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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到住宿地之后,一成倒床便睡着了,因为一成觉得一切都已经要结束了,所以这一夜睡得很心安,一觉睡到第二天11点多,这几日的疲惫也终于算缓解了些,一成简单洗漱之后,便出门了,走在云华大桥上,仍然会想起烛火的事情,过了桥,来到一成之前上班常来吃饭的这条街上,还是进了常去的那家店,可是一成没想到,在店里竟然碰见了小张。

“路哥,路哥,这,这边......”一成刚进店门,就被一声声熟悉的声音吸引住了,一成朝店里面四处张望着,这才发现小张在店里东北角落站了起来,冲着一成喊道。

“小张,你也来吃饭啊?”一成虽然想躲开,但是一成知道躲不了了,于是便应着声向小张走去。

“是啊,路哥,自从你走了,就没人陪我来这吃饭了,但我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老地方碰见你。”小张开心的笑了起来。

“是啊,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其实,一成有预感到会在这家店碰见小张,但是一成一时改变不了去其他家吃,同时也心存侥幸,但这顿饭之后,一成应该不会再来这了。

“路哥,你这两天怎么样?”刚坐下来,小张便开口问道。

“还好,暂时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一成害怕小张会问我问题,紧张到饭还没上,便给小张递了双筷子,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去找工作吗?”

“工作不急,有点事情要做。”“什么事啊?”

“就一点小事。”

“哦,好吧,需要帮忙讲一声。”

“好的,也没什么忙,等有了再找你。”不一会儿,饭终于上来了,虽然还是原来常吃的饭,但总觉得饭变了一些味道。

“路哥,你知道吗?今早,有人在附近的菜市场看见张姐了,然后报警了。”小张停下碗中的饭冲一成说道。

“啊,今早?”一成吃惊的抬着头盯着小张道。

小张嘴里还塞着一口饭,惊奇的看着一成:“是的,路哥,你怎么这么惊讶?”

“哦,没事”一成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便马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低着头塞了一口饭便接着问道:“抓到了吗?”

“没有,早上警察来了,在我们小区调查完之后便走了。”

“在我们小区调查?为什么来我们小区,张姐不都早已经搬走了吗?”一成一脸疑惑的看向小张。

“是啊,但是,是我们小区的人看到报的警,你还记得上次专门来找经理的那个老婆婆吗?就是她在菜市场看见的,然后报的警。”

“啊?......老婆婆?就小邓打电话让经理回来的那天,那个老婆婆?”

“是的,就是那天。”

“啊?是她!”我吃惊盯着小张看了一会儿。

“路哥,你怎么了,怎么今天一惊一乍的。”小张的眼神里充满惊疑。

“没事,没事,就是感觉很蹊跷。”一成赶紧低下头,又塞了两口道。

“是啊,是很蹊跷,张姐现在被全城通缉,竟然还敢出现在这么熟悉的地方,难道不怕被认出来吗?真的是杀了人的人,胆子大的很啊。”杀了人的人难免会给常人带来恐惧感,但一成并不关注她是否胆子大,因为一成只想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一成继续追问道:“警察来调查,那个老婆婆对警察说了些什么?”

小张控制住了很多恐惧的情绪,缓了缓对我说道:“那老婆婆说,当时看到张姐就站在菜市场的入口旁边的巷子里,大约离她20米左右,压低着白色鸭舌帽,带着白色口罩,帽檐下露出一双吃人的眼睛,老婆婆当时就吓呆了,菜也没买就跑回家了。”

“真的假的?不要夸张,带着帽子和口罩还能认出来?”一成有点怀疑小张夸大其词。

“真的,不骗你,路哥,老婆婆当时在物业等警察的时候,就是对我们这么说的。”

“她没有看错?光凭眼神就能看出来?”

“没有,她说张姐还是她高中教的学生,绝不会看错,关键是旁边确实还站了一个小孩,小孩穿着裙子带着遮阳的小草帽。”

“这倒相似了许多,之后呢?”

“之后张姐又消失了,对了,那个婆婆讲,当时看见张姐,左手搀着小女孩,右手捧着一束白色的花,好像是康乃馨。”

“捧着一束花?康乃馨?”

“是啊,反正老婆婆对我们这么讲的,对警察肯定也这么讲的。”

“她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

“是啊,所以,警方猜想,张姐很有可能去她母亲墓地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早上快8点钟吧”

“警察什么时候来的?”

“9点左右”

“前后相差1个小时啊,那还能追上吗?”

