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刘姚帅明白警_方上门问话的原因,他们是来证实,陈依玲是否因感情出现问题,而选择轻生的。
显然,陈依玲是被人蓄意谋杀,然后,伪装成自杀的命案。
这与自己是当事人有何关联,刘姚帅不信,高疏颖只为这点,会兴师动众来医院,除非她认为自己是凶手。
自己根本和前三名遇害人不认识,更没有交际,这点一查便知。
像是猜出刘姚帅心里疑惑,高疏颖沉声道:“先前问话,我的确对你有所怀疑,不过,再你说看过神秘女生,可以排除对你的怀疑。最早发生的命案里,目击者众多。但是看到神秘女生的,却只有三人,一宗命案,一名目击者。”
命案透露着丝丝诡异,凶手犹如透明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蜘丝马迹,连那神秘女生也如人间蒸发,无迹可寻。
一头莫展的警_方,在没有任何线索下,唯有将目睹到神秘女生的三人,作为突破口。
第一名目击者,是A女一个班的男同学;第二名是高C女一届的学姐;第三名则是学校的男体育老师。
警_方请三名目击者,进行面部拼图,识图掌握神秘女生的面貌。
可惜距离较远,三人并没有看清面貌特征,没法进行面部拼图确认。
警_方怀疑没有神秘女生的存在,是三人眼花。
虽然三人没能看清女生面貌,但能将她身上穿着给叙述出来,三人叙述得一模一样,没有分毫差别。
神秘女生穿着的衣服,为最普通的款式,没有提供丝毫有价值的线索,警_方再次断了线索。
鉴于命案的离奇和诡异,经讨论决定,将此等棘手的命案,交由高疏颖领导的特殊案件组,进行侦破。
“三人,三人……”
刘姚帅脸上现出一种激动的神采,忙不迭问道:“那他们有没有在案发地,找到啥东西!”
“东西?”高疏颖语气迟疑,不解问道:“他们只说见到神秘女生,没有到过案发地啊,难不成,你去过案发地。”
“嗯,我第一时间去的。”
刘姚帅将昏迷前的事叙述完后,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高疏颖。可他留了个心眼,没将盒子里的项链讲出。
纸条正是天台发现的小盒子,里面夹层藏着的那张。
接过纸条,高疏颖皱着眉头,读出纸条上的内容。
“已经沉入大海黑暗的深渊,当我从深渊里逃离,要怎样面对夺目的阳光?
阳光对我而言不是温暖,而是无情的烧灼。
我恐惧阳光,越陷越深,迷失在更深的黑暗。
唯有你,同样深陷其中的你,才能将我们彼此拯救。”
高疏颖皱起优美如新月的眉,两眼死盯住纸条,好像想用她的眼光,把纸条燃烧掉了一样。
瞧着高疏颖那思索人生模样,刘姚帅自觉好笑。
殊不知,他第一次见到纸条上的内容,比高疏颖也强不到哪去,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刘姚帅没有出言打扰,悠然自得的将身子向后,仰靠在床头,双手抱着后脑,兴趣盎然,欣赏着大美女警_官。
此时,病房内安静异常,三人成鼎力之势,形成一种微妙局势。
高疏颖如老僧入定模样,沉思凝眉;刘姚帅嘴上挂着晶莹口水,一脸猪相;小李正襟危坐,如履薄冰,不敢出声响。三人好似汉末时期里的魏、蜀、吴,成了鼎足之势,气氛相当微妙。
半晌工夫,这种微妙气氛被一阵敲门声打破。
高疏颖从思绪中抽离,刘姚帅迅速将嘴边口水吸入肚,小李长舒口气,摸了一把额头汗珠。
病房门打开,一名大叔走了进来,大叔看上去四十岁出头,嘴上衔着一根没有点火的烟,身高足有1.9米,身形健硕得像健美运动员!
面容冰冷如刀削,下巴上都是没刮干净的胡茬,但眼神却锐利的可怕。脸上一道疤痕,从眼角直到下颚,令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我说,你仨斗地“猪”呢,没完事啊。”
大叔嗓门洪亮,那话音犹如寺庙里撞击的钟声,震得刘姚帅耳朵嗡嗡作响,心下暗想:这家伙是谁呀,五大三粗地,如果肤色在黑些,简直是猛张“非”在世。哈哈,好一员虎将也。
“大力叔,你怎么提前登场啦!”高疏颖不紧不慢地说道。
大力叔?
听口气,高疏颖同彪悍大叔很熟络喽,难不成,大叔也是名警_员吗?
感受到彪悍大叔身上那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场,刘姚帅以为他是某社团里的金牌打手,只是走错房间而已,压根没将他往警_员身份上靠。
“这里不是医院嘛,不准吸烟,俺憋得实在闹心,没办法进来请示下领导,希望批准俺先去楼道,解决下烟瘾问题。”大叔裂开大嘴“嘿嘿”笑着说道。
他这一笑,比哭还难看,看得刘姚帅猛咽口水,心里一顿卧槽。
“呃……这事?”
