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害怕?”
高疏颖那如明月的眼眸正凝视着刘姚帅,语气却颇为轻柔。
害怕?害怕了?
我是谁?我会害怕?
呵呵……会!
目击到神秘女生的人全部挂了,竟然说是意外,刘姚帅真想给小李一记大耳雷子,然后,戳着那家伙的脑门怒喝:山炮,这分明是灭口,意外个毛线!
刘姚帅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除了才华横溢、帅气逆天外(自认为的),胆子并不大,他也会恐惧、害怕。
不过,当着美女面前露怯?
呵呵,不可能!
跌份、丢脸的事,刘姚帅坚决不干,就算后槽牙咬崩,都不干!
男人,奇怪的动物,明明害怕,非死要面子活受罪,唉……
没办法,谁叫自己是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地,风韵犹存,呃……风姿飒爽的刘哥呢!
上面的内容是刘姚帅YY,快乐的瞎想。
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刘姚帅豪橫硬装,故作无所谓状。
可惜,他那语气中,含有的哭腔,出卖了他。
“呵呵,不,不怕,谁害怕,谁小狗。”
明显硬装,高疏颖心知肚明,看在眼里。
哼,明明害怕,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爱装的小鬼。
高疏颖懒得拆穿,俏脸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嗯,那就好,你好好配合我们,不会让你有危险地,会安排人保护你滴。”
“是是吗?呵....呵,呵....呵。”刘姚帅抽抽嗒嗒地道。
鉴于三名目击者的下场,刘姚帅不甚相信高疏颖口中的保护,会有作用。
要能保护,会全挂嘛,呵呵……
这一点,刘姚帅倒错怪了高疏颖。
首先,前两宗案件,没有认定为凶杀命案,所以没安排人手保护目击者;第三宗命案发生后,警_方才保护目击者的安全。
天不遂人愿,第三名目击者的出事,是由于家中热水器年久老化,外加他自己的操作不当,才引发的意外,不能算灭口,是电器事故罢了。
气氛又一次陷入沉静,颇为尴尬。
忽然,刘姚帅猛的用手拍了下脑门,想到有一处遗漏,满是兴奋。
“对啦,神秘女生还有一处特征。”
“嗯?什么特征。”高疏颖急忙询问。
“在她的肩膀上,落着一只小鸟,小鸟通体颜色鲜红,血红血红地,别提多渗人啦。好似一坨血,一坨凝固的血,一坨……”
高疏颖满头黑线地看着,两手来回比划,左边画只鸟,右边画只鸟的刘姚帅,心下怀疑他是不是唐“生”转世,真够磨叽地。
目光随意一瞥,高疏颖顿时被刘姚帅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吸引住,伸手指了指,“红色的鸟,与你的项链一样红吗?”
“拿尼,啥项链?”
刘姚帅顺着指向,忙不迭低头一看,顿觉头皮发麻。
我嘞个CD,自己脖子上,竟然佩戴着项链,项链挂着一颗颜色深红,如血滴状的吊坠。
这款式,不正是小盒子里那条项链嘛。
我特,晕倒前,明明记得没有佩戴,只是偷偷揣兜里,为啥会跑脖子上。
眼珠滴溜溜转动,刘姚帅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是他晕倒后,项链从兜里漏了出来,旁人给佩戴上的。
那旁人,会是谁呢?
韩伟小伙伴们,亦或者神秘女生,当然不能排除凶手所为。
韩伟他们手欠,倒说得通;但神秘女生或凶手,手也欠?
假设是神秘女生或凶手所为,他们出于何种目的呢?
难道项链有神奇力量,可以操控人的思维,从而达到控制他人的目的?
瞧着默不作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纠结的刘姚帅,高疏颖越加怀疑,这小子有所隐瞒些事情。
于是,高疏颖一脸严肃,正色道:“怎么,项链有问题?”
“没有,没有哈,不过您形容的渗人,嘿嘿,那只鸟的颜色比项链红多啦。”
刘姚帅立马察觉,刚刚表现过于不自然,忙将项链塞回衣内,以傻笑作为遮掩。
“嗯,你怕了?”
“我没怕呀。”
刘姚帅故作镇定,风轻云淡的用手捋了下额前刘海,样子要多low有多low。
“不怕,你发什么呆,流这么多汗,难道,项链不是你的。”
高疏颖话音顿了顿,蓝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呵呵,是我的,怎能不是呢,汗多是房间热造成地。”
再次面对强势审问,刘姚帅微微一笑,多了份从容,不紧不慢的作出辩解。
“还行啊,不是很热呀!”