“不知道,反正警察调查完之后就走了,还有,路哥,你知道吗?这老婆婆还对警察说,那只死猫是她家之前养的,后来因为儿媳妇一直不喜欢猫,加上猫划伤了她孙子,她就把猫遗弃在园区,后来张姐上门拜访她,她才把猫送给张姐,也就是说,那只猫是张姐的!”

“哦,她终于还是说了。”

“路哥,你咋一点都不惊讶?”

“啊,哦,我惊讶啊”

“不,你今天有点反常,该惊讶的时候不惊讶,不该惊讶的时候却很惊讶,奇怪。”

“没有,小张,你想多了,我只是最近太疲惫了。”

“那就好好休息下,等夏冰回来一起出去玩玩。”

“夏冰?”

“对啊,不然你和谁?”

“再说吧。”

“路哥,听我一句,追夏冰!”

“......吃饭、吃饭。”

在转移话题之后,一成和小张很快吃完了饭,和小张分别之后,一成脑海里回想起昨天张姐对一成说的话“去见一个女人”于是我的心里暗暗揣测道“难道就是那个老婆婆吗?那么见到了之后,她不是说去自首的吗?怎么还消失了?难道我真不该相信一个杀人犯还能言而有信吗?

但如果见的人不是这个老婆婆,那她会去见谁?她手里又捧着康乃馨,真的是去她母亲的墓地吗?如果是,这倒也还说的通----是去见一个女人,即使是已经去世的,但是他父亲刚去世,要去也得去他父亲那看看啊?那买的花是康乃馨又是怎么回事?那会不会是老婆婆看错了花呢?如果不是,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到现在,为什么不去自首!”在疯狂的头脑风暴之后,一成决定去找前夫哥,一成也很想问问张姐在这座城市中还有哪一个重要的女人?能让她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去见!同时,一成也想早点知道张姐的行踪,因为一成担心她又去杀人。

但在一成到达前夫哥家时,我敲了敲门,前夫哥不在,于是,一成在门前站了一会,便返回了,在这一路上,我的心里很纠结“既然不在家,那么我要不要趁现在再去趟乡下,但是张姐既然已经出现了,又不去自首,那肯定是要逃跑,也不会再去回到乡下那个地方的;那我要不要先去报警,告诉警察我所知道的一切,但是即使我现在去告诉了,张姐也还是不会在那里;那要不要我不要等了,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彻底放弃,毕竟这个案件似乎已经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在追随下去,可能牵涉的就不仅仅是进看守所这么简单了......”纠结了好久之后,我不知不觉已走出小区,来到了一间咖啡馆面前,“既然想不明白,就跟随自己的内心吧!”于是,一成走进这家咖啡馆,决定坐下来等一等,再去趟前夫哥家。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已经是下午3点钟了,一成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前夫哥家。

“叮咚叮咚”我按响了门铃。

里屋传来了那熟悉的嗓音“谁啊?”还是那么浑厚响亮,具有十足的穿透力,仿佛能震慑人心。

“您好,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成对他又说了“您”,一成有点自欺欺人道,是一成服务行业的职业习惯导致的,并不是因为一成的紧张和胆怯。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你?”他质问的语气中充满惊疑,满脸的疑惑仿佛再说“怎么是你?”

“对,是我”一成故作镇定的回答道。

“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张芳懿让你来的?我女儿呢?”他可能想到了昨天一成替张姐给他送盒子的事情,于是急切的三连问,让一成头大,但从他的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还是关心着她们母女。

“不好意思,不是她让我来的,我也不知道你女儿在哪。”一成轻微低着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真的不知道?”他浑厚有力的声音里充满质疑。

一成心里暗暗发虚,神色有点紧张,心想这个人是知道自己曾经见过张姐吗?不,他绝对不可能知道,他只是对自己上次送盒子还存在疑惑,于是一成依旧斩钉截铁的说道:“真不知道!”

“真的?”他显然还是不信任一成。

“真的!上次我送您盒子,只是很早之前张姐就放在我们物业那里,我们找不到她,才将盒子送到您这。”

他听完一成的话之后,好久没出声,空气中异常安静,安静到只剩下一成急速的心跳声、和他不怒自威的气场,一成抬眼瞥了一眼他的面容,才发现他面色较刚刚更加愁眉不展起来,也更凝重了些,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了一成说的话,就在一成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好吧,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来他还是暂时相信了,一成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说道:“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张姐有没有来过你这?”

