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简以为自己看错了,要么就是出现幻觉了!
林时不是一心想着要跟她解除婚约吗?他不是不愿跟自己再扯上关系吗?
他为什么牵着自己的手牢牢地不放开?
掌心的温热还是那么有力量,怀简被属于他的特有的气息包裹着,一动不动地掀起眼皮看着他。
她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一场,她怕轻轻动一动林时就会消失。
如果眼前真的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怀简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良久,许是他的姿势让他很不舒服,林时迷迷糊糊地醒来,抬起头对上窗外射进的一束光,刺的他眯缝着眼睛。
他抬起手,挡住那一抹刺眼的阳光,转过头对上朝他瞟来的一双眼底泛着满足的眸子。
“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林时朝她打量一眼,怀简的脸色并不好,虽然退烧了,但是还在病着。
怀简动了一下被他紧攥的手,林时蓦地的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牢牢攥着她的素手,立马抽离回来。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林时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怀简冲他蹙了蹙眉,未婚夫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拉一下她的手脸都红成这个样子?
跟他一比到好像她是林时,而他是自己一样。
她一个女孩子脸都不红,林时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可害羞的。
不过醒来第一眼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怀简心里比抹了蜜还甜,整整七年没有过的悸动。
睁开眼睛看到林时伏在自己床边时,怀简心脏仿佛忘了跳动,眼里只有林时。
“未婚夫,你害羞了?”怀简故意挑衅的口气问道。
看着眼前如此害羞的未婚夫,怀简真心有点心累。
想要睡了林时,一切还要从长计议。
要讲究策略。
“没有……”林时起身去来到窗子前,打开一扇窗户,开出一条缝隙,早上的空气极好,加上昨晚下了一夜的雨。
伴着淡淡的泥土的清香的味道从外面飘进卧室,沁人心脾。
“没有你脸红什么!”怀简偏要治治他这嘴不对心的毛病。
明明就是心里还爱着她,明明很想和她在一起,却偏偏折磨自己,消耗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林时没再搭话,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昨晚她发了一夜的高烧,虽然林时给她喂了很多次水,但醒来后的怀简嘴唇还是干的泛起了白皮。
怀简眉眼弯弯的接过杯子,轻抿一口,温度适中,喝了大半杯。
她将水杯递给林时,冲她笑眯眯的说道:“谢谢未婚夫。”
林时看着她,没吱声。
“未婚夫,你昨晚在我家照顾我一夜?”怀简掀起被子,想要下地,被灌了一肚子的水,这会儿她只想痛痛快快上个厕所。
“嗯,丁当告诉我你生病了不去医院。”林时薄唇轻启,瞟了她一眼,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递给她,“披上,小心着凉。”
雨后的阳光散落整个卧室,但早上的温度还是有些微凉。
怀简烧了一个晚上,身子虚弱。
接过外套,她扬起手披在身上,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光:“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这是事实,林时没什么可反驳的,依旧沉默。
怀简站在他跟前,看着一言不发的林时,心底泛起的欣喜被他的一次又一次沉默消失殆尽。
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上前拉住林时的手,不确定的问道:“你还要和我解除婚约吗?”
“嗯,不解除婚约了。”
她瞪着眼睛,看向他,仿佛幻听了,又出声问了一遍:“时光,你真的不跟我解除婚约了?”
“真的。”
林时简单的一句话,让怀简放下所有包袱抱住了他,她煞费苦心,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捍卫自己和他的婚约,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承诺和一个让她安心的承诺。
如今如愿以偿,她感谢自己,还好没放弃。
“亲爱的,曾经的小简很弱鸡,每次都需要你保护,可现在的小简已经足够强大,以后的日子,换我来好好保护你!你放心,你受的那些苦,我会十倍百倍地替你讨回来。”怀简被他反搂在怀里,额头在他的耳畔坚定的说道。
“小简,我想好了,既然上帝让我们再一次相遇,又给了我们一次重逢的机会,我不会再把你往外推。”他收紧搂住怀简的手,如视珍宝。
从此,他成了她的死穴;她成了他的软肋。
他们统一战线,互相慰籍,相互取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就在她还沉浸在林时刚刚的蜜语中,头顶又传来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宛若维也纳的大提琴声般美好。
“小简,未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幸福,更不知道今天做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我决定遵从我的心意,未来的风风雨雨,我们一起面对,”他的声音,一道比一道有力,目光透着坚毅:“虽然我不能保证我能不能保护好你,但我发誓,我会拼了命的护你周全。”
怀简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只需要这么一句话,足够了。
一直以来,林时都以为,只要自己远离她,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怀简就是安全的,她就不会被他连累。
但越是这样,反而让他们彼此更痛苦。
每次跟她提“解除婚约,”林时的心脏都承受着千刀万剐的痛。
而怀简,每次都煞费苦心的想要留在他身边,不希望他将自己推开。
她想和他并肩作战,她想成为他的盔甲,而不是他的软肋。
既然如此,何必不遂了她的心意,再浪费时间。
何况,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毁了怀简辛辛苦苦打拼而来的一切。
“未婚夫,你终于开窍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好好在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她微微从林时怀里抽离,四目相对,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你说的对,以前都是我太欠考虑了,与其让你一直这么闹腾下去,不如一了百了。”林时蹙了下雅致的眉心,笃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