小李摸了摸脑门和脖颈,没有出汗,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呃……
辩解的苍白无力,没有说服力;浮夸的演技,拙略不堪。
菜鸟小李都能看穿,何况是高疏颖。
微微一笑,没有挑明,高疏颖心里升起趣味感,决定吓吓刘姚帅。
高疏颖表面作出恍然大悟状,悠悠然地说道:“噢,原来如此,我以为项链是从凶案现场捡的呢,唉呀,幸亏不是,要是的话,性质严重喽。”
论演技,高疏颖简直媲美影后,高出刘姚帅数筹,尤其将性质严重四个字加重音调,更显她的精明。
顿时,刘姚帅吓得方寸大乱,声音发颤地问。
“怎怎……么严严……严重重重……”
效果达到,高疏颖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私藏证物,属于包庇行为,轻则拘留,重则判个3至5年是有滴。”
卧槽,这么严重。
听到这话,刘姚帅不光头发,背脊都开始发麻,瞬间成了副苦瓜脸,内心纠结,要不要将项链的来历讲出。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高疏颖双臂环胸,一副玩味表情,心里暗道:跟老娘斗,小子,你还嫩了点。
审问嫌疑人没有过千,也得上百,何时突破人心里防线的最佳时机,火候的掌控,高疏颖太轻车熟路了。对付刘姚帅这种小菜鸟,张“非”拌豆腐,小菜一碟。
打着如意算盘,等待着如实交代,令高疏颖万万没料到,刘姚帅只说了句。
“哦,我知道了。”
短短五个字,便没了下文。
隐瞒是我不对,求姐姐高抬贵手,小弟如实交代的话没有出现;没有如丧考妣,苦苦哀求表情的出现。
高疏颖再次失算,低估了眼前的青年,她心里不由暗赞,刘姚帅心性坚定。
心性坚定不坚定,不好评价。本来刘姚帅准备说出实情时,脑海中一下闪出陈依玲,陈依玲躺在血泊中的画面。
那悲惨的画面,如同一柄利刃,狠狠扎入其心。同时,一道声音伴随而来,不停在脑海回荡。
项链不能交出去,不能交出去,绝对不能交出去……
刹那间,刘姚帅热血翻涌,加固了靠自己的力量,找出凶手的决心。而隐藏于上衣内的项链,此时,正散发着微弱红芒。
高疏颖又问了些不疼不痒的问题,见再问下去,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至于项链,没有证据表明它的来历同凶案有关,加之刘姚帅一口咬定就是他的,高疏颖没有办法,只得暂时放弃对项链的纠结。
“好了,今天到此,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想到什么,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终于完事啦!
谢天谢地,情绪终于可以松弛,刘姚帅点头如捣蒜,拍着胸脯答应。
“必须滴,我觉悟高着呢,身为栋梁之材、未来之星……”
“好了,好了。”高疏颖头上飘起三条黑线,转移话题对小李道:“小李,笔录都记下来了吧!”
“报告,全部记录,没有丝毫遗漏,请组长过目。”
接过平板电脑,高疏颖简略翻看,只是这一看,令高疏颖有股揍他的冲动。
不是说小李记录有纰漏,相反记录的非常完整,没有漏掉一个字、一个细节,包括刘姚帅的废话,一样记录下来。
唉,算了,不生气,小李不是有意的,经验不足而已,高疏颖心里宽慰着想,忍住揍他的冲动,吩咐道:“大力叔应该完事了,去叫他进来。”
“是,组长。”小李麻溜的走出病房。
不稍片刻,小李和体型健壮的大叔一起进入病房。
“到俺登场啦。”
随着大叔开口,一股浓重且夹杂着辛辣的烟味,从他嘴里喷涌出来。
那烟味猛的灌入刘姚帅鼻腔内,将不会吸烟的他,弄得好不酸爽,眼泪险些呛出。
我嘞个CD,生化武器也不外如此,杀伤力十足!
高疏颖一手捂鼻,一手做扇风状,“快,小李,把窗户打开。”
“是。”
那辛辣的烟味,把会吸烟的小李也熏得够呛,但见他快如闪电,窜到窗户旁,推开两扇玻璃。
一股儿清凉的风吹了进来,轻拂在身,冲淡辛辣的烟味,令三人呼吸系统舒服了些。
瞧着团灭的三个人,大叔搔了搔头,嘿嘿干笑。
“大力叔,你这是抽烟,还是造烟呐。”高疏颖悻悻然道。
“这不憋得够呛嘛,一根不解馋,没办法,俺只得一次性来五根,不好意思啊,嘿嘿。”
听到这话,三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刘姚帅更是瞪大双眼,满脸惊骇盯着大叔,心里暗暗佩服。
奇葩呀,一次五根烟,牛叉,太牛叉啦!
唉呀,这大叔比张“非”还猛,区区猛将这词,是玷污他的威武,得用虎将这词。
哇呀呀,真乃一员虎将也,如假包换的真虎,虎了吧鸡的虎,服了……
工作时,大叔归自己领导,是上下级关系;私底下,大叔却是自己的长辈,与自己父亲是同僚;所以,高疏颖才会称呼他大力叔。
“咳咳……”高疏颖清了清嗓子,“这位是刘大力警_官,大力叔,他叫刘姚帅,陈依玲的男友,哦,准确讲是前男友,是第四名目击者。”
“你好,刘警_官。”出于礼貌,刘姚帅先开口打招呼。
刘大力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刘姚帅好几圈,然后他笑着往前凑了凑,两人的鼻尖差5公分,就贴在了一起,由后面看,像是正在接吻一般。
离我这么近干嘛,他有病吧!
刘姚帅下意识缩紧身子,双臂护胸,神情戒备,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状。
“呦呵,姓刘好,缘分呐,说不定咱爷俩五百年前是一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