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文绛身穿白色的衣衫,手持折扇,青丝千垂,再加上那俊秀的脸庞和英朗的身段,惊了众人的眼神儿。
笙歌看着险些发愣,“王爷穿这身像极了江南书香门第的公子,到了姑苏城一定很应景。”
“我平日里就不像了?”李文绛故意回问她。
“额……我的意思是您不像平日那般严肃不可接近,夸你各种风格都能轻松驾驭而已……”笙歌内心有些慌乱,怕解释的他又不高兴,这后果她难担待呀!
“还算你反应快!”
笙歌又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那把折扇,“这不是……”
“既然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怎么?我不能拿着?”
“不不不,当然可以了。”
那是笙歌画的折扇,本以为他会因为这其中的误会欺骗而不屑一顾,没想到他竟会随手拿在手里,完全不计前嫌,这倒是出乎了笙歌的意料。
“上车吧,愣着干什么呢!”
“哦,这就来。”笙歌回了神便跟上去了。东漓在一边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千万不要逞强。我不在你身边,惹事了可没人管你。”
“你就安心待着,我肯定不会惹事的。”笙歌上去之前还拍了拍她的肩膀,挑眉回应她。
东漓还是很放心不下她的,又想着毕竟是李文绛和鄢白都在,这勉强让自己松口气。马车渐渐驶远,东漓才恋恋不舍地回王府。
马车里笙歌和李文绛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又谁也不爱搭理谁。
“记住了,到了姑苏就别叫我王爷。”李文绛再次提醒她。
“我知道——李公子。”
李文绛左右打量了一番笙歌说道:“你这穿的也挺像个闺阁千金的,能不能收敛一下你那豪放不羁的性子?不然会显得不协调。”
笙歌连忙自视自己的坐姿,“我觉得挺好的,不协调有什么关系,李公子您大可闭目修神别看我。”
“我那是怕跟你一起出去丢人!”李文绛可谓是毒舌。
“那我们可以分开走啊,反正我也知道钟府在哪,可以自己去。”笙歌翻了个白眼对李文绛说道。
李文绛无奈地盯着她,“老师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败坏名声。”
“你……”笙歌被气得说不出话,也怕说重了他会半路把自己赶下来,那到时候难看的还是自己,倒不如现在退一步,俗话说嘛,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哎呦,您就别跟我过不去了,我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也没有什么教养,更不是千金小姐,可能……就可能长得像而已……要是扰了李公子您的兴致,还请您恕罪!好吗?”
李文绛噗嗤一声竟笑了,“你这变脸的速度还真快啊!”
“呵呵……保命基本技能嘛!”笙歌假笑地十分标准。
不出所料,他们会互吵互怼一路,也只有退让的份儿。
眼看着笙歌和李文绛已经进了姑苏城了,越走越热闹,街市人来人往,繁华地带最是吸引笙歌。她迫不及待地拉开帘子,脖子伸着往外面看,惊喜得很。
李文绛坐在一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也顺势瞧了一眼外面。
“王爷,要不我们下去逛逛吧,坐在马车里多没意思呀!”笙歌回过头对李文绛说,满目期待。
“这离钟府还有些距离,你确定要走着过去?”
“昂……其实也不远,我们逛着逛着,看着景时间会过得很快的,王爷……你就真的不想下去看看?外面多热闹呀!”笙歌嘟着嘴冲他像是在撒娇一样。
李文绛嘴角上扬淡定自若地叫了外面的鄢白,“找个地方给车夫安排个住的地方,顺便把马车一并停在那里。”
“是!”
笙歌高兴的笑得合不拢嘴,随着李文绛一起下去了。
“哎呀!看着这繁华美景美人,我都不想回京了。”笙歌伸着胳膊感受着姑苏城温柔的风与暖阳。
“你可别忘了,我们这一趟来是干嘛的。”
“当然不会!”
笙歌奔着前面的摊子就跑了,李文绛不紧不慢地跟着走,鄢白也随着在身侧,他倒是一点都不为这热闹街市所动容。
李文绛走在路上,一些姑娘的确是一步三回头地关注着他,都在各自说起了悄悄话——哪家的公子怎么生的如此俊俏!
“公子,照这个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到钟府啊?”
“不着急,实在来不及就找个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再去钟府。”李文绛在回答鄢白,可是目光所注视的都是前面不安分的笙歌。
“是。”
“这姑苏城还不是最繁华热闹的时候,等快到春节元宵,那才更有看头。”李文绛转头又看了看鄢白,调侃道:“你也可以适当放松一下,你还是上次随我一起来的姑苏,也没好好的逛过,现在有时间了,就随意点吧。”
“知道了。”
“你们怎么走的那么慢啊!聊什么呢!快点跟上!”笙歌在前面向他们大笑着招手,只有她想凑着人多热闹而已,像个孩子一样。
“你这样子像是从牢狱里刚出来一样,是没见过这景象吗?”
“可不是嘛,你那王府难道不是牢狱吗?整天待在里面,人都待傻了。你看鄢白,你倒是笑一笑呀!”
这鄢白好生无辜,无缘无故的就被“点名批评”。
李文绛又在加以挑唆,“鄢白,他可说你像傻子一样啊!”
“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幼儿般计较。”
“小白——”笙歌瞅着他良久,还没想到跟鄢白开玩笑,觉得一向严肃认真的他有些可爱。
“小白?”李文绛大笑了起来。
“我叫鄢白,别叫我小白!”
“就叫你小白,多好听。”
“那我叫你大歌好不好听?”
“好啊,我就是你大哥!你自己说的啊!”
鄢白又被笙歌套路进去了,真是专门欺负老实人呀!
他们边闲聊逗趣边一路往前走,突然笙歌就被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儿撞的差点倒地,老头儿摔在了地上,笙歌被李文绛及时扶着了。
“大胆!”鄢白果然行动敏捷地控制住了他。
老头跪在地上连忙哆嗦着求饶:“大侠我不是故意的,饶命……”
“你没事吧?”李文绛关切地问笙歌。
笙歌摇了摇头,又好奇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个老头,仔细地打量了他。他也抬头看了笙歌,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都笑了,异口同声地说了句:“是你!”
这情景就像是老友重逢一样,弄得鄢白和李文绛一头雾水。
“快起来!”笙歌伸手将老头扶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啊!我都很久没见到你了。”
“小丫头,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李文绛走近了问笙歌,“你们认识?”
老头看了看李文绛又转头看了鄢白,“你朋友?”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李公子,鄢公子都是我的朋友,这位是元合,也可以叫他老仙儿。”
“二位都是小丫头的朋友?不是本地的吧?”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李文绛回答他。
元合偷偷地一直在打量他,被他察觉到了,李文绛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老头不简单。而元合凭着自己的推测,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元合看上去是个穷酸老头的模样,其实并不是。他精明的很,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同懂五行八卦。
他与笙歌相识也是一个意外。
一年前,笙歌正和东漓在外面闲逛,他就因为偷喝别人家的酒,被追的满街逃命。最主要的是,那家人养了条狗,就是那条狗差点要了元合的命。是笙歌救了他,顺势从人家的摊子上拿起了一个竹篮,快准狠地套住了那条疯狗的头,这才让元合躲过一劫。
元合会给人算卦,他甚至能通过一些细微的东西,判断出你心中所想所盼所有的一切,这是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