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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晴朗》

“源上了么,人世间的气味,跟以前比起来,确实更要混乱一些啊。”此时叶凌模样的明疲软的躺在枯草上,双眼虚眯着,昏昏欲睡的样子,借着地狱遗漏者的亡魂来到人世间,意识和能力将会陷入沉寂,将会以普通人存在着,并经历三世,只有死亡,才能让明重新恢复神形。

“头好痛啊,这就是痛的感觉么?真的很特别啊。”明干笑着,突然轻轻扭头朝着出现声音的地方看去,缓缓闭眼,彻底沉寂在这个躯壳的深处,此时的叶凌整个脑海一片空白,只有少许意识,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是陌生的。

……

“你这头蠢牛,平时在家就知道吃,早上还吃了我一斤大豆,给走快点,信不信我抽你丫的。”骂骂咧咧声从远处渐渐临近,只见一个一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人坐在木拉车上,赶着牛,叼着旱烟,一口一朵烟云吐出来,青烟飘飘,手上不停挥舞着牛鞭,却始终没有抽下去。

“蠢牛,停下。”突然,布衣中年人用力拉住牛绳,强劲有力,这条七百斤的水牛大哞一声,听话的很,立马就停了下来。

中年人叫周平,来自十里外的三河村,主要帮村里去镇上带物资,为人憨厚,力气又大,除了喜欢抽烟和骂人,是村里最有作用的人几个人之一了。

周平跳下拉牛车,烟枪在车沿上敲打,几小搓烟灰蹦了出来,被微风吹落,然后将烟枪插进腰布袋上,往前走去。

“妈的,哪家死尸到处丢,真tm晦气。”周平看着躺在这枯草里一动不动的年轻小伙,正是明,明现在形象可是叶凌的模样,虽说谈不上帅气英俊,也并不是算普通,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衣着干练,材质才不错,像是某大户人家的人。

周平刚说完,一脚朝着叶凌的小腿踢去,骂骂咧咧的准备回头走,他这一踢,本来这副隐藏明的躯壳的潜意识在缓缓复苏,瞬间加剧了,“明”的手忽然动了几下,是那点渐渐醒来的意识在感受这副躯体,但是给周平吓了一跳。

“靠,没死啊,吓老子一跳,妈了个巴子的,大白天的,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周平又是骂骂咧咧一大堆,看其还是一动不动,就好奇,手伸到“明”鼻子下,“还有呼吸,应该是昏了过去,算了,谁让老子倒霉,等有人认你回去了,可要好好补偿我。”

周平单手将其拉起,一个转身拖到背上,向自己的牛车走去,“妈的,你这死鬼,怎么这么重,年纪轻轻的,要是死在这荒地,我不得下半辈子鬼罩头啊。”

将“明”往牛车上一丢,烟枪又开始抽出来,熟练的按进点烟草,点上,看着牛车上的“明”,默不作声的吸了几口烟,然后跳上牛车,往三河村赶去。

……

“老周,回来了啊,明天我跟你去镇上,我给我儿子带只烧鸡。”一进三河村,三河村的村民就跟老周,也就是周平打起招呼来,作为唯一给村里送物资的,在大家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周平嬉皮笑脸给打招呼的人回话,“行行行,你家那兔崽子,就喜欢吃,明天清早,你这村口等我就行。”

“咦,老周,你这车上怎么还拉着个人啊。”一个妇女眼神好,看到拉牛车上的叶凌,这一声,让周围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事,走了过来,男女老少,都围在牛车边,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路上捡的,应该昏了过去,看着人模人样的,可是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不像是富家子弟。”周平叼着烟,满脸嫌弃的解释着。

“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老周刀子嘴豆腐心,大家快看看这年轻人怎么回事。”一个老妇人心慈走向前,轻轻抓起“明”的手,感受到其手心里的一点温度,点了点头。三河村的人都是心地善良朴实的,而且村里大部分人都姓周。

“嘶。”“明”忽然眉头紧皱,疼痛感袭遍全身,痛的呲了呲牙。

“他要醒了,大成快去拿碗水来。”老妇人见状,立马让身边的一个青年人,周大成去拿碗水,“水要温的,别拿你家小成的凉水碗。”

“这是哪儿?”“明”用力睁开眼,此时快要黄昏,天空微黄,叶凌只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就这样眼睛睁睁地看着天空。

“孩子,你是哪个村子的?怎么昏倒在我们附近?”老妇人轻声问道,见其不回答,也没继续问。

“水来了。”周大成将温水端来,轻轻递给老妇人。

老妇人将水碗放在叶凌身边。“孩子,渴了吗?要不先起来喝口水?”

