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琪隐隐约约听到有琴声,就顺着声音走过去想探个究竟,就走到了长廊后面的四角亭,里面正是慕千语在弹奏古筝。
凉风习习吹动着,初雪都有了也算是冬天的寒冷已经来了。
他听了一会便带着掌声走过去,“太子妃好琴法。”
慕千语见他过来便连忙上前行礼,“殿下早就在一旁听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妾只是小试两下练练手没什么的。”
“这把琴已经搁在东府很久了,刚才听你弹,声音还是没变,你是怎么想着把它找出来练手的?”李文琪走到琴前坐了下来。
“也是下人在收拾旧物的时候我恰巧看见的,这的确是把好琴,放置多年都不变音,也完好无损,放着不弹怪浪费的。”慕千语跟着走过来回答他。
李文琪慢慢地抚摸着琴弦,从前到后地来回移动像是在感受什么。慕千语看他这样,也相信了,李文琪确实是个爱琴的人。这消息还是她好不容易问到的,这把古筝也是一个在东府三年之久的婢女告诉她的。
“这天那么冷,怎么太子妃会想着在这里练手?这东西擦的也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莫不是早就准备好了?想故意奏给我听?”李文琪一眼向慕千语看过去,一如往常笑里藏刀。
慕千语顿时紧张了,竟然能被他看出一二,“殿下这是说得哪儿的话。”
李文琪看着她又从凳子上起来,走到她身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推理:“本宫这东府里有数十种乐器,你偏偏选择这最旧的古筝……又在这里弹古筝,离我书房寝殿都是最近的地方,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要讨好我其他更充分的理由了。”
慕千语也不想多做狡辩,直接跪下了,“是,我事先问过,殿下最喜欢的是古筝,这把古筝虽然闲置多年,但我已经看过了,它的做工音色都比其他的古筝要好,所以才选择的它。”
“接着说!”
“我想求太子殿下一件事,替家父向皇上求情,他年龄大了,受不了牢狱里面的阴暗潮湿,请求皇上能网开一面。”
李文琪犹豫了半天又伸手将她扶起,拍了拍她披风上的灰尘说:“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本宫三言两语就能说得算的。还有你可能不知道,害你父亲慕大人入狱的,其实就是宁显王。”
慕千语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李文琪。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慕大人是因为一本奏折和参与了谋害重臣,如果不是你嫁入了东府,或许你父亲早就没命了,本宫也算是帮了你。宁显王一直想置慕千重于死地,我想他接近你也大概是因为要迷惑你们吧,现在我也没有能力帮得上忙了,全看宁显王愿不愿意松手了。”
李文琪的话表面上看着,他很善良无辜,实际上也挑拨了慕千语和李文绛的关系,他这样说,就料定,慕千语一定会恨李文绛,把所有事情全都推给了李文绛。好坐收渔翁之利。
慕千语的心里就像是被深深地扎进了一个刀子,眼泪夺眶而出,“难怪……难怪父亲之前一直让我远离宁显王,原来是这样!”
“别难过了,为他那样冷血无情的人不值得,你现在是本宫的太子妃,慕大人又是你父亲,他不敢再放肆的。”李文琪替她擦眼泪又安慰她。
在那之后慕千语回去想了很久,都是关于李文绛的事情,兰叶看着她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就走到跟前细心照顾。
“兰叶,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信李文绛了?”慕千语哽咽的问她。
“别想了,您现在已经贵为太子妃,都已经过去了。”
“我太傻了,当初怎么就不听父亲的劝导,如果我能离李文绛远一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难怪当时我要嫁入东府,他毫无反应,父亲入狱他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原来他只是在利用我。”慕千语细想着,就越想越愤恨李文绛。
“早间就听说,宁显王李文绛是个冷血无情,没有人情味的王爷,杀人就跟杀一只牲畜一样毫无感情,除了少将军和他的贴身随从鄢白,他也没有什么朋友。原本您与他交好还以为只是传言,现在听太子说完,感觉像是真的。”
慕千语手里攥着帕子越来越紧了,神情也越来越凝重,现在她是恨透了李文绛。
李文琪在书房内阅览奏折,从外面就进来一个人,禀告道:“殿下,宁显王府最近来了一位贵客,像是钟先生。”
他一听惊讶极了,立马放下手中的奏折,再次确认,“钟正贤?你确定没看错?他人不是在姑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看错,是钟正贤他的确回来了。”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京城,不然为何不直接进宫面圣,反而在李文绛那里,这肯定有什么事。”
“还有一件事,太子妃之前的那个小随从,也在宁显王府出现过。”
“他?难道说,这小随从是李文绛的人?这下就都能解释清楚了,那本折子肯定就是那个小随从找到的然后给了李文绛。”
“应该就是这样,他肯定时宁显王在慕府安排的细作。”
李文琪突然笑起来,“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这件事被太子妃知道,就省的我浪费口舌了,李文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就全毁的一干二净了吧!”
李文琪在心里又打起了如意算盘,他想的是,看到他们越闹越凶,他在一旁看着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