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灵茧以蚕丝抽了依依一嘴巴子,依依非晕过去不可,“陈、陈公子,不管她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得回屋一趟了……”
“又尿了?”
依依点头,“到了此时也瞒不住了……”依依颤巍巍地站起身,红着脸取出方帕擦着地面,“还请陈公子代为隐瞒,我这也算是在阴沟里翻船了……”
“我猜老东西没少喝这东西,看这丫头楚楚可怜的样儿,也的确招人疼。”陈尘忍着笑:“快去,别让老子等太久。”依依刚转身,陈尘照着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跑起来!”
依依妈呀一声,也不知心里是羞还是恼。
“用跑哒——!”灵茧嗷唠一嗓子,已经跑出数米的依依吧唧一声趴到地上,身后传来陈尘肆无忌惮的笑声。
依依暗骂:“臭小子,我是栽你手里了。”恰在此时其余女侍提着食盒回来了,“依依,你这是去哪?”
“你们别管!”
“我怎么闻着……”要说这些女侍没有不熟悉这种味道的,“我明白了。”姐妹们相视而笑,“也许那个灵茧又闹出事来了。”
众女回来,先摆好方桌,桌子只有齐膝高,此时用着倒方便,饭菜依次摆好,陈尘放眼望去,当真丰盛,可众女却带着戏谑表情。
陈尘会意,“她们这是等着看老子笑话呢,要是没跟茧儿聊这几句,守着她难免犯恶心,但现在老子也想明白了,不管是最外面这层蚕丝,还是里边的那具尸体,说白了都是用以培育茧儿的温床。”一旦想通,这个诡异的灵茧在陈尘看来与鸡蛋、鸭蛋无异。
“筷子呢,难不成让老子用手抓?”
明明是个孩子,却总以老子自居,这幅神态倒令人忍俊不禁,众女痴笑着递过筷子,“陈公子,这些好吃的可都是姐妹们用心为你准备的。”
陈尘笑了,“可不,除了鱼,就是肉,我猜你们是嫌我死东西看得少了。”陈尘放下筷子,抓起肘子就是狠狠一口,“别说,还特娘的挺香,茧儿,你不也饿了吗,还不快吃。”
“茧儿,谁是茧儿?”众女好奇。
灵茧探出蚕丝:“乖乖哒——饿——美美哒——!”只见蚕丝将肘子捧在空中,转眼的功夫,就连骨头棒子都被吸食干净,“乖——还要——!”
众女吓得妈呀一声四散奔逃。
“抓她们回来,但不准吃,明明说好了的,陪老子吃饭,连点规矩都不懂。”
“回来——乖乖哒——要不——吃掉——!”蚕丝绝对够用,五女被捆了个结实,个个保持坐姿守在桌旁。
陈尘一闻,“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都被老东西调理顺溜儿了,别瞒着,就说谁又尿了。”
“我……”五女异口同声。
“行啊,尸体也受得,不怕你们尿,反正几口肘子下去也差不多了,茧儿,都是你的了,但要听好,这几个女人不准吃,除非惹得我厌烦。”陈尘就势一倒,双目却始终盯着局势发展。
陈尘想知道灵茧是否听自己的,这些蚕丝暂时就像灵茧的手足,捆着五女再敞开吃喝,她能否区分明白,有误伤也不要紧,陈尘才不在乎这几个女人的死活,他在意的是灵茧的实力究竟如何。
五女也正想着同一件事,她们被吓得颇有点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感觉。
“这是要水漫金山啊?”陈尘又往旁边挪了挪,顺手将地毯掀开一角,用以阻挡“洪流”。
灵茧就似无底洞,蚕丝飞舞,只要触到的,瞬间便没,几个回合下来,五女还活着,饭菜已是一空,“乖宝宝——还饿——要吃——!”
“听到没,我的灵茧没吃饱,快着点!”陈尘喊了一嗓子,灵茧松开两女,这两女一旦恢复自由身,妈呀一声直奔侧殿。
“别只顾跑,要是忘了吃食,剩下的三个能不能活老子也不想管了。”
“用跑哒——美美哒——不然——吃掉——!”
“我的天老爷,破茧也经历了几次了,难道陈公子是真人不露相?”
“本公子只是天性谦虚,你们就没听过那句话?”陈尘坐起身,先是低头看了看三女袍底的那片汪洋大海,“老子遵循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三女都愣住了,她们在细细品味,“陈公子果真了得,竟说出如此话语,这是奴婢们听都没听过的。”
“没听过就对了。”陈尘暗笑:“那是,我这话在原先的世界才有,等下,谁又能保证现在所处的世界不是时光倒流?”
一通折腾下来,女侍也换了两拨,都见识到了灵茧的可怕。
咯……咯……咯咯……
“行了,我的茧儿已经吃饱了,等你们捡了桌子碗筷,再把尿迹擦了就别来了,有我一人守着就行了。”陈尘再无恐惧之感,有灵茧相伴,他还怕谁?
众女乐得从命,“按规矩奴婢们是不能退下的,但又不能违背陈公子的意愿,到时还要陈公子代为……”
“无妨,此事我也不会跟老东西提及,都退下吧。”
大殿就只剩下陈尘一人,面对着打嗝又打呼的灵茧,陈尘真是百感交集,“到底能孵出个什么东西来,要是个可爱的还好,就冲她这吃相,不会真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陈尘想到了站于李小凡肩头的那只鹦鹉,“记得她那只鹦鹉也开口说话了,我猜那也是茧奴,嗯,化为鹦鹉之类的倒也可爱,带在身边也方便。”
“可这茧奴到底是根据什么原理生成的呢?难道在陈小子不知道的时候,那个老东西往凝儿的尸体里塞了种子之类的东西?”
“算了,解释不清的都归类于魔法就对了,可这茧儿为何听我的?我唯一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少许鲜血喂食于她。”
陈尘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那名红衣少女的惨状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是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灵茧,要不然老东西也不会耐着性子为陈小子办这一场仪式。”
“喂,你是睡了,还是憋着不说话?”陈尘拍了拍灵茧,灵茧表面看并无变化,热量却升高了,蚕丝开始慢慢融化凝结,没过多久,竟似蛋壳一般,“这是要破壳而出了?”
“热——热——热——!”灵茧尖着嗓子喊。
众女闻听都挤在侧殿出口处远远望着,还是依依率先开口:“陈公子,就要破茧了,您的灵茧就要孵化了。”
陈尘手足无措:“你们这班废物,只知道站着看,也不过来帮把手,告诉老子该如何做?”
“乖乖哒、乖乖哒、乖乖哒——!”听语调灵茧在向陈尘求救,“热——出去——打破——!”
“该死!”灵茧表面像火炭一般热,如果里面真的有孕育而出的生灵,哪受得了,“别管是什么,给老子取来,我要把外壳敲碎,快着些,要不然敲碎的就是你们的小脑袋瓜!”
还是依依,也不知她从哪取来一把铁铲,大概是炒菜用的,“陈公子,别急,我就来!”依依朝着陈尘疾跑,众女都在后头喊:“依依,你不要命啦!”
“乖乖哒——乖宝宝——敲碎——热——!”灵茧求救的喊声越发微弱。
陈尘从依依手中接过铁铲,没了命地砸向外壳:“茧儿别怕,只要我陈尘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你有事!”
灵茧的热度还在攀升,依依已经受不了了,“陈公子,就这样砸开会不会引起爆炸,到时您也好不了!”
陈尘心中是感激的,这个时候肯出手相助已是难得,“依依,你先退开,是死是活,我总要与茧儿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