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一路地“在自由飞翔”,终于到达了那个传说中的杂货店,朱建国与小李被做了个免费的杀马特造型,如果此时有面镜子,大叔也许会对他们说“这是当下最流行的时尚,满意否?”。
两人下车后撸了撸凌乱地头发,然后对热心肠大叔表达了感谢,也婉言拒绝了他想继续陪同他们的想法,觉得还是不要轻易地去打草惊蛇,这位大叔的真实身份暂时也无从考证。
在大叔走之前,对着朱建国说道:
“哎,他们是真没钱了,也挺惨的了,死得死,疯得疯,我觉得吧,你们也别逼他们了,这些钱对于你们也看不上,对吧”,
“再见了,小弟兄们。”甩出这句话后,人与车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闪的无影无踪。
朱建国想着大叔是误解他们两来要债了,不过人家还是出于好心把两人载了过来,还提供了不少线索,虽还需回去核实一下,但内心还是无比感激的。当下冷漠的社会环境,还是需要些真正地人间温情。
他此时站在这冰凉萧条的大门面前,看着这残缺不全地卷帘门,铁锈也随着时间地流逝侵蚀了它的大部分身体,它早已形同虚设。
门面上还被喷写了红漆,模糊地还能勉强看清上面的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句话朱建国与小李也不知见了多少回,几乎每次接到关于高利贷去野蛮催债的出警任务,那些欠债地人家门前都铺满了类似的语句。
此处的门面旁边,那些白墙上也写着同类的,似乎是代言高利贷形象的广告语,新旧的喷漆交叠在一块儿,警醒着这户早已家破人亡地人家。
朱建国在这些“广告”中想找出一些与众不同的语句,但似乎没有这个机会。
这些印记在时间与雨水的冲刷下,还能看得清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朱队,这户人家看迹象应该是搬走有些时候了,也没钱还高利贷,那些人也很久没来过的样子。”
“刚那大叔说这老板姓赵,回去让技术部查下这地址住着的姓赵的人家,还有那个儿子,我不信他一次也没联系过自己父亲,这老板也不会舍得放弃自己的宝贝儿子。”
“嗯,好的,我过会回去路上就发信息给他们,让他们查。”
在这正午阳光下,朱建国与小李站在门面前观察了一小会时间。
“你搭把手,我和你一起把这门堆上去,进去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他们跃跃欲试时,朱建国瞥见所在道路前方转角处躲着个男人,那人发现自己被察觉到后,立即迅雷不及掩耳地转身就逃,朱建国毕竟是刑警队小组长,反应极快的就追了过去,小李也紧跟着步伐,仿佛身体已忘却刚才得疲惫不堪,又重生了一样。
三个人就在老房子群错乱交接的巷子中狂奔,那个陌生男子拼了命的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朱建国在后面紧追不舍,仿佛全身有用不完的体力,双腿就像马达一样加速着,眼看着就快抓住他了,快触碰到他飘在空中的衬衫一角时,这人好像触电一般,又往前弹出去了几米远,朱建国大喘了口气,继续与他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戏码。
小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条路上前行着,刚就眨了那么一下眼,两人就在前面拐角处不见了,等他终于跑到那处时,发现居然有两条岔口,他也没多想就往左面那条跑去,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没有人。
朱建国到底是专业人员,体力毅力都是专业训练过的,前面那人明显速度慢了下来,他是万万没想到后面这人能跑的这么久不带喘的,而且紧跟不舍。
他跑着跑着,慢慢地减速,减速到最后停在了那里,不在执着的逃跑,因为他还是想活着出去的,只是身体透支地不行,干脆就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干呕了。
朱建国也快到极限了,但也比眼前这半吊子厉害多,这人跑的一点水准也没有,看他对这里地形应该是清楚地,就在之前跑过的一个地,地面有个没有盖子的窨井,他看也没看就跃了过去,还好朱建国灵敏,他也跟着一块跨越了过去,回头看了一眼,好险地差点掉进这艘水里去了。
朱建国看他喘的,肺都快被他喘出来的样子,生怕他别气急地一命呜呼了,那岂不是这马拉松白费了力气,他拉起他身子,拍拍后背,让他顺顺气,慢慢地走两步,还提醒他,自己不会吃了他,等他缓过来,再一同从长计议。
“你……你……你怎么……跑……跑这……这么快?……”那男子竭尽全力地吼出这么一句。
“咳~咳~,呵呵,我可是一年前s市环湖公益马拉松比赛第二,除非你是那个第一,还有逃走的可能。”朱建国觉得他的问题很可笑。
小李这时又适时地出现了,他一副累的半死不活的样,直接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对着这找了好久都没找着的两人,瞪着眼睛,扯着嘶哑地嗓子说:
“你们……你们两跑……跑那么快”
“私……私奔去了吗?”
“我……我……我也就眨了一下眼,还以为你们进了任意门呢!”
“别废话连篇了,以后跟着我去晨跑,你这种能耐是怎么过体能测试的?”