“你不是物业的吗?你问这个干什么?”他那刚褪去许多凝重的眼色中,又陡然犀利了几分质疑。一成不禁心虚的调整了自己的视线,在这种人面前,一成仿佛就像他的学生一样,不能撒太多的谎,一次侥幸得过,绝不敢再次心存侥幸,于是一成只好实话实说:“因为之前我见过她,她答应过我今天来自首。”“你见过她?什么时候?”“这个......我不能说,她让我保密。”

“为什么不能说?我是最关心她们母女的人,你是她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不能告诉我。”

“我和她没有太多的关系,我们只不过是服务于被服务的关系,她是业主,我是楼管,我只是一个喜欢拿自己命运开玩笑的人,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那你凭什么不能告诉我?”

“因为我答应了她!我连......”我心里一阵酸楚,毕竟我连警察都没告诉!

“你不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报警。”他从兜里利索的掏出手机,要拨打电话。

一成立马制止了他道:“等等,我可以和你说,但你要保密。”

“为什么要保密?她们母女现在都不知道在哪?更不知道是否安全?你让我保密,我做不到!”他点亮了手机屏幕,准备开始拨号了。

“等等,我告诉你。”一成急忙拦住了他的手,双目对视的瞬间,一成是败了,毕竟一成不想他召唤来警察,一成也不想再被警察带走。

“我在送你盒子之前见过她一面,”

“送盒子之前?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昨天!在一个村子里。”

“那我昨天问你时,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答应了她,要替她保密。”

“你为什么要替她保密?”

“因为她答应我不再去害人,她答应我今天见完一个女人就去自首!这便是我答应她的前提!但今天我后悔了,因为她到现在还没去自首。”

“什么?她要去见一个女人?”

“对,她是对我这么说的!另外,今天有人看见她拿着花出现在原来住的小区附近,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她会去见谁?还有我来也是想问问你她是否还有什么恩人或者仇人?”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还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个人能够不顾警方的怀疑,冒险来询问正在逃亡的杀人犯下落,而且询问的人还是警方重点关注的对象,那么我想这个人不是这个杀人犯的敌人,就是杀人犯的朋友,如果是敌人,绝不会这么客气和您说了这么多话,您说呢?”他思忖了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出声了:“进来坐吧!”

“今天,警察来找过我,上午来的时候,我带警察去了她父母亲的墓地,她今天确实去了墓地,但只去了她母亲的墓前送上了花,还点了蜡烛,我们去的时候,蜡烛已经烧了有一会了,但她母亲的忌日是前些日子,我也不知为何她今天还要去献花。”

“只去了她母亲的墓前,还点上了蜡烛?”一成想起了前些日子在云华大桥上看到的蜡烛,便问道:“我想问下,点蜡烛是有什么含义吗?”

“这是一种民间习俗,在人们的观念中,死亡的路上充满黑暗,人们为了让死者能够一路走好,所以才在祭奠的时候点亮蜡烛,照明去往天堂的方向。”

“那么在桥上呢?”我想起云华大桥上点亮的白蜡烛,便问道。

“什么桥上?你好像对点蜡烛很关心?”

“是的,因为我之前在云华大桥上看见过一只点亮的蜡烛,十分诡异。”

“云华大桥?什么时候?”

“大概就是10天前吧?”

“这难怪了,她母亲就是出车祸死在云华大桥上的,她母亲的忌日也就是10几天前。”

“那意思就是说,那个蜡烛是她点的?”

“很有可能。”

“在从墓地回来之后,我就回来了,警方也就回去了,我一直坐在这,哪也不想去,甚至都不愿动,我好想念我的女儿,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明显流露出伤感。

“你也不要太难过,会没事的。”

那她还会有什么人相见吗?恩人或者仇人?

“她的朋友很少,她性格比较孤僻,哦,对了,你可能会去见一个人?这个人算是她的仇人!”

“谁?”

“这个人是她的老师,”

“她的老师?仇人?”

“对”

“为什么她的老师还是她的仇人?”

“因为那个老师羞辱过她”

“因为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还得从她学生时代说起,她高中上的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而那所高中实行题海战术,每两天做一份模拟试卷,也就在她上高二那年,换了英语老师,新的英语老师要求全班同学都得写错题集,但是因为她成绩不好,错的题是在太多,所以写在错题集上的题也就很多,别人都是空闲时间里写了5/6行就没了,然后就能跟上学校密密麻麻的课程安排,而她总是还要不得已的偷偷摸摸占用一点点背诵课文的时间来写,每次一写就是2/3页,长此以往,天天都在为了找时间写错题集,而导致没有太多背诵的时间,导致自己的心里出现不平衡,学习状态也出了问题,于是在有一天英语课下课了,趁着大家都出去做课间操了,她留住了准备离开教室的老师,她和英语老师说,‘老师,我每天做错的题太多,每天都在做题、写错题集,没多少时间背书,您看,我能不能不写’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老师说,不行,这是每个人都要做的。”

“后来,她对老师说‘老师,我要是写的话,每次都要花很长时间,有点浪费时间’”但是,老师却对她说道‘你可以少写点啊’,这一下子打破了她的三观”

“这为什么会打破她的三观?”我十分不解的问道。

“在她的心里,要写就全写,要不写就全不写,哪有写一部分的概念,这明显是在让她作假,那还不如不写,她无法过了心里那关。”

“这有什么?”

