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为卿和李文绛一同来到大理寺的卷宗室,大理寺卿也随即赶来。
“王爷,少将军,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啊?”他问道。
李文绛环顾了四周对他说:“这里面存有的卷宗是何时期的?”
“这卷宗室只有近五年的卷宗,因为案件大都复杂,所以有些也不在这里,不知道王爷是要找何时的卷宗?”
“十多年以前的。”
他愣了一下又回答道:“那就不在这里,在西郊的卷宗馆一并保存,不知道王爷是否方便告诉微臣您是要找谁的卷宗,微臣可以代您去找,再给您送过来,省的王爷亲自跑一趟了。”
李文绛直接回绝了,“不用,本王自己会去的。”
他率先出门了,曲为卿在一边还在仔细看着呢,见他出去了也连忙跟了过去。
“果然跟刑部还是差不多的,两个地方的卷宗可能都放在一处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要找谁的卷宗啊?还是十多年前的。”曲为卿问他。
李文绛含糊不清的也没有多做解释,“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你也多留意在刑部关着的慕千重,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怎么会,刑部大牢连只多于的飞虫都进不去,不会出岔子的。你是觉得有人不会轻易放过慕千重吧!”
“以防万一而已。对了,你不跟我回去见一见老师吗?你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老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曲为卿犹豫了,“我哪儿敢见他呀!见了面还不知道怎么训教我呢,还是再等等吧,老师肯定不会那么快就回去的。”
李文绛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到了半路就分开了。
宁显王府。
笙歌穿回了裙装,淡淡的妆容和她尤为相配,精致而迷人,一身蓝色的衣着,衣领出镶着一圈白色的绒毛,正印了这冬日的寒冷气候。
东漓都忍不住夸赞道:“姑娘生的俊俏真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男装显英朗俊俏女装更是惊艳脱俗。”
“你嘴巴是抹了蜜吗?这么会说话。”笙歌白眼看她。
“不过……王府里的衣服就是和慕府的不一样,摸着都要更柔软舒服些,还是王爷对姑娘好,准备的衣服都是上上等的。”
笙歌一下从梳妆镜前站了起来,回问东漓,“你说什么?这衣服是李文绛准备的?”
“对啊,还有好多呢,在木柜里收着呢,王爷说在王府穿着就不能有失体面,还特地吩咐我,姑娘就算再不想也要穿上,是命令!”
笙歌一脸嫌弃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真是可恶,我又不是他奴婢,连我穿什么都要管!”
“可是姑娘穿着一身真的好看呀!”东漓又拉着她去照了照镜子。笙歌看了两眼就不耐烦了,直接走了。
“姑娘去哪儿啊?”东漓说的话也没有回应,应该是跑远了。
钟正贤在煮茶,看到笙歌就把她叫了过来,一起坐着。
“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幸亏是王爷好心收留你,你骗他人家也不跟你计较,我看你怎么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呢?”钟正贤一边搅茶一边说道。
笙歌伸手帮他倒水煮茶,“老师我都说了,我不是有意要骗他的,这真的就是个意外,后来越来越难解释了,就……继续下去了。而且老师,你别看李文绛他平常低调温顺的,这些都是装给你看的,不能信啊!”
殊不知,李文绛就在柱子后面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眼神里都是笙歌,看得入迷。
“再这样说我看你马上又要吃板子。”
李文绛这时也从一边走了过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枉费了本王的一番好意,却被你诋毁成这个样子。”说着他便也坐了下来。
“我……口误,口误,王爷大人有大量就别介意啦!”
李文绛冲着她邪魅一笑。
“王爷,我正想找你说说呢,我明天就回老宅去,再过几天就该走了。”钟正贤对他说。
“老师干嘛这么着急,您大可多留两天啊!”
“对啊,老师,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待这么短的时间,多可惜啊!”笙歌在一旁也不老实,偷偷地吃着一旁的糕点还一边碰正在煮的茶壶。
“你也别太高兴,这次跟我一起回姑苏,不许你在这里到处乱逛,惹是生非!”
笙歌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老师,我没有惹事,我现在也不想回去,我还有事要做呢。”
“你能有什么事情做?”钟正贤一味地否定她,目的就是要笙歌跟他一起回姑苏,他坚信,这里并不是笙歌能长久待的地方,现在慕府也落败了,就更不能留笙歌在这里了。
李文绛听到钟正贤要让笙歌跟着一起回姑苏时,神情立即有些落寞了,他心中竟然泛起一阵不舍和失落,他偷偷地用余光看着笙歌,暗自神伤。
就要天黑的时候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花,笙歌被迫练字也已经厌烦了,就悄悄放下笔跑到窗口赏雪花,看着外面的漫天大雪,会心一笑。美极了,屋里炉火暖暖的,外面阵阵凉意拂面,她最喜欢的便是这样。
李文绛也朝着窗口走去,看到他,笙歌脸色微变。
“是本王煞风景了吗?你干嘛用这样深情看着我?”
“没有,您哪有煞风景,您的出现简直是给这雪景增光添彩啊!”
李文绛笑了,他走过窗口从门外径直地走了进来,看到桌子上刚写好的字,也过去瞧了瞧,“果然是一手好字啊。”
“那还用王爷说,本姑娘天生资质过人,这些都是信手捏来的事。”笙歌从窗口又走回去,一把拿走了他手中的纸,抬着眼睛看他,傲慢少礼的样子也甚是可爱。
“帮慕千语写字画的是你,那当年跟在慕千语身边地那个小孩也是你吧!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也会是钟先生的学生。”
笙歌捣鼓着手中的宣纸,“我是偷偷向钟先生请求赐教的,因为我是外亲只是寄养在慕府,所以不能和慕长姐和你们平起平坐。那当时我也不知道,你会是王爷啊!”
“当时我还不是王爷,只是普普通通的三皇子而已,我是从姑苏回来后才被册封的宁显王。”
笙歌又好奇地问他,“你一个皇子,不在京城皇宫为什么会出现在姑苏呢?”
“因为我母亲,她是姑苏人。”
笙歌点了头有些懂了,“还有一件事我也特别奇怪,钟先生为什么会一直在姑苏不肯回京呢?以老师的资质,那肯定备受皇帝青睐啊!”
看着笙歌一脸地疑问李文绛还是说了句,“不知道。”
“你父亲是怎么想的你会不知道,你跟老师认识的时间也长,怎么会不知道。”
“这些都是他们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笙歌撇着嘴瞅了一眼他又走到窗前继续看雪,房顶都已经积了一层雪了,越下越大。李文绛默默地走到她身后,笙歌一转身吓了一跳,与李文绛四目相对。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笙歌先是打破了这份宁静的美好。
李文绛的眼神充满了深情,“你会跟老师一起走吗?”
“额……不会,至少现在不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呢。”
“是关于你上次跟我提起的,卷宗的事情吗?”
“对啊,你又不肯帮我,我只能自己去找了。”
“如果说我愿你帮你一起找卷宗呢?”
笙歌差点没反应过来,惊喜来的太突然了,“真的?你愿意帮我?”
李文绛点了点头答应了,“前提是,你不能跟老师回姑苏,在事情没有结束前,你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哪也不能去。”
笙歌才不管其他的呢,匆匆的就先爽快的答应了,又兴奋又惊喜,转过身手撑着下巴继续赏雪,这么幸灾乐祸的样子肯定不能被李文绛看见。
李文绛就这么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又抬头看看天上飘下来的雪花,此时的屋里屋外都是暖的,暖得深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