、矛朔盾甲等军械的战损消耗,我燕国比之于楚国,简直就像在拿白花花的银钱砸向一个销金窟!只有兵部工部投入大量钱财寻找制具材料、提高冶炼技艺,这才是为减少我军战损实实在在的功绩!还有太常寺的太医令们,他们每日将自己锁在房中拿各种药草进行研制,为的就是提高军用医药的疗伤效益,今年因为药物毒素弥散而死的太医令便逾百人!这难道不是战争么?你们倒好,好一个行军无忌!”

上官斛脸色通红却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听着曹登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再次开口:

“乌石县的鸡蛋,已经涨到七文一个了。你说这与军费事宜无关,那我且问你,军费从何而来,还不是我燕国百姓的赋税!幸而我燕国自大战以来注重民商经贸,凿河架桥沟通产销,加上顺盈的外贸交流,这才使民生富裕。我燕国百姓也都明白我燕军边关将士为守护百姓悍不畏死,便是在战时也十分注重安顿百姓,所以才对相比于其他各国一直居高不下的赋税少有怨言。但是你这边军高级将领会不知道这些赋税都去了哪里?!大量的赋税还不是充当了边军军费!你可知因为边关战事导致的通货臃胀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你可知多少通货的河道桥梁经年无修!工部没钱啊!我军将士是百姓的铜墙铁壁!不是百姓的烧钱工具!你若身为中郎将不知这些,那我便要问问,陈之!你可知道?!”

曹登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几位京官是想拦也来不及了。这上官斛你壮着胆子教训教训也就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怎么看这架势还想问燕北军主将陈之的不是?!

上官斛也愣了愣,还来不及消化被当众训斥的尴尬,心想:“这家伙说的确实在理,我倒也也心服口服,不过……你这是说疯了嘛?开始找死了?”

全场静默,无人敢看陈之的脸色,所以只能都看着曹登。此刻曹登竟然以一个回身抬手的姿势指向陈之面门,边军将士们一个个对他都投出五体投地般佩服的表情,心想:“我燕国文官是真牛啊,不仅心怀百姓,还“战力”卓绝,这悍不畏死的精神较之我军将士也是不遑多让啊……就是这胳膊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曹登此刻面如死灰,他绝不是有意要找陈之的碴,自己妻儿老小还需仰仗自己多活几年,只是话已到此,这时认怂是不是有些丢了脸面,唉,就说不要来此,怎地一到这北军大营自己处处纠结。

上官斛看着这曹登也快撑不下去了,陈将军还是慢慢品茶不说话,便上去打个圆场拖住曹登的胳膊往下一顺,通玄高手的真气注入让曹登的胳膊由僵硬瞬间变得酥麻,就要躬身行礼,不料被上官斛一手托住,帐内的燕北军将领非常默契地同时起身,抱拳弯腰,对曹登大声喝道:“受教!”

能让燕北军将士如此礼遇,估计曹登也算是燕军第一人了,上官斛转身对陈之说道:“将军,上官愚钝,往后必将好生思量。只是曹大人一时情急,望将军海涵。”

陈之这才开口:“当受责罚,年后带领将士去周围郡县助工部施工。”

上官斛笑道:“末将领命。”

陈之扭头看向恢复了以往畏畏缩缩地样子的曹登,笑道:“咱们俩,多久没见了?”

军帐中现在也还只有曹登等保持平静,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心想这小子隐藏的深啊,竟还有这等关系!

曹登苦笑说道:“回将军,有七年多了。”

陈之背靠椅座,姿态颇为放松,抬起头感慨道:“是啊,那时的人都死了不少了。”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显然燕北军将士对陈之说的这几句话大感兴趣,上官斛两只眼睛在陈之和曹登身上晃来晃去,显然不能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陈之呵呵笑道:“上官斛,今日他当着我的面教训你,你可有不服?”

上官斛答道:“曹大人所言有理,且为人率直,我并无不服。”

陈之摸了摸下巴,说道:“嗯……当年他当着徐将军的面把刀驾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

只听说过浩渺境宗师天山道人精通雷法,众人心中估计会有疑问,这天道雷法有没有今日军帐中的“雷法”更重呢?能被陈之称为“徐将军”的,定然只有一个,大将军徐明!彼时燕国虽也分各路军马,但是能冠以“大将军”名号的,便只有徐明一人。当年中州大战和漓江之战中,由他主导无数场以少胜多的传奇战役,至今被各国军队所研习。而更令众人吃惊的是,话中这曹登竟敢把刀驾在陈之脖子上!

莫说现在陈之已官至燕北军主将,说是睥睨天下也不为过,武道修为更是晋入神到境,虽说武道每境也分强弱,但是只论境界,天下也只有四位浩渺境宗师能胜过他。七年前曹登连协律郎都不是,陈之却已经是赤乌军副将,一名户部小吏竟敢架刀在前?还是在赤乌军的地盘上!

陈之又道:“当年也是削减军费,这厮嫌我百般阻挠,他便拔出随行军士的佩刀放我颈上,不过也如今天这样,怕的发抖。”

曹登自己小声嘟囔:“明明是你仗着大将军态度不明便在那耍无赖。”

陈之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对帐内将士朗声说道:“京州各位大人需再此休憩一晚,明日赶路。你等应借此机会多多讨教,今夜安排好各自的防备值守,私藏的好酒可以拿出来了。”

说罢瞥了眼曹登,燕北军将士们立马明白了将军意图,大笑着将六部的大人们几乎是抬了出去,其中曹登则是特殊照顾,被上官斛在内的几名青年将领架住手脚,大声吵闹着要听与曹大人讲讲往年旧事。

可怜曹登急得大喊:“没了没了!就那一次,我跟陈将军就见过那一次!”

不过将士们却是不管,说是还要在酒场上讨教几番,估计今夜又要多一个“醉死”他乡的可怜人了。

陈之看着众人离去,缓缓起身,心中想道:“当年若是没有我朝千万文士呕心沥血稳固朝纲,我军将士便是全部战死也没有任何意义,当时的户部尚书黄彻虽然为军费削减一事与大将军吵了个天翻地覆,但是临走之际依然双手执礼,躬身及地,朗声说道:“燕国户部黄彻,拜服赤乌军阵前将士亡灵,下官必然沥血图治,不负各位重托!”

陈之缓缓双手抱拳,对着曹登离去的方向,躬身行礼:“燕北军主将陈之,拜服我燕国文士远忧其君、近忧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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