“不,她就是这么一个固执又较真的人,她说老师说‘老师,那这个错题集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写’,结果,老师被她这句话说得有点生气,便道‘全班现在就你成绩最差,你还不听老师的’,她又说道‘老师,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用错题集’你可想而知,接下来便是一顿争吵,但是哪有学生拗得过老师的,虽然这个老师并没有拿告诉家长来威胁她,但很明显的是这个老师对付她是胸有成竹的,于是老师对她说‘你觉得你不写错题集,下次月考能考及格分吗?’”

她在听到一个身为人表的老师说出这句话时,她脆弱的自尊心面临崩溃,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没有回答,因为她心虚,下次月考就在下周二,下周二是月考,而她目前的成绩离及格分一直还有10分左右的距离,这个10分的距离也是她通过努力最近才稳定下来的,以前距离更大,她含泪望着这个老师,不知道这个老师是故意刁难她,侮辱她,还是有意吓退她,但是,她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于是泪崩道‘能,我考不到就不姓张’。”

“后来呢?”

“后来,大概老师也没有想到这个局面,加上做操的那些同学也陆陆续续回来了,于是,老师抱着书走了,她也回到座位上,擦干咽了,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见,也因为下一节课马上开始了,她不想被下一节课的老师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对,不然就糟糕了,但是她的身体仍然忍不住抽动着。”

“这个老师最后说的话确实有点过激了,但是她也确实有点言语上的冲动,在学校里,老师一般都不怎么喜欢成绩差的学生,你只要顺着老师的意思,一般来说都不会故意针对你的。”

“但是,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单凭这点,她就能恨她一辈子吗?”

“还有吗?还发生了什么?”

“如来佛祖还不容一只有能力的猴子放肆,何况她还是一只没有能力的猴子,第二天考了周练,但第三天她就被狠狠的羞辱了,是那种被踩在地上永远也翻不了身的那种。”

“周练?怎么了?”

“第二天的周练,英语是在下午考的,像往常一样进行着,但到了第三天早上的眼保健操期间,那个英语老师气冲冲的从另一座大楼的4楼英语办公室里,走过走廊,抓住课间操的时间,来到她们班教室,一进来就气冲冲的摔课本喊道”

“你猜猜她喊了什么?”

“这个......我猜不到,她喊了什么?”

“当时,闭着眼睛在做眼保健操的学生,听到她进入教室急促的高跟鞋声,也都睁眼望了一下,随后便又继续做着眼保健操,安静的教室里除了眼保健操的旋律声,和她的高跟鞋声,便没有其他声音,大家都在心无旁骛的做着眼保健操,直到那‘嗙’的一声巨响,大家一下子被惊吓到了,纷纷睁开了眼,停住了眼睛上的双手,有的不敢拿下双手,有的则还未来得及拿下双手,这个老师便气愤的叫嚷道”

“张芳懿,全班56个人,就你考了不及格,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还带着实验班,也就是100多个学生,就只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及格,你到底能不能学,啊,两个班就你一个不及格,我都不好意思在办公室呆了,我都抬不起头。你还不写错题集,不写就换到别的班去,不要在我班上丢人现眼!”

“啊?”

“没错,这个老师来就是为了说她在两个班中考了不及格这件事,当时,她一下子崩溃了,眼泪滴滴砸落书本上,心中阵阵酸楚,她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用手支在眼眶上,从她一进来便没敢放下,至此,再也不敢拿下来了,她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余光中还能模糊的看到那满教室投来的异样的眼光,和那台上咄咄逼人的老师,教室里回荡着安静祥和的眼保健操旋律、也抵挡不了这诛心的咆哮声和嘲讽声,她的双眼热泪直流,她也没了不服输的劲,这一次,她被这个老师打败的彻彻底底,她的尊严、人格被这个老师狠狠的踩在脚底。”

“不是说,月考吗?怎么周练就这样!”

“谁说不是呢?”

“后来,她听成绩好的同学吹嘘,原来她教的那个实验班的英语平均分是在年级16个班中排第一,而我们班排第三,与第二差了丝毫,所以错过了最高荣耀,也就错过了第二名的奖金。后又有同学反驳道‘周练,哪有什么奖金?’可是,那个成绩好的同学又反驳道‘没有奖金,怎么会这么激动,’于是,他们一起看向了她!便不再讨论了。”

“那照这样说,这个老师确实做得不对,明明说好的是月考,怎么说话不算数,周练就开始刁难,还有,这种做法未免过激了,难免会让人怀疑她是在公报私仇。”

“不会有人怀疑的?”