“明”像是听不见周围人的声音一样,就那样呆滞了小半会儿,有部分村民已经离开了,要继续干自己的活了。

黄昏以至,“明”轻轻转头,老妇人和周平还有一些年轻的妇人小孩还站在旁边,随后慢慢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看了看旁边的水碗,数秒后,连忙拿起来,大口喝着。

老妇人见状,笑着抬了抬手,“孩子,喝慢点。”

“臭小子,你到底哪个村的啊,要不是我今晚你可就在野地里过夜了。”周平一见其起来,就连忙喊到,还没喊够就被老妇人打断了,示意不要多言。

喝完后,“明”将碗放在身边,看着老妇人和周平,说出了两个他从未说过的字,尽管说出来也不是来自在真正明的意识中,“谢谢。”

“孩子,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明天让这位平叔带你去镇上看看?”老妇人慈祥着笑着,看着“明”能够说话,心安了不少,这让得“明”的陌生感慢慢消退。

“这,还带他去看医,我说周素妈啊,你知道我能耐的,这一看病,我连烟钱都没了。”周平一听,顿时急眼了,更加嫌弃的看着“明”,要不是大家都在这,他早就跳起来骂骂咧咧了。

“明”看着周平那样子,呆呆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谢谢。”

“嘶,臭小子,今天真是倒霉,你还真不客气。”周平听完,瞪着“明”,不想再多说话,闷着气。

“人是你带回来的,就负责到底,少抽几口烟又不会死,就这样吧,你给他带你屋头去。”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说完,挥了挥手让大家都散了。

周平气呼的跟“明”对视着,然后转身就走,憋出一句话。“能走路不,不用还要我背吧,跟我来哦,倒霉催的。”说完,“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愣了一下神,感受一下自己的四肢,轻轻活动了一下,跟上前去,步伐有些迟钝乏力,就这样两人就朝着村里的一间木屋走去。

一进屋,周平就朝着灶房走去,叮叮当当,弄着晚饭,“明”看着屋厅堂内简简单单,一张四方桌,几把木椅,桌上放着周平经常叼着的烟枪,然后就只有一些杂物。

“明”走进灶房,“我来洗菜吧,你先把你牛赶回家吧。”说完,就把周平理好的青菜拿到屋外边,因为他看到屋外旁有一口小水井,水井里游动着三条鲤鱼,“明”熟练的用木桶将水打了上来,开始清洗着,现在“明”的意识算是清醒的差不多了,虽然对于许多还处于空白陌生状态,但是这点活还是清楚怎么干的。虽周平站在门口,表情算是温和了点。

“嗯,老子最讨厌吃白饭的了,算了,少抽几天烟吧,明天给你小子看好医,给你打听打听自己家。”周平抬声问道,“臭小子,叫啥名?”

“明”抬头看着周平,一愣,名字?我有名字么?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继续洗着菜。

“不知道?那算了,还好你碰到老子,你运气是真的好,我也算是学了点字,今天是晴天捡的你,叫你晴朗好了?小子,是不是觉得很好听,我也觉得取得是真不错。”周平一脸得意的说道,对自己取的名字很是得瑟。

“晴朗?随便吧。”叶凌无所谓的说道。

“靠,小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周平又准备骂骂咧咧,反应过来天色快黑了,连忙跑去村口把自己牛赶回来。

“晴朗?行吧,以后就在这里住下了。”叶凌看着匆忙跑远的周平,自言自语完,若有若无的笑了笑,端着洗好的菜,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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