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之以鼻道:“你想得美!”
即使我不替席御铭考虑,单是他对宫婠所做过的伤害,我便不会轻易原谅他,更不用说我会和他苟同,去帮他谋取利益。
席北奕被我一声呵斥,脸色立即阴沉下来,我看他的眼睛里有一团怒火像是要喷发出来,但却被他抑制住。
他喝口水冷静了一会儿,依旧和气地和我商量道:“你别急着拒绝啊,席御铭现在不要你了,陆邢墨身边也有了新欢,你现在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单亲妈妈,你要怎么生活,以后怎么养孩子?”
席北奕这么心狠手辣脾气暴躁的人,我这样大声冲撞他竟然都能忍住不发火,想必他是有多渴望和我达成这笔交易,这一切应该都是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我看着眼前这个虚假地笑着劝说我的男人,突然想到了宫婠。
他曾经是不是也是用这样一副虚假的面孔欺骗的宫婠?而在达成自己目的之后却又残忍地抛弃了她?
现在甚至为了想要得到席家的势力而联合我去算计自己的兄弟,连我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利用的机会。
想到之前的种种,想到他曾经对我身边所有人造成的伤害,想到我现在仍然躺在床上的侄女,我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意,再跟他这样耗下去,只会让我更加反感和生气。
我瞪大了眼睛义正言辞地拒绝他道:“我的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会帮你去做任何事,不会允许你伤害任何我爱的人,你趁早死心吧!”
没想到席北奕听完我的话,也不再淡定了。
他紧紧攥住茶杯的手暴起了青筋,茶杯里的水也随之微微颤抖起来,最终被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害怕地赶紧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护着肚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席北奕面目狰狞的面孔。
他抬起头瞪着我,眼神锋利而又阴暗,让我害怕地直打哆嗦。
我知道他是目的没有达成被我彻底激怒了,赶紧紧抿着嘴唇不再多嘴。这时候再多说一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我没有配合他,他便也和我撕破了脸:“既然你对我不仁,那可就不要怪我对你和你的宝宝不义了!”
他站起身冲我走过来,我赶紧下意识地向屋外跑去,无奈还未踏出门便被一股力气拽了回去。
我双手拼命地抵抗着席北奕,却被他紧紧地箍住怎么都挣脱不开,为了不因动作剧烈而动了胎气,我便不再奋力抵抗,被他拉着坐回了椅子上。
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根麻绳,将我五花大绑捆在了椅子上,手脚都无法动弹。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质问他道:“你要做什么?”
席北奕拍拍手,俯下身子将脸贴近我的,一边伸手拍着我的脸颊,一边邪魅地笑道:“你就在这乖乖地待着吧,看谁会来救你!”说着便在我的呼喊声中离开了。
不一会儿我便清晰地听到门外有些动静,想必他应该是从外面把门锁起来了。
我无奈地将头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呼了口气。
虽然我被他捆住囚禁在这儿无法逃走,但是还好他并没有对我和宝宝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要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一切都有机会。
就这样,我被席北奕囚禁了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他每隔两天就会来给我送饭送水,以免一尸两命他吃不了兜着走。
而这一个星期里,我也没有听到除了席北奕之外有过任何人说话和走动的声音。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我已经失踪了,也不知道席御铭抑或是陆邢墨会不会正在找我。
即使他们正在外面找我,应该也不会找到这儿来吧,看来我只能自己先逃出去再想办法通知他们来救我才好。
今天,席北奕一如往常地给我送饭来,我试探地问他道:“你准备要把我关在这关到什么时候?”
席北奕一边粗暴地向我嘴里塞饭,一边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是看那两个围着你转的男人谁先过来了?”
我想了想劝他道:“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你觉得他们要是愿意来救我会还没有找来这里吗?你把我关在这里非但捞不着任何好处,反而还要浪费精力过来给我们送饭送水。不如你放我回去,我也不追究什么。”
没想到席北奕非但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反而一怒之下摔了手里的碗,站起来指着我骂道:“你给我闭嘴!想让我放了你,回去再给席御铭通风报信?你想得美!”
我见席北奕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好闭口不言。
席北奕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包,丢下这一片狼藉便就离开了,愤怒之下也不忘把门给锁上。
我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没多久确定他已经走了,便看着地上的碎瓷片仔细地思考着。
虽然他在一怒之下摔了碗吓我一跳,但是却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
我的腿虽被捆住,但是脚还是可以活动的。我慢慢地挪了挪椅子,将脚移到可以够到碎瓷片的地方,轻轻地夹起了一只,再缓缓地抬起脚伸手去取。
不知挣扎了多久,终于用手够到了碎瓷片,不急不慢地开始用它反复割着捆住我手的麻绳。
虽然席北奕已经离开了,但是为了再生出什么意外,我今天晚上就得离开这儿。
不知磨了多久,磨到我的手都划出了一道道血痕,才终于将麻绳割断。
双手获得了自由后,我便又很快解开了腿脚上的麻绳。
我轻松地呼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后,便不敢再在这危险的地方多做逗留。
我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随意地在身上擦拭一番,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逃出去。
我四处观察,发现里屋里有一扇窗户,我赶紧将椅子搬到窗户边,再小心翼翼地踏上去,伸出一条腿架到窗户上。
正当我快翻出窗户的时候,门却被一脚踢开了,我惊讶地看向门口,竟是席北奕又回来了,他正脸色阴沉地看向我。