“为什么?”

“因为,那天的争吵,只有她们两个在场,听到学生脚步的时候,她便走了。”

“也是。”

“但是一个人在受到伤害之后,若能很快就恢复的话,那就没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了,在眼保健操之后的数学课上,她依旧无法控制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心不在焉的,之后被数学老师发现了,数学老师便说道‘有人成绩上不去是有原因的,上课老是心不在焉的。’”

“哎,紧凑的高中生活,经历过的人都是深有感触的。”

“后来的第四节课,也是数学课,但她没有接着上,她躲在厕所里整整45分钟,因为厕所里可以把门关死,无人发现自己,抽水马桶的声音也可以掩盖一点泪水的声音,下课之后,她也没去食堂,她不敢去走在马路上,她害怕被人嘲讽她,挖苦她,她胆怯的回到教室,午休时间又抓紧学习了黑板上的数学矩阵,因为她必须得学,不是因为爱学,而是因为她隐隐约约觉得下午的数学课上,数学老师会找她麻烦,果然,下午的数学课上,老师让她去黑板上解矩阵,这其实是她错过的那节课上的新知识,但是老师就是要提她上黑板答题怎么办?答不出来就只能出丑?她不想再出丑,一边悲伤一边疗伤,在上黑板答题的时候,她庆幸自己她早有准备------老师也是人,老师也在江湖!”

下午,她打电话给她妈妈,她妈妈心疼她便说晚上来接她她,谁知就在那天晚上,她的妈妈出车祸了,也就是在云华大桥上。

“在回家戴孝期间,她闹退学,她想离开那个让她,最起码能拥有完整的人格,建立一点自尊心,可是她的父亲为了自己的面子,逼迫她接着读书,她对他父亲讲了在学校经历的事情,可是他父亲只是说,老师做的没有错,错的只能是你!她又被迫来上学了。”

“她在重新来上学的时候,她把写好的纸条埋在树根下,上面写着“加油,张芳懿,不论她们怎么对你,你要努力,一定要考及格分,一定要让他们都瞧得起。”

可是你知道的,愿望之所以要在特殊时候许下,比如说流星划过、过生日时,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愿望会实现,身边的朋友也都愿意相信你在这种时候许下的愿望能实现。但是,她的这个愿望既非这些特殊时候许下的,也没有身边的朋友愿意相信你,所以,她只能自己相信自己,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虽然不断麻木自己别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自己的学习积极性和学习态度都有了极大的转变,上课不专心,成绩一落再落,各科老师发现了她的不正常表现,经常提问她问题,她也答不上来,于是,在被摧毁与自我拯救中,渡过了最后的高中生活。”

“所以,她的这位英语老师就是她的仇人!”

“是的,她忘不掉,和我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她常常闷闷不乐,我想也是受到了那时候的影响,在那种环境下,一个人想要保持开心是不容易的,还有年前,他这位英语老师想通过她找到我,让她的小孙子上我们学校,虽然芳懿来找到我了,但是我没同意,因为,我想作为一名教师为人师表、秉公办事是很重要的。我还问张芳懿,为什么要替她憎恨的人帮忙,她说‘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我并不是讨厌英语,我只是讨厌她的教学方式而已,我也并不是不能学英语,我只是太过有想法而已,但是生在那个无法因材施教的年代,个性突出便是不合群。’我又问她,已经不恨了吗?她说‘没有,并且永远不会’。”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将死掉的猫挂在树上了,也明白了那句‘求之不得’的含义。我有个朋友在刑警队,谢谢你的告知,我会告诉我的朋友,让他去注意下这个老师,避免他家受到伤害。”

出门之后,一成便打通了程海的电话,一成和他说有一点情况需要和他说一下,下班时候来一成这一下,顺便吃个饭,他说好的。

此外,一成仍以楼管的身份先赶去张芳懿老师那里,询问他与张姐的事情,问为什么要羞辱她,他却说应该做的,“这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我所做的就是要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老师,行为是否过激了?你有考虑过她的自尊心吗?”

“没有什么过不过激,如果连这个抗压能力都没有,那还考什么大学。还有就是要刺激她的自尊心才能激发她的上进心。”

“但是她那时还只是个17岁的孩子,你这样不会影响到她的成长吗?”

“就因为她是个孩子,需要成长,所以我才给她上了这么一课。”

“不夹带一点自私的报复心吗?”