“是呀,没有领导批准,俺可不敢擅离职守。”
看着一脸认真,憨厚表情的大叔,高疏颖紧皱的眉头舒展来,哭笑不得地摆手说道:“去吧,赶紧去吧,大力叔。”
“是,谢谢领导体谅!”大叔挺直腰板,敬了个礼,火急火燎地跑出病房。
呦呵,这架势,倒把他憋得够呛,刘姚帅满脸堆笑,手指着病房门,压低声音说道:“哪个,高警_官,他是警_察?”
“怎么不像?”
“像,太像啦,不,唉呀,什么像,就是嘛。”刘姚帅撇撇嘴,违心说道。
小李警_员听出刘姚帅语气中的轻浮,没好气插话道:“喂,你别以貌取人好不,前辈模样是凶了点,是粗犷了点,是邋遢了点,是嗓门高了点,是缺点多了点,但瑕不掩瑜。你得看他的内在,看他出众的能力。”
“呃……”刘姚帅和高疏颖都懵登了。
拿你?
高疏颖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不知该说小李什么好,暗想:你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
“对了,你看清楚神秘女生的相貌吗?”
三名目击者都没看清楚神秘女生的容貌,高疏颖抱着一线期望,期望刘姚帅能给她惊喜。
刘姚帅摇了摇头,“没太看清。”
依然没看清吗?
高疏颖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望,不甘心地暗暗咬牙,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确定?”
又是那种审问人的口吻,刘姚帅心里熄灭的怒火,复燃而起,冷冷道:“高警_官,能不能别用审问嫌疑人的口吻问我呀,很不舒服。”
刘姚帅心里腹诽,拿谁当嫌疑人呢,长得漂亮了不起,美女就可以不尊重帅哥嘛!(自认为的)
“哼,习惯了,给我忍着。”
高疏颖冷哼一声,态度非常强硬,表达的意思是,改不了,自己适应。
我去,来硬地,好,给我等着,我给你来个以柔克刚。
“没事的,可您心情来,嘿嘿。”
刘姚帅有个优点,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服软了,满脸堆笑地说道。
“组长,他说的是没太看清。”小李提醒道。
对呀,没太看清跟没看清可是两个概念,只顾看他摇头,却忽略他说出的话。
高疏颖脸上重新绽放出一丝微笑,投给小李一个赞许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没太看清,说明还是有收获,对吧。”
“嗯,容我想想哈。”
刘姚帅皱眉回忆,高疏颖没有打扰,病房内再次陷入沉静。
没耽误太长时间,刘姚帅眉头舒展,组织好辞藻道:“她脸上有笑容,她冲着我一个劲笑,阴森的笑、阴毒的笑、嘲讽的笑、不怀好意的笑……。”
这算啥?
高疏颖一脸黑的盯着刘姚帅,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阻止他的废话。
“说重点!”
“噢,对啦,她身上穿的衣服,是我们学院的老式校服。”
“高校有校服嘛?”小李好奇的问道。
“当然有啦!为了在大型活动上彰显学院风采,会统一制订批服装,来参加的。不过,到了我们这届,便取消了。”刘姚帅不紧不慢地作出解答。
“噢,原来如此。”小李恍然大悟。
少见多怪,刘姚帅撇撇嘴,兴冲冲地说道:“我有个请求。”
“说。”
“我想见见他们。”
刘姚帅口中的他们,是三名目击到神秘女生的人。只要见到他们,会多出一分找到线索的希望。
一瞬间,高疏颖眉毛蹙起,面色一冷,双手攥紧成拳,没有立即回答。
瞧她突然的变化,刘姚帅心里不免有些打鼓,故作平静地轻声询问。
“怎么,很困难?”
“唉……”
叹了口气,高疏颖脸色恢复常色,“想对你隐瞒的,怕说出来,会造成你的负担。”
“啊。”刘姚帅干笑两声,弱弱地说道:“嘿嘿,那别说啦。”
“不行,你有知情权。”
我嘞个DJ,你不废话嘛,美其名曰怕我有负担,你倒是别说呀!
“见不到他们了。”高疏颖眼神透着黯然,语气中含有丝丝伤感。
“我特?为啥,他们不在本地?或出国啦?”
“没有!”
“那啥原因,高警_官求您啦,快告诉我吧?”
这种时候吊人胃口,败人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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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让人握住一小撮绿油油青草。
其实,刘姚帅错怪高疏颖了,不是她想吊胃口,而是她不知怎么开口。
“他们出了意外,离世了......”
此时,小李警_官开口了。
他的话,仿佛是一道蕴含大量电流的霹雳,狠狠击中刘姚帅,令他表情骤然僵住。大量电流如条条小蛇,在刘姚帅体内流窜,四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僵直,到最后,感觉自己化成了一尊石像,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无法动作。
卧槽!
我竟然成了仅存的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