“带他回局里吧,今天还是有些收获的。”朱建国对着那滩烂泥说着。
“什么……什么局里?你们不是来要钱的吗?”那男的有些诧异问道。
“我们两那么像有钱人吗?怎么都以为我们是放债的。”小李真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今天第二个误会他与老朱是高利贷了,顺势低头审视了下自己与面前灰头土脸的小领导。
“我们是警察,怀疑你与一起凶杀案有关,和我们走一趟吧!”朱建国郑重其事地告诉他。
“???”
可疑男子就这么懵圈地被两人押了回去。
在s市局的一间审问室里,刺眼地灯光聚焦到对方男子的脸上,细长窄小的双眼,有些发紫的桃心唇,挑染了几根绿色的头发,奇装异服透露着此人不像个正经人士。
“警官,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真没看出你们是警察,要是知道我就不撒了腿地逃了,”这看上去30岁左右的青年丝毫不胆怯地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躲在那里的?你认识我们站着那块门户的人?”坐在男子对面的朱建国质问。
“我是那家人得儿子,我正好想回来拿点东西,看见你们两站那里张望,我以为你们两是曾哥得手下,我就躲那儿了呗。”
“能借根烟吗?”
“这是警察局,不是夜总会!”小李不爽地回答他。
“你离开自己家多久了,回来拿什么东西?”朱建国继续审问。
“也就一两年吧,谁记得清啊?”
“拿点私人物品不行么警官!”男子吊儿郎当地回复。
“你最近和你父亲什么时候联络过或者见过面?”
“去年通过次电话,我嫌他烦,后来换了号码不想让他继续烦我,我也没钱,他好歹还有个等着拆迁地门面房。”
“见面?他整天喜欢去捡破烂,我和他说过很多次,那个门面给我去做其他生意,就他那点破东西,能挣几个钱?”
朱建国与小李极力控制着体内那股快爆发的火山,恨不得去狠扇这个大不逆地不孝子。
“你是不是还欠着钱?”
男子听到这句话,面部稍露尴尬,他甩了下额前地刘海。
“是,又怎样?”
“那需要我们去通知下你刚才说的曾哥吗?告诉他,他惦记地人回来了。”朱建国自信地说。
“不要了,不要了,警官,我是昨晚偷偷地溜回来的,这不没休息好,脑子有点犯浑么!”男子刚才地气焰烟消云散。
“哼~你名字?年龄?基本信息告诉我。”朱建国对这种任嗤之以鼻。
“好,好。”
“我叫赵大齐,27岁,本市土生土长,以前干过ktv酒保,后来去餐厅打过工,前几年去夜总会专保护小姐。”男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说的曾哥是谁?”
“曾哥是夜总会的总经理,当初就是他借钱给我的。”
“你这次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
“没有,没有,我就想偷偷地来,悄悄滴走。”
“嗯,你知道你爸的下落吗?”朱建国觉得这人应该不敢再说谎。
“我刚才真没骗你,我和那老头一年没见了,这不房子等着拆迁了,如果我拿到这比拆迁款,那我就能翻身了啊!”这男子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亲爹。
朱建国听着不大对头,眉头一皱,稍等片刻后,对赵大齐说:
“谁告诉你,你家门面要拆迁的?你不是一年没回来了吗?你在说谎!”
最后一句,朱建国几乎是吼出来。
这赵大齐心虚地头顶开始冒汗,两只手蹿在一块儿里外搓着。
“快说!”小李见势加了把油。
“我说,我说,我全说,我不管了。”赵大齐明显慌神,觉得还是人民警察安全点。
“前阶段,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一个未知来电,对方是一个男声,他告诉我,我家房子要拆迁了,让我回去办手续,我没多怀疑,那时心情就和中了彩票一样,哪想那么多,然后那人接着说,只是要拿这比拆迁款没那么容易。首先得答应他一个条件!”
“快点说!”朱建国见这人还想卖关子,一股子怒火又窜了上来。
“哦哦,他让我回s市后,去一趟s医院后廊的古宅,拿一个黑布包好得盒子,就放在屋子中一个桌子上,但是不能给任何人看见我,否则就杀了我,还说他杀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且没有任何人能找到我,我当时吓得屁滚尿流,那人说什么我只能答应下来,后来,说拿到盒子后,去埋在我家门面房的地下,此事成功了,还会再给我一笔钱。最后又提醒我了一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警官,我这次真没骗你,每句话都是原话,我想着就拿个东西,还能拿到很多钱,我也不用再躲到外市去,而且真的很想很想回s市。”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意,顿时三人都没在接话,赵大齐乖乖地坐着等着两位警官发话。
小李打破了寂静。
“我看你也不敢再说谎,人民警察你不相信,去相信这种面都没见过的人。”小李替朱建国回应了这个赵大齐,他看朱队坐在那里一言不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又不敢打扰他。
此时的朱建国脑海里全是s医院、古宅这两个关键词,头皮也着实有些发麻,虽然这是重大线索,也许关系到案子的侦破,但是内心深处却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