“不带!”

很快,一成便从这名老师家离开,去了和程海约定的饭馆,一成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样就能很快看见他的到来,但是,这种场景总让一成想起那个她,一成以前也总是喜欢选一个窗前,满心期待的等着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就在一成即将沦陷在悲伤的情绪中时,一辆崭新的德国某品牌的SUV汽车缓缓停在了餐厅前,透过刺眼的车灯,一成依稀能辨认出车内那张藏在黑暗里的脸,较大学时代确实深沉稳健了许多。他来了,一成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口道:“来了,刚下班吗?”

“是,最近事情有点多,不好意思,来晚了。”他大跨步绕过车头,手上拿着钥匙按了两下,汽车发出清脆的“嘟嘟”声,十分诱人,这辆车其实我也很想买,只可惜暂时没钱买不起。

“没事,没事,我们哥俩还计较些什么,况且你的事情确实重要,别放心上,实在过意不去,待会就多喝两杯。”一成打趣道,说完,我俩都笑了。

入餐馆落座后,一成发现他那深邃的眼眸里,多了许多血丝,嘴角的胡渣刮得也不是很干净,残留的几根胡须更是明目张胆的,根根挺直。

“程海,你该多注意休息了”一成将菜单递给程海,又提起茶壶替程海倒了点水。

“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就请假休息下。”程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道:“对了,你今天找我说有事要和我说,什么事?”

“对,是有件事要和你说下,今天我去找张芳懿的前夫了。”

“你去找张芳懿的前夫了?你找他干嘛?”

“没干啥,就是问了点事情,你先点菜。”

“你不要再去找他了,他现在是警方重点关注的对象,万一被警方看见,你可能就要受牵连了。”程海低着头勾选了几样之后,便招呼来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了他。

“好的,我不再找了。”一成像受了责备一样,只能默默回答道,确实,一成现在早已受到了牵连,一成也深感痛苦,但一成却不是很后悔,因为一成一直在跟着自己跑的心走,如果再让一成做一次选择,一成一定还会做一样的决定。

“你找他问了什么事?”程海意识到可能气氛有点不对,便主动开口问道。

“这也是我今天要和你讲的事情。”一成又有点兴奋起来,总算可以告诉他,一成今天的收获了。

“什么事?”程海低着头,看着手机,似乎并不期待,一成的兴致又消失了一大半。

“我小区里那个老师是张芳懿的仇人,你得多留意下。”一成长话短说起来。

“什么?仇人?”程海抬头直愣愣的盯着我看道,满脸严肃和疑惑,加上他的警察身份,倒有点审问的意思,但一成知道,他这是职业习惯,所以,一成便重新提起兴致说道:“是的,仇人......”点完菜,等候上菜的空隙之间,一成将今天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没想到,她还有这种遭遇。”他在听完一成的话之后,脸上似乎也流露出同情的画面,这令一成很吃惊,因为在他的身上,除了刚强之外,一成很少看到温柔或者说是柔弱两字。

“是的,我也很同情她。”

“但是这并不能是她犯罪的理由。”他转而又严肃起来,和他这种人聊天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刚了起来,不在此时就可能在下一秒,眼看着话题被终结,我转了个换题说道:“程海,我辞职了。”

“啊,为什么辞职?”他盯着一成看到,眼神里饱含疑问。

“因为......”

“是不是因为那件事?”

“嗯......”我羞愧的低下了头。

“什么时候辞的?”

“就在前几天”

“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这不来告诉你了吗?暂时我还没有什么打算。”一成有点沮丧的说道,毕竟一成想逐梦,但一成在他面前又怎么敢说起,毕竟当年与自己一起逐梦之人已经成功了,一成这个失败者何必说出来自找没趣,或者惹人同情怜悯;一成想回家,但是一成又不甘放弃这么多年的努力;一成还想找夏冰,可一成又没脸再见她,一成很迷茫,一成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这杯苦茶虽溢满芬芳,但舌尖的苦楚唯有自我品尝才能得知。一成又倒满了水杯,问道;“程海,你觉得我们这样的人,能拥有幸福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种话?”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问问。”

“能,为什么不能?”他还是那么自信,那么刚,一成有时候真佩服他,在大学时代一无所有的时候也充满自信,现在实现了梦想也依然充满自信。

“好难,我没房没车没存款,现在还没工作,在这样的大城市里,幸福谈何容易”一成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确实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过戏剧性,一个梦想当警察的人却当了阶下囚,一成一想到这,一成竟苦笑了起来。

“你别放弃,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时候的努力吗?”程海话语间难得的温柔。

“大学啊......”一成遥想起那段大学时光,竟觉得陌生和遥远,“记得,我们当时相识于自习室,每次都约着一起去在自习室,我们虽不是同班同学,却有着一样的目标,那就是考......”

“所以说,你不要放弃,虽然这几次没考上,但是你不是离标准线越来越接近了吗?不要放弃,我还在这边一直等着你。”

“程海,谢谢你,你不必再安慰我了,我其实只是发两句牢骚,没事。”一成不习惯别人的同情,即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一成有意收敛了自己控诉的情绪道:“程海,我还记得,你大学时候,一直在做一些兼职,发传单,送外卖,做家教,哪样赚钱就去做哪样,你当时可真是个劳模。”一成故意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

“是啊,那个时候我真的好缺钱,你还记得陪我去要钱那次吗?”

“你说的是去传单公司吧”

“是啊,就为了20元钱,我拉着你去传单公司找他们要钱,现在想想多么可悲。”

“这也不是你的错,你都替他们发了2个小时的传单,他们就应该付给你钱。”

“不,我不是笑这个,你还记得她对我说的话吗?”

“什么话?”

“看来你是忘记了,她对我说,我们这么大的公司还能少了你20块钱?你在外面等着,她是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

“别多想了,世上什么人都会有的。”

“我不怪她,谁让我们是个穷学生呢,为了20块钱就去站了2个小时的街,发传单。”

“不,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有......梦想,我们有志向,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早晚我们会出人头地的.”说完这话,一成的心里一阵阵酸楚,现在的一成背离了梦想,却还在谈梦想,多么可笑,所以,这句话中“我们”中的“我”是以前的一成。

“早晚?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程海面露苦涩,眼神低落,一成知道,他的不容易,在大学时代,一成就都看在眼里,一成不想,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他那的低落情绪,停留太久,便继续说道:“对了,程海,你现在实现了梦想,该找女朋友了吧?”

“女朋友?还没。”他抿了抿嘴道。

“有没有喜欢的?”一成开始八卦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嘴角渐渐上扬,面露羞涩的说道:“有”看着程海的面容举止,一成觉得此刻的他一定是幸福的,“那赶紧追啊”一成开始煽风点火道。

程海在幸福里沉浸了一小会之后,便似乎恢复了理智道:“别说我了,你呢?”

“说你呢,干嘛扯到我头上”一成冲着程海笑道。

“你要是有千万别拖着,要果断些。”

“我知道,别扯我身上,你追了吗?”

“还没。”

“为什么不追”

“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想等我再努力些,买得起房,再努力些,升了官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发誓一样,极其认真,又像在赌气似的,紧紧握住拳头,眼前的这一幕流露出来丝丝的平实,没了他那与生俱来的傲气,但这句话却说到了我的痛处,因为前不久,刚被夏冰妈妈问买没买房,打算什么时候买?在哪买?一成也再也提不起趣谈的兴致来。于是,一成开始走心的问道:“程海,你觉得贫穷在我们的前20多年给我们最大的弊端是什么?”

程海松了松攥的紧紧的双手,身体慢慢后倾倚靠着椅子上,紧锁的剑眉也开始慢慢舒展开,说道:“20多年贫穷的弊端?在这么多年中,我们这类贫穷家庭环境下成长的孩子,第一个弊端就是不太自信,还总是喜欢等这个字,为什么呢?因为贫穷造成了我们早早懂事,早早明白了生活的不易,所以我们从小到大会把赚钱补贴家里,或者给家里减少一点负担当做首要的想法,再加上我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不安和担忧,以至于我们在花样年华里对爱情畏手畏脚,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但凡我们家庭有一丝富裕,我们也不愿牺牲自己的花样年华去赚钱,我们也不愿畏手畏脚的不敢谈感情,这是穷人家孩子的不幸。”程海似展开了心扉,终于一吐为快,但就在这时,程海的手机响了起来,程海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便挂掉了,又准备开始接着倾诉,可是手机又响了起来。

“接吧”一成劝说道。

“没事,一个骚扰电话”说完程海便挂了,将手机关机了!接着对一成说道:“还有更重要的是我们会害怕因为贫穷无法带给喜欢的人幸福、甚至是拖累喜欢的人,因为我们从小就明白不要给别人造成麻烦,因为自己无力承担。”

“你还是这么善解人意。所以这便成了你‘等’的原因吗?”一成反问道。

程海盯着我看着,那种眼神里充满委屈和心酸,对视一会之后,程海接着说道:“算吧,善解人意”说完,程海冷笑了两声,又接着对我说道:“一成,你知道善解人意在别人的眼里都是褒义词,但在贫穷孩子心里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吗?”

“怎么样?”

“你知道,因为贫穷导致的善解人意你知道有多可悲吗?因为贫穷我们不得不在幼小的年纪里学会察言观色,就像买一个玩具汽车,我们第一次哭着闹着要买,但是父母说我们吃饱喝饱就行了,要玩具干啥,浪费钱,我们不懂,于是第二次看见玩具的时候,我们仍然哭着闹着,父母终于买了,但是我们却看到父母为此和商贩讨价还价很长时间,第三次,我们看到新的玩具汽车时,我们以为哭着闹着管用,但我们却被父母训斥道已经有了一个汽车,为什么还要再要,这不是浪费钱吗?于是,我们委屈的哭了,当以后再看见新款汽车时,我们一边试探父母一边观察父母的反应,但可悲的是每次都以父母的发怒结束,于是小小的年纪便早已学会察言观色,最初的善解人意也不过是委屈求全罢了,这也便是“善解人意”最初的由来了,直到再大一点,明白了父母工作的不容易,心中的对父母不给我们买玩具的怨气也慢慢消失,“善解人意”最终也才正式在我们这里成为褒义词。”

“的确这样,没想到你理解的这么深。”我有点被他这段“善解人意”的解释震撼道,没想到他这么刚毅的一个人,心中竟然也暗藏这么多的深沉,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我面前流露过,直到今天,才看到他的另一面,我不禁深感惊慌和不安“他今天是怎么了?”

“是啊,虽然,你我都来自农村,但是你家是镇上的,我家是村里的,还是有一点点不同,不过,其实我们虽然不幸,但是我们能早早理解家人的难处,早早替家里分担生活的重担,早早相信幸福是要靠努力争取的,这让我们年少便有了拼搏的动力,这让我们对人生有了更明确、更超前的规划。还有,在现如今这个时代,既然脱贫还是时代的主旋律,那么贫穷就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那么贫穷的人们还是很多的,那么善解人意的人也是很多的,那么等的人也是很多的,那么“等”也是这个是时代的主旋律,所以,在花样年华里,等不等,这个答案取决于你,又不单单取决于你。”

“我不希望你等。”我十分诚恳的对着冯俞星说道。

“我也......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典范”

“不,你是,我不是,我不配。”

“你是!你考上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我没有考上。”

“别羡慕我,我也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在这个时代,我们都是祭品。”

“为什么这么说?”

“不说了,抓紧吃吧,如果有喜欢的千万别等!幸福是要努力争取的。”

“嗯,你也是。”在饭桌上,聊了很多,但是由于程海开车,所以一成和程海没有喝酒,在吃完后,结了账便走了,出了餐馆来到路边,程海问一成怎么来的,一成说打车来的,又问一成怎么走,一成说打车走,于是,程海用着一贯霸道的语气和一成说道:“别打车了,坐我车,我送你。”

一成知道这个人说话一向是报道总裁范,不容拒绝,我只好说道:“好吧”

坐在车上,一成不禁羡慕道:“程海,羡慕你啊,工作又好,这才工作两年,就买了辆车。”

“哎,都是工作需要。”

“工作你不是有警车吗?”

“你别开玩笑了,我这种小喽啰,还不配到配车的地步。”

“好吧”一成为了缓解尴尬便又说道:“你车开的不错啊”

“要想混得好,车技得够好啊,这两年练出来的。”在发动车之前,一成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盯着不知何时早已打开的手机屏幕,手指不停敲打着,似乎再回什么消息,一成也不好催促,不过,就这样好一会儿他才发动车。

“你最近确实挺忙的啊。。”

“对,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张芳懿案件有啥线索了吗?”

“还没有,早上张芳懿在母亲的坟墓上发现了花,有目击者说疑似看见这对母女上了一辆黑色轿车,但却没记住车牌号,我们调取周围街道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

“难道还有帮凶吗?”

“不清楚。”

“你千万别分心,安心复习备考,免得再出什么意外。”透过后视镜,一成看见他正盯着前方,目不转睛的开着车,一辆辆车光掠过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容,一成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被抓进看守所这件事,显然他是知道自己被抓进去,但从自己进去到出来,再到现在,他都没有和自己打过一个电话,或者发过一条信息,一成知道,他不是冷酷,只是不想再来羞辱自己。

“你相信我吗?”一成有点不知所问。

“相信。”他也有点不知所答。

听完后,一成的脸上洋溢起一丝欣慰的笑意,毕竟这么多年的友谊,已经不用太多解释。

很快到了一成住的地方,简短告别之后,一成便下车了,回到房间一成很快便入睡了,睡得很舒心,清早一成的手机把我震醒了,一成一看是夏冰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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